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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神跡中走出的強者

第五十七章 青州城的捕候

從神跡中走出的強者 胡春秋 4689 2019-12-14 10:27:08

  日上三竿,窗子外面已經(jīng)傳來了叫賣的喊聲,將秦川從睡夢中吵醒。揉了下雙眼,渾然不知現(xiàn)在為此時,聽到外面有不少走動的腳步之聲,才發(fā)覺時辰已經(jīng)不早了。

  “壞了,今日是十五,鬼市即將開門的日子,這可不能誤了時辰?!鼻卮ê傲艘幌拢s緊起身去找自己的道袍穿著,在房間里面繞了許久,卻未曾發(fā)現(xiàn)自己的道袍。自從昨夜與刀疤臉老五交手之后,自己的空山、丹海二處極度缺乏靈氣,又因為體力透支,秦川昏了過去,因此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何事,秦川是一概不知。

  想起了刀疤臉老五,秦川還是心有余悸的摸了下自己的脖子,若不是刀疤臉老五最后惜命,不敢放手一搏,那秦川怕是要在黃土之下躺一輩子了。

  然而秦川摸到自己的脖頸之處,卻是光滑異常,未見任何的傷口,這不得不讓人生疑。似乎這傷口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秦川毫不相信,找到房間內(nèi)的銅鏡看了下,這傷口確實是消失了,秦川這才想著,恐怕是空山、丹海二處吸收了天地靈氣,能夠復(fù)元傷體的緣故吧。而且一覺醒來,精力充沛,看來這武道修行者的體魄,是比常人要堅韌一些。

  如今快到了中午,秦川經(jīng)過昨夜與刀疤臉老五的交手,已經(jīng)是肚中空空,瞅著房間內(nèi)外找不到老道,想了想還是作罷,想必其又去找吳掌柜要酒喝去了。既然找不到寬松的道袍,那便如先前一般,穿著自己的布衣出去也罷。

  穿過同福客棧的內(nèi)庭,路過天井,看見牛大嫂正在晾曬著衣服,秦川問道:“牛大嫂,你可知老道去哪里了?”

  牛大嫂正在忙著拿起一件布衣,掃了一眼是秦川,繼續(xù)忙著自己的事情:“不知道,先前早上的時候,看到他從前院出去了,之后就沒見他回來過。你肚中可餓,不然我收拾收拾下,給你準備飯菜,放心,便宜的很。若是身上沒有銀錢也無妨,等老道回來給便是?!?p>  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接觸,秦川與牛大嫂開始熟絡(luò)起來,在牛大嫂那里也吃過不少的打邊爐,按照秦川的個性,必然是不會賒賬。雖然吃的都是心疼不已,但是秦川從老道那里要來銀錢,每次都是痛快的付賬,可比一般的讀書人爽快得多,久而久之,牛大嫂也十分喜愛秦川這小道童。

  想到老道不知在何處,秦川開始擔憂起來,自從馬踏嶺道觀游歷出來之后,老道與秦川就呆在一起,未曾分開過半天時辰,就算老道有事外出,也是提前知會了秦川,而非今日這般消失不見。雖然秦川與刀疤臉老五交手過于勞累而昏睡,但是老道連口信都不留下,這反常的行為,讓秦川開始疑惑起來:莫不是落子崖的那個老相好找上門來,老道躲避風(fēng)頭去了吧。

  秦川打定主意,準備先去青州城的街道之上逛逛,為今晚進入鬼市準備一些物品,然后再回到房間等著老道,現(xiàn)在還不知曉這鬼市的入口在何處,回去還得拆開竹筒思量一二。

  于是秦川路過之時,對著牛大嫂行了一禮說道:“牛大嫂,我得先去采購一些東西,再去尋找老道,等到天黑之時,我若是回來了,就去你那里吃打邊爐。”

  牛大嫂聽到秦川晚上要吃打邊爐,這臉上的笑容更甚:“去吧去吧,早去早回哦,今晚正宗的手切羊肉,一整盤絕不帶注水。”

  秦川咧著嘴笑了一聲便不再言語,出了同??蜅5拈T。

  青州城有內(nèi)城和外城之分。

  外城為販夫走卒、小商小賈的交易之處,尋常的趕集之日或是有節(jié)日之時,總有一些貨物從外州運到此處,還未真正的進入內(nèi)城之中就在此卸貨交易,很多來自荒野之處的農(nóng)夫獵戶在此購得物品回家,也有一些武道修行者在此賣掉一些臟物換得些許銀錢,因此這外城時常魚龍混雜,人聲鼎沸。

  內(nèi)城總共分為六坊十巷。為富商員外等聚集之處,也有不少富商巨賈在此營生,這平陽坊便是六坊之一。之前的讀書人聚集在此,雖然歷經(jīng)后世落魄,成為青州城窮苦之人的居所,但是由于有出過不少治國之士的白鹿書院存在,在青州城百姓的眼中,平陽坊也是一處人流聚集之處。

  秦川出了同??蜅5拈T檻,環(huán)顧四周,發(fā)覺此刻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但是此刻老道不在身邊,秦川總感覺畏手畏腳,不知道現(xiàn)在該去何處。

  自年幼之時,經(jīng)由老道的提醒,秦川便是知道何時要去趕集,何時要去紅白喜事奏樂,何時要釀桂花酒,何時要腌制野味過冬,何時要去青灰缸中默念心經(jīng)緩解頑疾,雖然覺得老道有時聒噪,但是如今見不到老道的身影,秦川并沒有感受到想象的自由。

  正在秦川心中打量著要去何方之后,突然眼前開始有嘈雜之聲,人群聚在了一起瞅著前方,不時的發(fā)出竊竊私語的聲音,似乎發(fā)生了什么,更有不少的販夫走卒、小商貨郎也停下手中的活計,向著前面涌了過去。

  秦川覺得好奇,憑借幼小的身材從人群中擠了進來,這才發(fā)覺眼前的此景。

  四位廟堂之上的人,正在拿著畫像追著一位精壯男子,只見其濃眉大眼、頭發(fā)任意的散亂著,其穿著打扮的樣子,似乎是青州城周邊的獵戶,不知為何,被這四位廟堂之人堵在了墻角。

  “閣下,我先前便是說過,只要你拿出傳牒,證明你的宗派的身份,我們便是既往不咎。廟堂與宗派有過約定,只要進了城門,就得告知我們武道修行者的身份,否則你傷害了青州城的百姓,我可負擔不起。”一位約莫三十來歲男子面色嚴峻的說道,只見穿著靛藍色衣服,胸前刺著青州二字,毋庸置疑,這便是青州城廟堂之人,也被青州城的百姓稱為捕候。

  聽這位捕候的說法,眼前的這位獵戶,其實是宗派的修行弟子。按照廟堂與宗派的規(guī)矩,若是宗派修行者進入到城鎮(zhèn)之中,必須要向州門的護衛(wèi)稟告身份,告知來意,否則要按照刺殺之罪處理,先前有武道修行者擅闖州門,被之后趕來的通感境界的廟堂中人殺死,從此不少的武道修行者都不敢在城中鬧事。

  看來這位武道修行者不知為何沒有及時上報來意,而被廟堂中人察覺到,又因為沒有傳碟證明其身份,那極有可能是宗派犯事的棄徒。不過還有一種情況,那便是武道江湖的散修,一人去,一人回,生性自由,毫無羈絆,因此對于廟堂的規(guī)矩也毫不在意。

  “你若是拿不出來傳碟也罷,就當你是一位散修,只不過你昨夜在州守的家宅之外徘徊,想必是圖謀已久,我們找了一晚上,才在客棧之中找到你的身影,我們還未盤問,你竟然先動手了,你說,你若不是心中有鬼,那還能是什么?”又一位捕候滿臉笑意的盯著這位獵戶打扮的人,此刻不慌不忙的說道,仿佛對方已經(jīng)是甕中之鱉,不足為慮。

  畢竟有四位武道小巔峰的高手候著,若不是通感境界的強者,今日怕是走不掉了,

  然而秦川聽到之后暗想,這人只是在州守的住宅旁晃悠就被廟堂中人盯住,那昨夜如果不是刀疤臉老五不愿戀戰(zhàn)而先走,恐怕自己此刻還在廟堂的大獄之中呆著,看來廟堂中人,實力不亞于武道江湖的修行者。聽說那都城之中也有不少的強者坐陣,因此那圣人才能安枕無憂。

  聽到兩位捕候的問話,這位獵戶打扮的人嘿嘿一笑:“哼哼,少給我玩這種虛情假意,你們不過是州守的狗腿子而已,滿嘴的仁義道德,卻是為虎作倀,背地里做了不少危害青州城之事,可別以為無人不知?!甭犨@位獵戶的說法,似乎是專程為州守而來,甚至是與州守有著過節(jié),這樣看來,他今日更是難走了。

  此時另外的兩位廟堂中人不顧旁邊的眼光,也在暗自和旁邊討論著:“聽他的口音,似乎是陳家村那邊的人,速戰(zhàn)速決,可別讓他把事情捅了出去,到時候州守怪罪下來,可沒人擔當?shù)闷?。?p>  先前那位穿著靛藍服裝的捕候,此刻也是神色變得更加凝重:“周邊的人越聚越多,若是再解決不好,難免大人會發(fā)脾氣,等會一起出手吧?!?p>  另外的幾人聽到此語,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似乎以此人為頭。

  就在此時,這位獵戶見旁邊之人越聚越多,不時有義憤填膺的百姓對其指手畫腳,趁著眼前的四位廟堂中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便是抓著一位白發(fā)蒼蒼的老者作為人質(zhì),護在自己的身前,又從懷中掏出短刀指著眾人,警告著不許任何人靠近。

  這位獵戶出手迅速,加上老者行動遲緩,這還未有人反應(yīng)過來,這位老者一瞬間就被人抓住,兩腳開始微微顫抖,似乎有頭昏目眩的感覺,快要站立不住。

  哪知道在旁邊看著熱鬧,竟然成為了別人的擋箭牌。

  這位獵戶打扮的人不顧別人的眼光,對著老者說道:“你可知這么多人,我為何要抓你?”

  老者此刻根本不敢任何動彈,聽到有人問著自己,連聲求饒:“手下留情啊好漢,我久居青州城中,未曾做過壞事?!?p>  旁邊一位老嫗似乎是這位老者的妻子,根本不相信這位獵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動手,于是對著這位獵戶罵道:“腌臜潑才,你欺負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叟,有何本事,為何不敢與廟堂之上的捕候交手?你啊,就只能欺負我們這些窮苦百姓。”

  然而這位獵戶對著圍觀百姓聲嘶力竭的說道:“因為他不知發(fā)生了何事,便向旁邊的人說我是宵小之輩,你既然都不知道發(fā)生何事,又如何斷定我為壞人呢?”

  先前那位老嫗卻是不屑的說道:“哼,你拿著刀子如此威脅一位老人,除了強盜悍匪,有何人會做如此天理不容之事?!?p>  聽到老嫗所說,人群中開始有不少人點頭應(yīng)和,紛紛指責這位獵戶。

  這位老叟對著婦人說道:“你趕緊給我閉嘴?!彪S即又對著廟堂中人求情:“我乃西城綢緞莊的田清才,與周有良周公子相識,捕候可要救我?!?p>  人群中也有人認出了老者,此人確實是田記綢緞莊的掌柜,周有良經(jīng)常從他處訂制衣服。

  廟堂之上那位穿著藍色衣服的捕候見此情景,對著周邊圍觀的百姓揮了下手,說了一聲稍安勿躁,又對著這位獵戶說道:“閣下,你只要將這位老叟放走,隨我們回去審問一二,我們自然不會為難與你。否則,任你是武道江湖的修行強者,怕是插翅難逃?!?p>  然而這位獵戶仍舊是鎖住了老叟,搖了搖頭說道:“若是相信你們,我也不必冒著生命危險到此。這位老叟在我手上,你們怕是不想他命喪當場吧?你們現(xiàn)在就去找一匹馬過來,我?guī)е羡畔刃须x開,城門不得有任何阻攔,我到達安全之地后,自然會讓他回來。”這位獵戶說完將短刃放在了老叟的脖子上面,已經(jīng)有淡淡的血滴出來。

  見到獵戶透露著威脅之意,肯定也是心狠手辣之人,先前十分囂張的老嫗開始連哭帶喊:“這位小爺,你可得放我家老頭子一馬啊,全家老小就指望他掙些辛苦錢養(yǎng)我們。這青州城上上下下,哪個不知我們家常做善事啊……”

  這位老嫗聲嘶力竭,吵得獵戶皺著眉頭,也在思量著如何是好。

  此刻圍觀的人群在低聲耳語,秦川卻是聽得十分明白,大概意思為與周有良交好的田掌柜,平時肯定也是作威作福,欺壓百姓慣了,今日落到了悍匪手中,也算是天道好輪回。

  這旁邊人一唱一和,弄得秦川十分的不解,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向著獵戶,還是向著老叟。

  就在此時,廟堂中的幾位捕候毫無跡象的開始動手,一左一右的包圍著朝前沖了過去。然而獵戶反應(yīng)極快,將這位老叟擋在身前,若是想抓到獵戶,還是必須要傷到老叟。

  因此幾位捕候空中對視了一眼,又退了回去,先前那位藍色衣服的捕候也是微有惱怒,在青州城的百姓注視之下,若是見死不救,未免讓人心寒,何況此人還與周有良相識。于是想了一會怒斥道:“閣下,你當真是冥頑不靈,這青州城的規(guī)矩,豈是你說了算。你如今被我們圍在此處,不如早日繳械投降?!?p>  獵戶搖了搖頭,依舊不肯放下手中的短刃:“你們怕死,我也怕,有些東西抓在自己的手中才牢靠一些。”

  “大人,您來啦!”其中的一位捕候?qū)χ疫呎f道。

  獵戶聽到聲音,也隨著眾人一起瞅向了那邊,卻是未見任何的人影。

  就在此時,一把弩箭射了過來,越過人群直接飛向了獵戶,眾人皆是目瞪口呆,不知道這把弩箭何處而來。

  獵戶此時躲避不及,將老叟推開,準備一人獨自面對這弩箭,然而老叟早就嚇得腿軟,一時間著急,竟然緊緊抓住了獵戶不敢松手。

  獵戶見此嘆了一口氣,舉起短刃迎了上去。

  然而弩箭勢大力沉,這柄短刃剛剛接觸就被震開,穿過了獵戶,也穿過老叟,帶著兩人一起釘在墻壁上,已無任何生機。

  “有同伙!大家小心!”此刻捕候在大聲喊著驅(qū)散人群。而先前的老嫗見到田掌柜已死,昏倒過去。

  眾人見到如此血腥場景,還未等捕候發(fā)話,早就四散而逃。

  這四位捕候見周圍再無青州城的百姓,趕緊上前抬著兩人的尸體往州衙那邊趕去。

  秦川躲在同??蜅5拈T口,隱隱約約的看著不遠處的巷子旁,有一個穿著布衣之人從院墻之上躍落下來,將弩弓藏在草堆里面,與那四位捕候一起匯合,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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