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樓小姐今天氣色不錯啊
不知等了多久,眼皮都快耷拉上了,才聽到了男人均勻的呼吸聲。
黑暗中,安嫵小心翼翼地從他的懷抱中溜了出來,拿過他放在床頭上的手機。
這個自負得不可一世的臭男人沒有設(shè)置屏幕鎖,所以她很輕易地就找到了樓笙笙的電話。
她用自己的手機拍了幾張周懷墨跟她的親密照片發(fā)給樓笙笙,附上了一句話。
——他要我給他生一個孩子繼承周家的百億家產(chǎn),你說我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好呢?唉,每天都要被他折騰到半夜,太累了。樓小姐你身體不好,能受得住他嗎?
睡前,還刻意將樓笙笙的電話神不知鬼不覺地拉進了黑名單。
她倒要看看,被周懷墨當(dāng)成寶貝寵著的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好的承受能力!
次日新來,周懷墨果然已經(jīng)不見人影。
“安小姐,我們見個面吧。我在天悅百貨樓下的咖啡館等你。”
安嫵的手機上有一條來自樓笙笙的信息。
安嫵勾起嘴角,她就知道,這個樓笙笙才不是什么柔弱的小花,能這么快就找到自己號碼回了消息呢。
回房間里找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還寫了一封信。
將自己的重要證件還有家里所有的現(xiàn)金,手機等等裝進了自己隨身挎包里。
一切就緒,她還揣上了一把小刀子。
出門的時候,保鏢大成公事公辦地攔她:“太太,你要去哪里,我需要報備先生。”
“我去天悅百貨喝咖啡,有什么問題嗎?”安嫵直接給周懷墨打了個電話,一臉坦然。
“去吧,早點回家?!币膊恢乐軕涯遣皇抢⒕危犉饋碚Z氣都柔了幾分。
安嫵掛了電話直接出門,大成跟在身后,安嫵卻一把拿過了他手里的鑰匙,傲嬌地說道:“我開車!你坐著!”
她有些日子沒開車了,技術(shù)有些爛,逮著大成問了一路的交通狀況。
在天悅百貨的停車場,她停下了車子,說道:“你就在這兒等我,這個咖啡館只有一個門口,你盯著就行,別去打擾我跟朋友聊天。”
安嫵說完,甩上車門就下了車,依舊保持傲嬌地進了咖啡館。
樓笙笙那病殃殃的氣質(zhì)堪比西施,獨特又扎眼,安嫵一眼就認出來了。
安嫵提著自己的挎包,一臉歡欣地走到了樓笙笙跟前,坐到了她對面。
“樓小姐今天氣色不錯啊?!卑矉碀M面春風(fēng)。
樓笙笙蒼白一笑,聲音虛弱:“安小姐你說笑了,我的身體你又不是不知道。”
安嫵聞言,微笑著撩了撩自己額前的劉海,明眸皓齒特別動人。
雖然時不時要抽一管血給樓笙笙救命,不過安嫵是個特別惜命的人,所以每次都要大吃大喝地補回來,身體和面色都還是不錯的,健康而富有光澤的臉龐,令樓笙笙心里很是妒忌。
“不知道樓小姐約我出來,有什么事?”安嫵隨意而懶散地翻著桌子上的菜單,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樓笙笙攪了一下自己跟前的果汁,雙眼凄婉地說道:“這話不是應(yīng)該我問你嗎?安小姐,你給我那些照片,是什么意思?”
“哈哈,這個啊。”安嫵神色嬌媚地笑了笑,隨意道,“這個也沒有什么意思,就是純粹地跟你分享一下我的喜悅哈哈,畢竟我們眼光一致,喜歡上同一個男人,也是一種緣分,你說是不是?”
果不其然,本來還一臉?gòu)扇醯臉求象仙裆焕洌樕细∑鹨荒瘫《S刺的笑意:“哦?緣分嗎?安小姐不覺得這是你的一場劫難嗎?”
劫難?
安嫵心中嗤笑,樓笙笙這人看上去單純的像朵小白花,心里倒是清楚得很。
她佯裝不以為然地冷哼道:“怎么會呢?雖然周懷墨那王八蛋對我虛情假意的,不過現(xiàn)在我也想通了,能生個孩子繼承他百億身家,這事實在太美了好嗎?”
“等他跟你殉情去了,我就住著豪宅,養(yǎng)著小白臉,嘖嘖,我現(xiàn)在做夢都有種笑醒的感覺.......我都覺得我這血實在太寶貴,太值錢了,所以我沒事就補補血,山珍海味啥的,喜歡的都吃個遍......”
安嫵的一席話成功地讓樓笙笙臉色慘白,她眼底下滿是欲言又止又克制的情緒,安嫵看得一清二楚。
嘖嘖,這種明明可以完敗自己卻還要憋著一肚子氣的感覺肯定不好受,樓笙笙心里現(xiàn)在一定是在嗤笑自己命都快沒了,還在瞎炫耀。
不過安嫵完全不care樓笙笙是個什么情緒,反正話都說開了,不刺激到她渾身顫抖口吐白沫,都對不起她這些年來抽的血好嗎?
“樓小姐,怎么了?你的面色看起來不是很好,要不要送你回醫(yī)院?”安嫵曲起修長纖細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神色中滿滿的都是幸災(zāi)樂禍。
“哎呦,我覺得你這身體真的是太差了,就你這身板兒,肯定受不了周懷墨那個禽獸的暴行的!”
說著,還把自己的領(lǐng)口拉開,將脖子和鎖骨上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跡露出給樓笙笙看,抱怨道,“你看看,我這身上一塊好肉都沒有,我都覺得我這樣犧牲小我給周家生孩子,簡直是功德無量的一件事......哈哈哈,你說是不是?”
她的皮膚本來就白,雪白的一片上滿是青紫的痕跡,看著特別的扎眼,樓笙笙心口一窒,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安嫵一見差不多了,急忙佯裝關(guān)心道:“樓小姐你怎么流那么多汗?是不是不舒服?我送你回醫(yī)院吧?”
“不,不......我,懷墨......”樓笙笙雙眼發(fā)黑,身子晃了晃,暈倒在了桌面上。
安嫵嗤之以鼻,嘖嘖,你除了知道時不時就暈上一會,還有別的招嗎?
她招了招手,叫來一個服務(wù)生,將錢夾里一大沓的毛爺爺拿出來放在桌面上,神色嚴肅道:“你跟我換一身衣服,你戴上口罩和墨鏡出了門后就往那邊一路狂奔,有多快走多快,知道嗎?”
服務(wù)生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鮮活的一沓人民幣擺在跟前,怎么可能不心動?這看上去,差不多是她半年的工資了。
她猶豫了半響,最后還是點了點頭答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