次日,我很早就醒來了。不是說我睡得有多好,恰恰相反,每當(dāng)我入夢,夢魘就會入侵到我的夢鄉(xiāng),毀了我一晚的好睡眠。
跟之前一樣,都在我耳邊低語,詢問我是不是林風(fēng)。這難不成林風(fēng)的心魔還是臉盲嗎?
真是的。得趕緊把他引出來,然后解決掉。
于是,我換好校服,便匆匆走出家門,只聽到身后媽媽喊了幾句“小心點,別跑那么快。”
來到公交車站,像往常一樣,我又遇到了何唯心。雖然幾天沒見,但她的美在我心中從不衰減。走上公交車,本想著我又該講些什么“活躍氣氛”,沒想到我還未開口,何唯心先開口了:
“你...沒事吧?”
“啊,我沒事,謝謝你!”
“嗯...那就...”
何唯心欲言又止,閉上雙眼深呼吸了一下,把頭轉(zhuǎn)過去看窗外風(fēng)景了。
雖然沒看懂她的行為,但是她這一聲問候如同久旱逢甘雨般濕潤。也許我是太過夸張了,只是同學(xué)對自己一個小小的,基本的問候,居然可以巨化成一場甘雨。但是換作哪個男生被自己的心上人關(guān)心肯定是夢寐以求的,啊,長相嬌好真是太犯規(guī)了,就算是像何唯心那樣對人冰冷依然能博得無數(shù)男生的喜愛,冷淡的美人不是“無情”,而是賦予更優(yōu)美,偏褒義的詞“冰艷”。長相是天生的,是父母基因決定的,所以可望而不可求。但何唯心不僅僅是長相好,她的智力也是卓越的。從她的學(xué)習(xí)成績就能看出。本來她應(yīng)該還有一顆更熱情的心...
女大十八變嘛,就算是這樣,她還是我心中的女神。真是讓人羨慕的天資啊...
羨慕?不...是嫉妒。
是啊,憑什么啊,憑什么有些人生出來就是贏在起跑線上?憑什么長得好看性格無論如何都會更受人喜愛啊?憑什么上天賦予她美麗的面孔還要賦予她卓越的智力啊...
真是讓人嫉妒。
我“逼迫”自己往這些方面想著,盡量顯得自己的嫉妒更“濃郁”一點。但直到我到了學(xué)校,周圍也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常。
可能“嫉妒”還沒有積攢到一定程度吧,畢竟恐魔也不是一瞬間就來到我身邊的,需要一定的感情積攢。
那么問題來了,這是要積攢多少的感情才能吸引到心魔?或者是...一個感情到達(dá)極致也能吸引到心魔。但是暫時也沒有一個人會讓“嫉妒到極點的”。畢竟在這個學(xué)校里,比我成績優(yōu)秀的人屈指可數(shù),甚至可以說,沒有。
我看看身旁的徐一樂,就是一個僅有一點小聰明的人,依靠大腿茍且偷生,黃澤明,更是齷蹉之輩。還有那邊的李浩天,上課老是睡覺,成績自然也不好,再加上他的“肥宅”體型運(yùn)動也做得不好。雖然我之前運(yùn)動也不行,但是現(xiàn)在我掌握了奧術(shù)之力,就彌補(bǔ)了這個缺點。還有再前排的林妙妙...額...她我就不要說了。
所以說無論哪個方面,沒有誰是值得我去“嫉妒到極致”的。頂多就是其他一些小的方面...
“啊...汝可是...林風(fēng)?”
嗯?不會是...
“說...汝可是林風(fēng)...”
“我不是?!?p> “不是?那為何汝持有林風(fēng)之信物?”
林風(fēng)的信物?說的是林風(fēng)的吊墜嗎?難不成...
這時候我終于醒悟,搞不好是林風(fēng)的信物吸引來心魔。
“汝...汝,相當(dāng)傲慢嘛?!?p> 這時候,耳邊的聲音逐漸變得清晰起來,讓人心里更是不安,緊接著,我眼前又出現(xiàn)了一般人難以理喻的景象。
一個身披銀色厚重鎧甲,左手持巨劍,右手持印有獅子紋大盾的騎士裝束的鬼魂出現(xiàn)了。和恐魔一樣,他也有沒有雙腳,但他給人的感覺和恐魔那種落魄,流浪的感覺不一樣,這個騎士給人的感覺是器宇軒昂,氣勢不凡,趾高氣昂的感覺。
“這里不是談話的地方,請閣下移步到無人之地?!?p> 我放輕語調(diào),免得這位“騎士大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出來,這樣對誰都沒好處。更重要的,我得拖延一下,好向我的恐魔求救。
沒想到騎士意外地好說話,他點點頭答應(yīng)了。
我對我拍了拍旁邊的徐一樂,說:
“等一下你跟老師說我感覺不舒服想去醫(yī)院看病,請一個上午的假?!?p> “額...行,但吳哥,你不是好好的嗎?”
“別問那么多?!?p> 我講食指放在嘴上,示意他閑話少說,徐一樂連忙點點頭,
“好嘞,吳哥。”
我又對身旁的騎士恭敬地說:
“這邊請?!?p> 于是帶著他,向天臺的方向走起。沒錯,就是天臺,這個地方的戰(zhàn)略意義有多好我大概不用再贅述了。我悄悄走上樓梯,盡量躲開其他人的視線,確保沒人目睹后悄悄溜進(jìn)了天臺。
我把天臺的門鎖緊了,結(jié)界也已經(jīng)預(yù)先布置好,就像與恐魔決斗一樣。
騎士似乎按耐不住,開口了:
“小鬼,吾仍未知悉汝等名號?!?p> “我叫吳具。那么,我也可知您尊姓大名?”
“哼,弱小之人不配知我名號,汝只需知悉吾乃汝等凡人之主即可?!?p> 啊,又是一個不好惹的高傲的家伙。
“那我可不可以知道,您屬于哪一情感的心魔?”
“無禮!汝等平凡之輩何以提問上位者?”
呿,真是一個比一個難以溝通。
“吾只許汝答吾之惑,或吾許汝話語之權(quán)時?!?p> 我迎合地點點頭,但心里被很是不快。哼,我就再將就你聽你多說幾句,等會你可別暴斃了!
“汝為何持有林風(fēng)之吊墜?”
“是他的家人給我的。”
“為何贈汝?”
“我之前去探訪他們家,他的母親看我一番心意便將吊墜贈予我,以作紀(jì)念。”
“吳具...汝之名甚是熟悉...嗯...”
騎士低下頭陷入沉思,身上厚重的鎧甲發(fā)出金屬摩擦聲,聽起來就像是一臺發(fā)動引擎的摩托車一般。突然,其實開懷地大喊:
“吳具!吾知汝,汝乃戰(zhàn)勝林風(fēng)之人。林風(fēng),可真酒囊飯袋,喪盡吾之顏面,吾曾寄之厚望,奈何其策敗于一人,名曰‘吳具’,吾責(zé)令其以死謝罪,今吾尋得新仆,便是汝,吳具?!?p> 果然沒錯!就是這家伙,逼迫林風(fēng)去自殺了,現(xiàn)在不用調(diào)查已經(jīng)真相大白了,就是我眼前的這個惡魔,把一條鮮活的生命逼向自亡,又讓我經(jīng)受內(nèi)疚的煎熬?,F(xiàn)在,他出現(xiàn)在我面前,還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命令我,簡直是欺人太甚。
“如何?立下契約成為吾之仆人,吾必不虧待汝。當(dāng)然,汝需凌駕于其他塵屑賤民,以高傲之勢,踐踏懦夫?!?p> “意思是我要成為你仆人嗎?”
“無誤,汝可做到?”
“我做不到?!?p> “嗯?”
騎士提起巨劍,盔甲中滲出氣體,看起來一副怒火中燒的樣子。
“本人惜才,吾再予汝三思之機(jī),可否做到?”
“我說我做不到!你要我說幾次?”
我沖著這個鋼鐵之軀大聲怒吼,不只是他,我心里的怒火一下子也燃了起來,已經(jīng)忘卻了恐懼。
“何其遺憾,汝之命將由吾收下!”
騎士舉起巨劍,猛地一下向我頭上劈下,氣勢之猛足以將雄山劈成兩半,我下意識地閉緊雙眼,這時候,一把被黑色火焰燃燒的劍從我身后伸出,把巨劍強(qiáng)力一擊擋了下來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嗯?何許人也!”
“你的死神?!?p> 恐魔緩緩從我身后浮起,雖然我讓他埋伏在這,但連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來到了我的身后。
“哼,虛張聲勢!”
騎士用力一頂,恐魔向后退后了幾步,巨劍一下劈到了我的身邊,在地上留下一個巨大的裂縫。倘若是我挨上這一刀,肯定是灰飛煙滅了。
“吳具,到我身后,這場戰(zhàn)斗,由我來結(jié)束,你不用插手,只管修養(yǎng)即可。”
我點點頭,趕緊向著恐魔的方向跑去。我警覺地往后張望,沒想到騎士居然沒有追上來,放任我逃跑。
“吾不明,為何你我同為心魔,汝竟守護(hù)一凡塵之輩?”
“為什么?因為我就是他的本心,他是我的主?!?p> 雖然覺得他只是想證明自己而胡說八道,但是這一刻我格外有安全感。
“哈哈哈哈!有趣,吾觀汝之劍法,并非平凡之輩,值得一戰(zhàn)!”
騎士將巨劍舉到胸前,劍上的雕文忽然亮起,閃耀出璀璨的金色光芒,緊接著,不僅是他的劍,他的盾,他的鎧甲上的雕文也閃出光芒,華麗又不失氣勢,讓人嘆為觀止。
騎士高舉巨劍,大聲喊到:
“傲慢騎士,塞巴特勒,請求一戰(zhàn)!”
我被他的以劍為誓的動作震撼到了,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抬頭看著自己一方的恐魔,只見恐魔摘下禮帽鞠了一躬,充滿殺氣的血紅雙眸死死地盯著對手,
“恐魔,接受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