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我喜歡能屈能伸的女人
“開車?!?p> 她說這兩個字的時候氣息還有些不平。
司機從后視鏡中滿臉疑問地看著安嫵,完全不知道她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上了他boss的車不說,竟然還命令他開車。
安嫵看他始終不啟動車子,于是皺了皺眉:“我說開車,是沒聽到嗎?”
而此時此刻,周懷墨已經(jīng)滿是冰冷地看著司機了。
大成跟隨周懷墨多年,周懷墨的每個動作每個表情他都很容易讀懂。
于是咬著牙拍打了一下司機的頭……
“瞎了你,這是夫人,讓你開車還不開?!”
司機聞言立刻瞪大了雙眼……
夫人?
雖然他到公司的時間才半年,但也從沒聽說過boss結(jié)婚了呀。
更何況,boss和樓小姐的事情公司幾乎人盡皆知,這……這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夫人?!
可即便心里千百般疑惑也仍舊不敢多嘴發(fā)問,于是趕忙啟動車子,踩下了油門。
他邊開車的同時還邊朝著后視鏡中的安嫵看了看……
嗯,還是這位長的美艷霸氣,更符合boss夫人的樣子。
那位樓小姐看起來嬌嬌氣氣,柔弱不堪,臉色常年蒼白,好像風(fēng)一吹便要變成紙片飄走了一樣。
看起來和boss實在是不像是一路人。
大成看他的眼睛時不時往后視鏡看,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肘,壓低聲音說:“阿司,看什么看,專心開車?!?p> 憑boss這幾天對夫人的態(tài)度來講,阿司實在不宜多看夫人。
否則他們boss恐怕是要殺人了。
阿司張了張嘴,明了般地點了點頭。
“不是不上車?”
周懷墨清冷地開口,側(cè)頭望著一臉清心寡欲模樣的安嫵。
只見安嫵嗤鼻:“我為什么會上車,周總您心里應(yīng)該很清楚吧?”
想起剛才她給母親打電話的事情就一肚子的火氣。
本想問問他們現(xiàn)在居住在哪里,讓他們收拾行李,可誰承想母親卻告訴她,他們現(xiàn)在全部都住在周家。
她本以為自家的房產(chǎn)沒了以后周懷墨是給他們另找了一個房子住,可卻不知道,周懷墨竟然把他們放在了自己的眼皮底下。
而周家落座在比較偏遠的城郊,距離機場至少兩個多小時的路程。
那里是周家自家的地皮開發(fā)的獨棟別墅,大的不像話。
根本沒有司機會去那里不說,就是車費也要好幾百了。
她養(yǎng)著安圳,現(xiàn)下又欠了盛顧平那么多錢,怎么會狠心花這么多錢去打車呢?
更何況,她怕什么!
反正等一下接家人也要見到周懷墨,那現(xiàn)在提前見了又怎么了?
“我喜歡能屈能伸的女人。”
安嫵冷笑,懶得跟周懷墨辯論。
喜歡?若是真的喜歡當初他就不會那樣對她了。
這次無論如何,無論周懷墨怎么阻攔,她都必須帶父母和安媚離開,不能讓他們羊入虎口。
周懷墨有多心狠手辣,只有她心里清楚。
雖然她并不知道這三年以來,他為什么沒有動過她的家人。
但她知道,即便如此,那也一定只是周懷墨的陰謀。
跟他在一起那么久,她對他,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信任可言。
安嫵在心底默默想著,等待再次抬起頭看向窗外之時,卻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所走的,并不是去往周家的路。
“周懷墨,這不是去周家的路,你要帶我去哪?”
她說著,聲音中帶著一股陰冷的恐懼感。
難道這一切都是周懷墨的陰謀?他下了一個巨大的圈套讓她主動跳進來。
在一切意料之中,還是要將她的心掏出來給樓笙笙換上?
安嫵想著,額間已然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只是這汗珠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太可怕了。
安嫵只覺得自己此刻脊背發(fā)涼,仿佛一個不小心身后就會有人捅她一刀一樣。
這時只見周懷墨看向安嫵,嘴角帶這一抹另安嫵覺得恐怖的輕笑,眼神則是淡漠如霜。
“你覺得……我會帶你去哪?”
他故意壓低聲音,讓聲音變得渾厚。
安嫵一瞬間挺直脊背,緊咬著牙齒:“我告訴你周懷墨,我今天就算是從這車上跳下去,也絕對不可能讓你得逞!我是絕對不會把心換給樓笙笙的,絕對不會!”
她說著,伸手便去撥動了車門鎖,隨后便要拉開車門……
周懷墨被她所說的話震驚到,嘴角的笑容逐漸消失殆盡。
下一瞬間,一把將她要開門的手腕抓住,狠狠地扭了回來……
他一臉驚恐地望著安嫵,雙眼中透露出的不是憤怒,不是無奈,不是薄涼。
而是一種他從未顯露出的訝異。
他曾經(jīng)想過給樓笙笙輸血對安嫵帶來的傷害,但從沒想過,安嫵之所以會受到傷害是因為她以為他想把她的心換給樓笙笙。
掏心,換心,挖心,這種讓人不寒而栗的字眼,他根本從來都沒有說過。
即便是那時候?qū)Π矉秤兴?,他也從來沒想過這件事情。
不知道到底是誰散播出這樣的謠言,讓安嫵三年來還活在這個恐懼當中。
“我從來,沒有想要你跟樓笙笙換過心,從,來,沒,有。”
周懷墨狠狠地抓著安嫵的手腕,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著,那模樣仿佛恨不得將自己的牙齒咬碎吞進肚子里一樣。
安嫵的胸口因為激動而變得起伏不安,她厲害地喘著氣,就好像貪戀著車內(nèi)這稀薄的空氣一樣。
她瞪著一雙眼睛,眼睛沒有眨一下,嘴角沒有撇一下,可眼淚卻已經(jīng)充斥在眼眶中不斷的打著轉(zhuǎn)……
說不怕,那是假的。
只是比起跳車,比起死讓她更覺得害怕的,是掏心。
她聽周懷墨說著‘從來沒有’四個字,說的那樣狠,說的那樣咬牙切齒,說的那樣真實。
一瞬間,她竟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相信了。
坐在駕駛位的阿司,仿佛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驚天秘聞一樣,就連對面行駛來了車,差點都忘記躲開了……
他猛然打了方向盤,一車人都狠狠地向一側(cè)倒去。
而安嫵卻向右,卻是不偏不倚地仰在了周懷墨的身上……
車子擺正,安嫵剛準備坐直身體,可身體卻被周懷墨狠狠地按了回來。
“不許動。”
周懷墨說著,聲音深沉的讓人驚訝。
安嫵想要掙脫,也在試圖掙脫。
可在幾次掙脫后,她才發(fā)覺自己因為剛才的事情還癱軟著身體,根本沒有那么大的力氣。
周懷墨一只手環(huán)著安嫵的腰身,另一只手緊緊地抱著安嫵的頭部,仿佛生怕她會丟失一樣。
這種如獲至寶,這種失而復(fù)得的感覺,他第一次體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