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她的行李箱么?從唐衍接過行李箱,幫她放進(jìn)后備箱開始,顧冉就很敏銳的察覺到他的臉色不太好了。
連帶著后面唐衍開車,低氣壓也保持了將近一路的時間。
顧冉有些委屈,她明明沒做什么呀。這人,好端端的就生氣了……
顧冉并不敢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一直都保持著僵硬的坐姿,不敢有絲毫動作。
唐衍余光瞥了她好幾眼,怒意在心口瘋狂滋長。
這小沒良心的女人,不要他買的東西就算了,連他送的戒指都沒戴!
唐衍氣極,又發(fā)現(xiàn)顧冉連安全帶都沒系。
那些東西也就算了,她是連命都不打算要了嗎?!
唐衍自認(rèn)是個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再生氣面上也不會過多的表現(xiàn)出來。
可是他的這些個性,到了顧冉面前,全都是廢話。毫無用處。
平穩(wěn)行駛的車子,突然一個急剎車。顧冉猝不及防的往前仰,險些就不受控制的撞上了擋風(fēng)玻璃。
幸好有一只溫?zé)岽笫旨皶r伸過來撈住了她。
唐衍本意是想讓顧冉吃點(diǎn)苦頭,可等到車子猛然停下來,他又后悔了,眼疾手快的把跌出去的顧冉抱住。
畢竟到時候顧冉受點(diǎn)什么傷,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顧冉軟趴趴的窩在唐衍的懷里,下巴擱在他膝蓋上,心有余悸又無限委屈。
她仰頭看著唐衍,一雙水眸委屈巴巴的眨著,試探性的問:“唐先生,您到底怎么了?”
為什么毫無預(yù)兆的生氣了?
唐衍低頭看她,視線落下的瞬間,卻意外發(fā)現(xiàn)顧冉凸起的鎖骨處有一個亮晶晶的東西。
是條項鏈,只不過戴著的吊墜是什么,唐衍看不太清楚。
大概是剛才她跌出來的幅度太大,吊墜卡在外套和衣服的縫隙里,緊挨著鎖骨的位置。
不知為何,那亮晶晶的東西,唐衍總覺得很像他送給顧冉的那枚特制的戒指。
他伸手替顧冉理了理頭發(fā),順勢把項鏈吊墜從顧冉衣服里取出來。
果不其然,真的是那枚戒指。
唐衍的怒火奇異的在那一瞬間消失不見了。
他視線緊盯著那枚被顧冉當(dāng)成項鏈戴在脖子的戒指。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銀戒,其實戒指里面放了特制的微型芯片。
顧冉順著他的視線往下,也是一愣,開口解釋道:“我怕戒指戴在手上容易掉,所以戴在脖子上了?!?p> 唐衍冷靜下來,輕描淡寫的開口:“哦?!?p> 可唇邊漸漸揚(yáng)起微小的弧度來,透露著他的心里。聽顧冉這樣說,唐衍莫名覺得舒心。
顧冉很是納悶,總覺得唐先生好像不生氣了?這人真是,反反復(fù)復(fù)喜怒無?!?p> 她又重復(fù)問了句:“唐先生,您剛剛怎么了呀?都有點(diǎn)嚇到我了。”
唐衍扶她在副駕駛座上重新坐穩(wěn),又俯身過來,幫顧冉把安全帶系好,溫和的說:“沒什么,下次別忘記系安全帶了,很危險的?!?p> 顧冉點(diǎn)頭。唐衍說過的話,她不會忘的。
接下來的行程總算沒那么壓抑了,顧冉也難得放松,轉(zhuǎn)過頭去看窗外飛速而過的風(fēng)景。
算算時間,她差不多有大半年沒回來過了。
時間過得很快,城市發(fā)展也很快。
視線所及之處,大多都是顧冉不太熟悉的建筑。
其實不熟悉的又豈止那些建筑?顧冉笑了笑,重新坐正身子,不再側(cè)目而視。
舊人舊事,反正也不會再有交集了。
她拿得起放得下,那些該忘的,她竭盡全力的去忘記。
曾經(jīng)屬于豪門千金顧冉的生活,早就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