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哪里說錯了嗎?”董胖子心里一邊想著,一邊心虛地給秦文杯里又添了點茶水,謹慎地坐下,生怕秦文下一秒就翻臉發(fā)火。
但他仔細地檢索了下自己的記憶,覺得似乎并沒有什么問題???
幾個月前,林清兒不是在《明日救贖》首映禮結束的時候和秦文“巧遇”,并且一時興起,直接宣布了自己要擔任秦文下一部電影的女主角嗎?
雖然網(wǎng)上所有人事后都看出來這估計是秦文刻意的炒作,炒作自己的名氣與為下一部電影造勢。
但,林清兒的的確確是在媒體前公開親口承認了自己會出演秦文的電影啊?
這難道還有假?
董胖子看著秦文此時臉上很不好看的臉色,知道自己恐怕的確把什么關節(jié)給搞錯了。
他在影視城這兒待了也有十多年,干酒店的總經(jīng)理也干了差不多十年,可以說是什么樣的劇組都見過,什么樣的大腕也都見過。
也正因此知道導演這個群體中的大多數(shù)人喜怒無常,和常人不太一樣。
但秦文卻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大發(fā)雷霆,而是僅僅咳嗽了幾聲:“咳咳……她沒有加入我們劇組?!?p> “什么?”董胖子眼睛陡然間瞪圓,滿臉不敢置信,“怎么回事?”
說實話,他一點也不像一家這么大的酒店的總經(jīng)理,更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中年肥宅。
話剛一說出口,董胖子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
兩人以前素未謀面,毫無瓜葛,秦文也并沒有什么向他解釋的義務,
“只是終止了合約而已,也沒什么,至于你們要拍的這個宣傳片……”秦文手指關節(jié)在桌上叩了叩,“你可以自己去聯(lián)系聯(lián)系她,或者是換人吧?!?p> “嗯……”董胖子沉思了幾秒鐘,似乎還沒有從剛才聽到的這個令他倍感震驚的消息中恢復過來。
“沒有別的事了吧?”
秦文起身準備走,覺得自己并沒有接著在這兒耗時間下去的必要。
劇組所有人可能已經(jīng)都在包間內(nèi)落座完畢,估計都在等他呢。
“秦導演!請等一等!”董胖子忽然叫住了他。
他直接站起身來,挽留秦文。
秦文皺了皺眉:“怎么了?”
“這樣吧……”董胖子忽然間滿臉堆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給您道個歉,您也別往心里去?!?p> 雖然還沒有核實剛才秦文所說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但董胖子還是先果決的道了個歉。
“沒什么事?!鼻匚臄[了擺手,示意自己并沒有放在心上。
“讓我送您過去吧,也不耽誤您的時間?!倍肿訌淖篮筠D過來,微微一躬,幫秦文拉開了門。
秦文有些納悶。
這個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自己一沒有錢,二沒有權的,雖然是個導演,但以前拍出來的都是爛片中的爛片,這家伙在影視城附近干酒店的,什么樣的明星沒見過,非得要對自己獻獻殷勤?
董胖子一邊走,一邊對著秦文說:“秦導,您若是在這兒遇到什么困難,或者需要些什么幫助,鄙人或許能幫上您點忙,剛才的誤會,您也別放在心上……”
他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秦文。
秦文也只好接過,掃了一眼。
董文斌,西丞市旅游協(xié)會秘書長,西丞大酒店總經(jīng)理。
“嗯……”秦文點點頭,把名片裝了起來。
董胖子似乎還想說點什么,但秦文也就只敷衍的點頭或是不斷地回復嗯嗯嗯。
他現(xiàn)在滿腦子想的都是明天的正式開機后,要拍攝的那幾幕戲。
……
簡單的開機飯之后,劇組又來到了主要拍攝地——方西村。
劇中有幾個鏡頭要在祠堂里拍,但方西村的村民們并不愿意把祠堂借給劇組拍攝,所以劇組只好在村外的荒地上自己搭建了一個祠堂。
開機儀式也在這兒舉辦。
之所以不像其他劇組那樣,將開機儀式公開在媒體面前,而是選擇在媒體面前開了個會,只象征性的掀起攝像機上的紅布,卻把真正的開機儀式放在下午舉辦。
是因為秦文被全網(wǎng)抵制,甚至到了有極端憤怒的影迷在微博上搞了個公開抵制秦文電影開機的活動。
參與者達到了數(shù)十萬之巨。
為了保險起見,仇威讓秦文取消開機儀式。
但一部電影開機,不舉辦開機儀式怎么行,不得已之下,秦文只能選擇了此下策。
……
“點鞭炮吧!”老高叫了一聲場務,示意他可以點燃鞭炮了。
整個現(xiàn)場都被布置的喜氣洋洋,劇組把這個“祠堂”裝飾的分外紅火。
祠堂里擺著一扇碩大的紅色牌匾,上書四個繁體大字“開機大吉”,下面一行小字“《殺生》劇組”。
供桌上擺著一只整烤乳豬,和一些水果、酒水,又立著幾尊神像。
供桌旁,架著幾個蓋著紅布的攝像頭。
秦文在老高的強烈要求下,穿了一身紅色的唐裝。
祠堂角落里,還放著六捆大麥,寓意“大賣”。
“都是些什么習俗……”秦文嘀咕了一聲,又左看看右看看,沒發(fā)現(xiàn)夏芊芊的蹤跡,便問了問老高,“夏芊芊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突然響起的鞭炮聲打斷了。
噼里啪啦。
秦文也只能往后退了幾步,先閉上了嘴。
剛準備掏出手機,微信上問問看夏芊芊去干什么了,卻又被老高推了一把。
“切乳豬啦!”老高拽著秦文。
切乳豬,也是種象征意義,和剪彩的性質(zhì)差不多。
秦文身不由己,被一眾演員們簇擁到供桌前,手上又被塞了一把刀。
“來,鐘哥,秦文,蒯龍,柳顏,你們一起切!”老高笑呵呵地又遞過來幾把刀,自己則拿過攝影機,干起了老本行。
被他叫做鐘哥的,名叫鐘禮,制片主任,也是仇威的老伙計。
咔擦!
攝像機剛定格下了幾人按下刀叉劃開乳豬表皮的一幕。
“喂喂喂!誰讓你們在這兒放鞭炮的?!”
一聲厲喝,讓現(xiàn)場所有的劇組人員都為之一驚。
嗒塔嗒……
隨后是接連不斷的腳步踩在土塊上發(fā)出的碾壓聲,似乎有很多人正在往這兒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