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江流兒的手指在鋼琴上微微的拂過,聽著江流兒那戲蔑上的調侃。
吳思思皺了皺眉頭,嘴唇輕啟,剛想說些什么的時候,江流兒的鋼琴聲確響了起來。
低沉低沉的鋼琴聲,以一種微妙的速度慢慢的串連在了一起。
那琴聲很壓抑讓人有一種像是關在一間密閉的屋子里一般。
當音符響起的剎那,江流兒的嘴唇上下啟動著。
若有若無般穿行在音符之中,聲音低沉低沉的與音符的音調一致。
吳思思的眉不自覺的皺的更緊了一些,望著江流兒平靜而有舒展開的眉,像是在回憶一些什么。
“其實,我回家,就想要阻止一切?!?p> “讓家庭回到過去,甜甜。”
“溫馨的歡樂香味?!?p> “雖然這是我編造出來的事實?!?p> “有點諷刺,有點酸性。”
“但它確在這快樂社會產(chǎn)生共鳴?!?p> “產(chǎn)生共鳴來阻止一切暴力?!?p> “眼淚隨著音符,吸入血液情緒中?!?p> “從小到大,你叫我學習你,把你當榜樣?!?p> “好多的假象?!?p> …………………………
吳思思的腦海里瞬間想起了這首歌的名字,周杰倫演唱會上經(jīng)常會響起這首歌《爸,我回來了》。
吳思思想不出江流兒為什么會在今天晚上了彈奏這首歌,不僅僅僅是彈奏了出來,還唱了出來,為什么?
她眼神里充滿了不可信的神光,當情緒從音符中回過來的時候,她看到了江流兒布滿淚痕的臉。
淚順著他的眼角,像有生命的爬蟲般布滿了他的臉頰,悄無聲消的滴落在了他的胸前衣襟上。
“吳思思,你知道么,一直以來,惠都希望我們能夠在一起,在第一次你對她做過那種事,她就一直勸我,不要生你的氣?!?p> 當聽到江流兒開口,吳思思就做好了被罵的準備。
可他并沒有,而是陳述起了一個事實。
她有些慌張,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這怎么可能?”
“是?。∵@怎么可能?我也和你一樣不可置信,可惠就是這樣的人??!”
江流兒望著自己面前的鋼琴,怔怔出神,眼中確有無限的溫柔流露而出。
“你還記得,你們第一次遇見,惠做出的反應么?”
吳思思仔細想了想,忽然,她的臉色變了變。
“當你第一次去孤兒院時,遇見三個小孩,追著一個五六歲的女童手中的雞腿時,眼中或許閃過幾不屑還有厭惡,這也不能怪你?!?p> “因為,有一個八歲的男童抓住了女童的腳裸,一不小心,雞腿從小女孩的手中滑落,好巧不巧的,被你的腳踩中了,而你又好巧不巧的被雞腿絆倒了?!?p> “摔的很痛,連你額頭都磕在了地面上,都磕紅腫了,你失聲大哭,讓你的仆從狠狠的教訓了他們四個,最后還把那個女童,扔進了一條臭水溝里,你不知道的事,從此,她便犯上了哮喘,一直都病怏怏的咳嗽個不停。”
“可你從來都不知道,她在那水里泡了多久,直到我找到她,可一切都太遲了,惠確告訴我,她是不小心摔入水溝的?!?p> 江流兒起身,看著吳思思,冷笑了幾聲,又說道:“那時,我只有五歲,可記憶確是那么的強大,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對她做過的事?!?p> 吳思思的臉上有幾絲絕望,她呵呵的笑了起來,有些瘋狂。
“竟然你什么都知道,可為什么要和我結婚,是想讓我為此被你折磨一輩子么?”
江流兒看著吳思思那瘋狂的樣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表情。
“惠希望我能娶你為妻,只希望我們能幸福,快樂,而又健康的生活一輩子,因為她身體不好,可能無法陪我一直到老,而你被她當成了好姐妹,雖然你曾傷害過她,可她并沒有怪你?!?p> 吳思思臉上的瘋狂笑意消失了,著著江流兒的眼睛,一眨不眨的問道:“可你并不那么認為是么?也不會那么容易原諒我吧!”
“是的,本來一切都這么結束了,我們本來可以好好的生活在一起,可五年前,你還是害死了她?!?p> 吳思思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抬起手指了指那架鋼琴,朱唇輕啟。
“你就是這樣來結束我們的一切是么?”又看了看江流兒幾眼,繼續(xù)道:“可我并不覺得我做錯了什么?”
然后,吳思思便轉身跑向了圍觀的人群,一面哭泣,一面抹眼淚,扒開人群向別墅外跑去,淚一串串從她眼角劃落,止也止不住。
“我不能違背自己的意愿,也不能違背惠的意愿,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可恨你確是從來都沒有消失過?!?p> 江流兒低不可聞的喃喃自語,沒有人能聽清楚他在說什么。
管家跑了過來,看著跑出去的吳思思,又看了看江流兒,問道:“少爺,吳小姐走了,接下來該怎么辦?”
江流兒重新坐回到了鋼琴旁,回頭看了一眼管家,輕笑道:“一切繼續(xù),訂婚的新娘跑了可不關我的事。”
管家那臉上的皺紋更加深了,不自覺的搖了搖頭,走開了。
李夢妍看著江流兒,這出色的表演,還以為他在這兒演戲呢,不自覺的嘟嘴道:“真可惜了這么好的表演天賦,不報考中藝,真是太可惜了那些小金人?!?p> 江流兒神情不由一怔,輕聲回道:“你說的真好,我確實是故意氣走她的,可又不能違背惠的意愿,我只能氣死她?!?p> 李夢妍一怔,不由嚇了一大跳,她萬萬沒想到,面前這個家伙,竟然真的是故意的,不由喃喃道:“為什么?她那么美!”
“是??!為什么我要這樣,她那么美,我應該這樣么?對于那個她,才是最可憐的吧?!?p> 說完江流兒便站起了身,拉著李夢妍的手,就要往外走。
李夢妍有些惱的掙了掙手,不滿的嘟嘴道:“喂,你要帶我去哪里呀,剛剛氣跑了你的未婚妻,也不去追人家,那么大的訂婚宴就這樣不管了?!?p> 江流兒點了點頭,回道:“就這樣,不管了?!?p> 李夢妍再次掙了掙手,嘟嘴道:“喂,喂,老板你這是要帶我去哪里?!?p> 一直拽著李夢妍走出大別墅,江流兒才松開了手,望著漆黑的天,很是理所當然的道:“當然是去睡覺呢!”
李夢妍連忙后退了幾步與江流兒拉開了一些距離,憤憤道:“老板,我才不和你住酒店呢,自己有家都不住真是奇了怪了?!?p> 江流兒偏了偏頭,看了看那個燈火通明的大別墅,理所當然的說道:“這個家現(xiàn)在我還不能住,當然也不能帶著你一起住,很麻煩的。”說著轉頭上下打量了一下李夢妍,點了點頭,一幅很不錯的樣子,嚇的李夢妍不自覺的往回再退了幾步。
“老板,你別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怕怕,你還是送我回家吧?!?p> 江流兒很贊同的點了點頭,回道:“那好吧,我送你回家?!?p> 說完便獨自離開了。
李夢妍不由跺了跺腳,小跑的跟了上去,問道:“老板開嘛去啊,也不等等我?!?p> 江流兒笑了笑,“你那么怕我,我拉不住你呀,怎么等你,還有天那么黑,路那么遠,不去停車場取個車,怎么送你回家。”
李夢妍一聽,立馬便乖乖的贊美道:“老板,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