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這么一說,林平之反倒有些不太好意思了,連道:“岳先生過獎了,平之只是一介江湖小輩,武學資質(zhì)只是一般,俠義之心就更不敢說了,怎么敢談成為一代大俠,更別說超過先祖遠圖公了,就連我爹我也沒把握能超過,平之這輩子,能有五岳劍派第一高手左冷禪的武功便心滿意意足了。”
“說起來平之也早有仗劍走天崖,一把三尺青鋒蕩盡人間不平事的想法,耐何學業(yè)繁重,一直抽不出時間來。”
“我林家雖然是武林世家,但我爹比起江湖事,對做官和經(jīng)商反倒更加感興趣?!?p> “在我還小的時候,便給我找了一大堆秀才,甚至還花了大價錢托關系找了一名墊底的舉人交我讀書?!?p> “不過到了我十歲之時,我爹也看出來了,我不是考科舉的材料,于是便讓我跟著他經(jīng)商,十三歲時我一天夜里也曾大著膽子,拿了一點銀子,趁著夜色跑出了家,想著出去行俠仗義?!?p> “耐何還沒出福州城,就被我爹抓回去了,那天夜里我挨了一個時辰打,要不是有我娘勸阻,只怕我兩三個月,都下不了床?!?p> “自那以后,我便在不敢提闖蕩江湖行俠仗義這襠子事了,這次好不容易想趁著這個出來的機會,干一件大事,也不浪費我一身武功,沒想到卻被搶了先?!?p> “這次回去后,爹知道了我偷跑的事,肯定會把我看管的更加緊,在想出來就不知何年何月了,真是可惜了我這一身武功。”
林平之話落,岳陽沒有接話,實在是不知該怎么接話,畢竟林平之被林鎮(zhèn)南洗腦的逼格太高,真認為辟邪劍法天下第一,連左冷禪都成了一只弱雞,隨便一個小目標就是左冷禪。
要知道左冷禪可不是什么簡單角色,嵩山原本是五岳墊底,可左冷禪上位不過十幾二十年時間,嵩山派便成了五岳之首。
左冷禪在位期間,將原本的嵩山劍法一一整理改進,使得嵩山劍法威力大進,更是調(diào)教出了嵩山十二太保等一大批高手,在與任我行交手一次手,便參照一本無名內(nèi)功,自創(chuàng)出了克制任我行吸星大法的寒冰真氣,可見左冷禪武學資質(zhì)之高。
這樣的人物,別說林平之學的是非鬮割版辟邪劍法,就算是真鬮了,以林平之的武學底子,在沒有高手教導,和奇遇的情況下,在左冷禪活著的時候,林平之都不一定能趕上左冷禪。
畢竟林平之在進步,左冷禪也在進步,辟邪劍法盡管能在短時間內(nèi),能人實力大增,但增漲到一定程度還是會歸于平穩(wěn)。
哪怕其增漲速度依舊遠勝尋常武功,但左冷禪的天賦也不是蓋的,而且修練辟邪劍法短時間內(nèi)增漲的武功也是有限度的,本身武功越高增漲的便越厲害。
就連自己父親,幾十年精修紫霞神功的內(nèi)功底子,在修練辟邪劍法后,都不敢說能穩(wěn)勝左冷禪,要用假劍譜這一招,才得以取勝,而且勝得還及為艱難。
至于林平之按他在劇中的表現(xiàn)來看,即便他死時,武功也與左冷禪有很大差距。
岳陽也不可能跟林平之聊他偷跑被打的事,他要真這么聊,以岳陽曾經(jīng)七年老師,帶過無數(shù)熊學生的經(jīng)驗來看,原本跟他相談甚歡的林平之,鐵定會立馬暴起跟他拼命。
岳陽頓了頓,稍微想了一下方才道:“先不說武功方面的事了,畢竟林家福威鏢局和辟邪劍法是人盡皆知的事,林兄你身為福威鏢局少總鏢頭,一身武功自然不差?!?p> “倒是林兄弟,你我初次見面,你就如此相信我,真的調(diào)轉(zhuǎn)方向重新往福州方向去了,難道林兄弟就不怕我是擔心林兄弟半路反悔,不愿在送我耽擱時間?!?p> “又或者怕不小心卷進林兄弟與洪桐縣附近那伙山寨的爭斗里,甚至岳某本就是洪桐縣那似山寨中的其中一個?!?p> 而在岳陽說出洪桐縣附近的山寨已經(jīng)被誅滅后,林平之的確是沒有半點猶豫的,便調(diào)轉(zhuǎn)馬身,重新往福州方向行去了。
“岳先生說笑了,我林家盡管也是武林中人,但卻是主做鏢局的,說起來比起武林中人,我們林家還要更接近于商人?!?p> “我跟著我爹也學了幾年經(jīng)商之道,雖然這幾年我也沒學到多少東西,但在看人上還是有一點心得見解的?!?p> “岳先生一身氣度非凡,非等閑讀書人可比,已經(jīng)有了三分大儒之風,必定學問不俗,參加科舉的話,恐怕中個進士都不難?!?p> “這樣的人又豈會為了避個雨而騙人,更加不屑于做山賊這種沒前途的事情,一個能收到先生這等人物的勢力,也不可能淪落到去做山賊的地步?!?p> “對了岳先生,我跟你說件事,還請先生不要見怪,如果我們現(xiàn)在往洪桐縣方向行的話,大概只需在行十一里,便有一個小鎮(zhèn)子,而往福州方向走的話,則需十四里左右,才能到最近的一個小鎮(zhèn)子。”
“我之前想著,既然不去洪桐了,這一來一回的跑著也有些麻煩,在加上我們福威鏢局此次出來壓鏢的鏢師,應該也看到我留在客棧內(nèi)的書信了,我們現(xiàn)在就往福州方向走,說不定還有機會與他們碰頭。”
“因此我才選了一條較遠的路,卻是讓岳先生受委屈了。”
“林兄弟客氣了,福州這條路,和洪桐這條路最近的鎮(zhèn)子比起來,也就差個三里左右而已,林兄弟這匹馬,也是匹上好的良駒,三里路費不了多少時間,岳某又合談什么委屈?!?p> “倒是這次若不是林兄弟相助,岳某恐怕還要淋不少時間的雨......”
岳陽林平之這邊相談甚歡,另一邊青城派山門內(nèi)卻是一片愁云慘淡。
青城山山門外圍,一條隱蔽的小徑上,或站,或躺,或蹲的,共有十三位青城弟子。
只是這些青城弟子,一個個臉色都是一片愁云慘淡,一幅生無可戀的樣子。
衣服每個也都是破破爛爛的樣子,這并不是因為青城派經(jīng)濟困難買不起好衣服,這些弟子只能穿爛衣服。
實際上,這些青城弟子的衣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破爛,卻都是用的上好料子價值不菲,可見青城派不止沒有財政危機,反倒十分富裕,這些青城弟子身上的衣服,也不是自然損壞,而是被撕爛咬爛的。
而在這些青城弟子被撕爛的衣服下,露出的肉里,更可以看到一道道清晰的抓痕和牙齒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