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妃寢宮。
“母妃,我回來了,母妃,您睡著了嗎?”
麗妃虛弱的說:“我的淵兒,你回來了。母妃只是......累了而已,母妃只是覺得很累......母妃好像見見你父皇。”
南宮無淵皺著眉,“父皇對我們那么不好,你就不要再想他了。”
似乎沒有人喜歡南宮無淵。
父皇不喜歡他,因為父皇只看得到南宮云恒。
母妃心里也沒有他,心里只有父皇一個人。
就連墨兒也不喜歡他,她要嫁的一直都是南宮云恒。
南宮無淵傷心極了,慢慢的他睡著了,當(dāng)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嚇了他一大跳。
他只記得自己之前一邊哭一邊睡著了。
沒想到睡醒之后卻來到了這個鬼地方。
他來的地方正是暝宮,那時候暝夜并不是宮主,或者說暝宮根本沒有一個叫暝夜的人。
“你是何人?”暝宮守衛(wèi)攔住了南宮無淵的去路。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自己來這里干什么,不過,若你再多說一句,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p> 現(xiàn)在的南宮無淵貌似和以往不一樣,眼中充滿了殺氣。
“你這小娃娃口氣倒不小?!?p> “哼,那你便試試?!?p> 他只是稍稍勾勾手指,一道紅光從他指尖迅速飛向守衛(wèi)的雙眼。
守衛(wèi)閃躲不急,只能生生挨了這一下他吃痛的捂住眼睛,一股黑血從他的指縫里流出。
“看門狗,還不快閃開?!?p> 此時,身后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何人剛來我這暝宮鬧事?”那人聲音平緩,似乎病不生氣。
南宮無淵慢慢回過頭,一個青衣男子正站在他身后。
他嘴角含笑,可是神情卻透出不威自怒的光彩。
不知道為什么,南宮無淵總覺得這個剛見面的陌生人十分親切。
“小家伙,這暝宮可不是你來鬧事的,趁天色還早,趕緊回家吧?”
“家......我沒有家......”
“若本座沒有猜錯的話,你應(yīng)該就是北涼大皇子南宮無淵吧?此時不回宮就不怕南宮莫那個家伙生氣嗎?”
“哼,我才不是南宮無淵那個沒用的東西?!?p> “你是他,也不是他,說你是他,只是因為你是他的一縷魂魄,說你不是他,雖然你能占據(jù)他的身體,卻只是暫時的?!?p> “那個沒用的東西,根本不配活著,根本不值得擁有這個身體。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他如此膽小應(yīng)該早就被淘汰。人性本惡,只有比別人更狠才能活下去。還請收留我,我做什么都可以?!?p> “有意思,本座暫時收留你,倒不是因為你有趣,方才你傷我守衛(wèi),倒是個修行的好苗子。但是你戾氣太重,還需隨我多加修行?!?p> “不知師父尊姓大名?”
“我便是這暝宮的宮中,暝殤?!?p> “可是我還沒有名字,求師父賜名?!?p> “時機未到?!?p> 接下來的三天里,南宮無淵每日都跟著暝殤在暝宮修行。
為了讓自己徹底的占據(jù)這具身體,他不敢睡覺。
生怕自己醒過來就不在了,可是他越是這樣做,自己的氣息卻越來越微弱。
另一個南宮無淵馬上就要蘇醒了。
南宮無淵蘇醒過后,迷茫的看著眼前的景物。
“這是哪?放我回去,我要見父皇和母妃。”
暝殤宮主看著蘇醒過來的南宮無淵,默默嘆口氣,“他終究還是不夠強大。也罷,留不住便罷了?!?p> 隨后,暝殤宮主便吩咐守衛(wèi)護送南宮無淵回宮。
然而,麗妃卻因為病入膏肓又找不到失蹤的南宮無淵而撒手人寰了。
原來,麗妃并非不愿給南宮無淵過生辰,而是自知大限將至想要在活著的時候多陪陪他。
可惜......
接下來的一個月,南宮無淵一直在給麗妃守孝,而那縷靈魂的力量卻越來越弱小。
與此同時,暝宮。
“宮主,您真的不幫他嗎?”
暝殤宮主淡然一笑,“能不能來見我,就要看他的造化了,此時本座不會插手。”
“那孩子的資質(zhì)的確是個好苗子,況且您也很喜歡他吧?屬下看的出來?!?p> “可他太過狠毒了......”
“你若是在不出手,他可能真的要消失了。”
“適者生存他若是連他自己都戰(zhàn)勝不了,又有什么資格做我暝殤的弟子?”
正在二人交談之際,一位白衣紅瞳少年闖入了大殿。
“師父......求您......求您了.....w我也想要活下去......可是我的氣息越來越微弱了,他心中的恨意越少,我就越弱小,那樣優(yōu)柔寡斷的無用之人根本不配活著。而我又為何要無名無姓的依靠他人而活?”
他說著跪在地下,“師父,徒兒也想光明正大的活著,求師父幫幫徒兒吧!”
“你要我如何幫你?”
“幫我活下去,師父,求你了......”
暝殤宮主思襯片刻后說道:“本座答應(yīng)你?!?p> 暝殤用一滴血和一把鎖將兩個南宮無淵分離開來。
“從今以后你不再是南宮無淵,既然你是我的徒兒便要隨我姓,以后便叫暝夜吧?!?p> 可是暝夜也沒有和南宮無淵徹底分開,暝夜依舊能感受到南宮無淵的喜怒哀樂,甚至是他的愛和恨。
可是暝夜并不想和他有任何聯(lián)系,他只想成為他自己。
那一日,就在暝夜要對白無殤下手之際。
他突然血流不止,隨后便倒下了。
之后,禁錮墨輕言的法術(shù)也消失了。
白無殤虛弱的看著墨輕言,努力的向她扯了扯嘴角。
“我們快走吧......”說完這句話,白無殤在墨輕言面前無力的倒下了。
墨輕言看著白無殤倒在血泊里心中難以名狀。
是自責(zé)嗎?還是愧疚,從入宮開始,她本有一萬次機會殺掉南宮云恒,可是潛意識里,為了一個執(zhí)念墨輕言一直都沒有下手。
她很想知道南宮云恒為什么當(dāng)初這么對她,為什么要這么對墨家。
她也很想奪走他的江山,看著他一無所有,看著他一敗涂地。
可是為了這個目的,墨輕言卻賠上的她一輩子,賠上了秀兒,更是讓白無殤半死不活。
值得嗎?
墨輕言扶起奄奄一息的白無殤,“你說你會沒事的,你不會騙我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