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偉業(yè)幾步就迎了上去,忙道:“快停,停停停!大家閨秀如此行徑像是什么樣子!”
霍云兮好懸沒剎住腳撞他身上,她看向自家老爹,開口就問道:“為什么收人家聘禮?”
霍偉業(yè)瞧著自家女兒站沒站樣,一股火氣就直沖頭頂,粗廣著嗓音就吼道:“霍云兮你還要不要臉了?!”
霍云兮也不甘示弱的上前一步,抬頭就逼問道:“為什么收人家聘禮?!”
霍偉業(yè)被氣的猛然抬手要打霍云兮,卻是硬生生的停在了半空之中,沒有下得去手。
現如今這霍云兮可謂是正當鴻運,是郡王指名要娶的郡王妃,自己要是這一巴掌打下去了,總歸是不好收場。
于是霍偉業(yè)就放下了手,憤然甩袖轉身就道:“來人,送大小姐回府休息!”
門口的家丁應聲上前就去拉扯霍云兮,豈料這大小姐卻是發(fā)瘋了似得,給了他們一人一腳,踢在了小腿骨上,疼的他們連聲慘叫。
霍偉業(yè)聞聲回頭,看向此情此景他更為惱怒,身為名門小姐一身痞性成何體統(tǒng)。
霍云兮跑進霍府,當她看到正在搬動聘禮的家丁時,上前一把就推開了他們,然后就將箱子給搬起來丟出了霍府大門。道:“誰愿意嫁誰嫁!霍云舒不是喜歡慕容文卿嗎,讓她去嫁好了!”
“霍云兮!”霍偉業(yè)幾步上了臺階,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霍云兮的臉上‘啪!’
“打你作風不正口無遮攔!”
霍云兮捂著被打的一邊臉沉默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心道,你敢打我?
霍云兮猛然抬手想要還擊,卻是愣了一下,這霍偉業(yè)怎么說也是自己的爹,這一巴掌要是下去了,豈不是罔顧人倫了?
霍偉業(yè)見她竟對自己抬手,被氣的臉紅脖子粗的,怒道:“霍云兮你真是瘋了!”
霍云兮連連點頭道了一聲好!旋即轉身下了臺階向遠處走去,道:“霍偉業(yè)我現在就跟你斷絕父女關系!”
這霍云兮可不能走,她若是走了,萬一那郡王府怪罪下來,不僅兒子在朝中會受到影響,就連自己的生意也不會好做。
于是霍偉業(yè)幾步上前就要去將霍云兮給抓回來,霍云兮耳聽身后一股勁風襲來,拔腿就向前跑去,心道這糟老頭子居然還要綁婚?!
可是真如今的霍云兮身嬌體弱,雖說會點三腳貓的打架功夫,但又怎會是學武多年霍偉業(yè)的對手,不出百米,霍云兮便被霍偉業(yè)抓了回去。
任由霍云兮怎么掙扎,霍偉業(yè)的一雙大手就像是鉗子一樣,死死的卡住了她的手腕,無奈之下,霍云兮被關了禁閉,請等三日之后郡王府前來迎親。
霍云兮坐在霍府別院的涼亭之中,她杵著下巴心里煩躁的不行,雖說那慕容文卿家境很好長得還算不錯,但是霍云兮就是不想嫁人。
女子,若是嫁了人,被束縛著的東西也就多了,所以霍云兮決定,逃婚!逃吧!
可這景墻之外,守著兩名家丁,就連自己身旁也有兩個時刻盯著自己的丫鬟,這讓霍云兮該如何是好。
涼亭中有一把古琴,那是霍云兮平常練琴用到的,弦有七根,顧名七弦琴,這古琴長約三尺六寸五,面圓底扁,琴身與鳳身相應,有頭,頸,肩腰,尾,和足。
此琴是霍偉業(yè)游走經商時帶回來給霍云兮的,據說是九霄環(huán)佩的伏羲式,以梧桐作面杉木為底。
霍云兮探出纖纖玉手拂過琴身,手指碰觸到琴弦時發(fā)出了陣陣嗡鳴之聲,這琴名聲在外,她喜歡的不得了。
霍云兮決定了,跑路的時候一定要帶上這把伏羲琴,于是她興致沖沖的起身就對一旁的丫鬟,道:“噯,你去幫我找塊綢緞?!?p> “是,大小姐”那小丫鬟應聲離去了。
霍云兮愛不釋手的看向那伏羲琴,片刻后小丫鬟回來了,可回來的不止是小丫鬟,還有那被婢女攙扶著的霍云舒。
霍云舒身著錦繡華服,頭戴金釵步搖,腳蹬金絲步履,面容較好中神似她的母親吳敏。
小丫鬟走到霍云兮身旁,將一條深藍色的綢緞遞給了霍云兮,霍云兮抬手接過,三兩下就將伏羲琴給包了起來。
而此時的霍云舒也是來到了涼亭之中坐下?;粼瀑鈱⒎饲俦吃诹松砩?,也不管霍云舒是不是在場,轉身便走出了涼亭,她想要抓緊時間找個機會離開霍府。
“大姐?”
霍云兮聞聲暗自翻了一個白眼,她可不想跟這個小女子多費口舌,若是有那些用不著的頭腦,她還不如去想想怎么逃婚才妥當呢。
霍云舒眼見霍云兮頭也不回的走了,她放在石桌上的手不由自主握緊了幾分,心道好你一個霍云兮,得了便宜,還真以為自己是一只鳳凰了!
霍云兮走出了別院,身后的家丁丫鬟緊隨其后,這讓她煩得不行。她在花開滿園的庭院中走了片刻,便計上心頭。
她揮手叫來丫鬟,開口言道:“你且去找些麻繩過來?!?p> 小丫鬟不解的撓了撓頭,問道:“小姐您要麻繩干嘛?”
霍云兮笑著看向花圃,說道:“綢緞也可以。”
“是”小丫鬟應聲一禮就去拿東西了?;粼瀑庹驹谠氐攘税肷危切⊙诀邅淼浇疤志瓦f過來一條白色的綢緞,小丫鬟剛要走,霍云兮就叫住了她,道:“你來幫我拿一下。”
“是”小丫鬟拿起了綢緞的另一頭,霍云兮就牽著小丫鬟走到了家丁身旁,然后三下五除二繞了兩圈就將這四個人給捆到了一起。
“大小姐,噯!大小姐??!”
霍云兮嘿嘿笑了兩聲,心道這幾位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她拍了兩下手轉身就走,也不管身后的幾人怎么叫喊了。
霍云兮來到了一處犄角旮旯,她抬頭仰望這高約兩丈的圍墻犯難了,但是再一看,這圍墻旁邊還有一顆郁郁蔥蔥的紅杏樹,霍云兮擼起胳膊走近了就開始攀爬。
而此時此刻墻頭的另一邊,一個邋遢的華發(fā)老頭手持竹竿破碗快步走了過來,他見四下無人,費力的抬起竹竿去打樹上的紅杏,口中還嘟囔著道:“應憐履齒印蒼苔,小扣柴扉久不開,春色滿園關不住,一顆紅杏出墻來,出墻來!哎呀!”
霍云兮一個沒踩住便從墻頭上掉了下來,她揉了揉自己的腰,剛才閃的那一下還真的不輕,屬實有些疼。霍云兮心道,從這么高的地方掉下來居然沒事,噯?我的琴!
霍云兮忙著將伏羲琴拿到眼前觀瞧,發(fā)現伏羲琴沒事她這才松了口氣,但是,屁股底下卻傳來了一聲痛吟。
霍云兮忙起身低頭一看才發(fā)現,不知道是哪里跑過來的老乞丐,被自己壓在了身子底下,她喃喃道:“怪不得摔不疼,原來有一人肉墊子!”
那老乞丐就這么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霍云兮有些慌了,心道可別是出了人命吧!
她上前用腳踢了踢老乞丐,可那老乞丐依舊是如死人一般躺在地上,霍云兮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見四下無人后轉頭就走。
剛走兩步,腳踝就被一只大手給抓住了,霍云兮本以為老乞丐死了,現在這么一出是嚇了她一跳!
“砸了人了,就想走啊?!”
霍云兮現在很急,萬一再被霍偉業(yè)給抓回去待嫁,那可真就得不償失了。
于是霍云兮摘掉頭頂的步搖就丟給了老乞丐,道:“這些夠你養(yǎng)老的了,快放手!一會兒就來不及了!”
老乞丐緩緩的伸出手將步搖揣進了懷里,而另一只手還是緊緊的抓著霍云兮不放…
霍云兮見狀是真的急了,恨不得上去踢他兩腳?;粼瀑鈩偺_作勢要踢,只聽那老乞丐開口言道:“瞧著姑娘你盆骨驚奇可坐天下,不如留下來給老乞丐我,當個徒弟吧!”
霍云兮一聽這話,也顧不上是否雷人了,忙著應承,道:“你只要是先放開我,都好說!好說!”
“好說?”
街口那邊人頭攢動亂吵吵的,幾名霍府家丁在那東張西望,霍云兮一見,便更著急了,忙道:“你要是再不松開我,今天咱倆誰都別想好過!”
老乞丐回頭瞥了一眼街口,貌似,確實是有些過頭了,于是他便松手起身,丟下了竹竿破碗,攔著霍云兮的腰就躥上了房頂,幾個跳躍間便來到了一處窄巷之中…
老乞丐松開霍云兮,霍云兮驚的瞪大了眼睛,她扶了扶胸口,看樣子是被嚇的不輕,心道,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輕,輕,輕功?
她轉而看向那老乞丐,老乞丐身高七尺,體態(tài)虛弱,一頭亂蓬蓬的華發(fā)遮住了他的臉看不清其的相貌。
霍云兮緩了一會兒,旋即抬手試探著開口問道:“老先生,您剛才說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