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土都可以點燃,最中間的區(qū)域,大地變得堅硬,甚至被燒成了琉璃狀。
不知多少喪尸淪為了火人,它們的身體也可作為燃料,從上到下,從里到外,燒得通透。
一具具的焦炭,姿勢各異,保持著最后的動作,倒在地上。
這還不夠,當(dāng)重裝大兵使用迫擊炮向火場發(fā)射出大量的燃燒炮彈后,更為濃烈的火焰升騰起來。
粗壯的黑煙連成了線,筆直刺入天空,成了整個老城最為醒目的標(biāo)志。
火場中心區(qū)域,溫度最高可達近千攝氏度,扭曲的熱浪滾滾席卷,讓離得很遠的人也覺得仿如置身盛夏。
深坑在這時已經(jīng)挖掘完畢,兩名幸存者操作手完成了任務(wù)。
由幾名動員兵護送,他們駕駛挖掘機離開時,瞥了一眼位于百米外的可怕戰(zhàn)場。
刺目的火光沖天而起。
焦臭味濃烈撲鼻,火組成的世界里,人形的物體在奔跑、行走,繼而搖晃著倒下。
更多的炮彈在天上,劃過弧形的軌跡,墜下……并洶涌爆開。
透過火墻,再遠一些的山坡下,擠滿了黑壓壓的人頭。
它們固執(zhí)地推進,企圖用身體破開艱難之路,把頑強抵抗的獵物撕成碎片,吞入腹中。
兩名幸存者對望一下,神情恍惚,臉色變得蒼白。
深深呼吸一口,惡心還頭暈,轉(zhuǎn)身就要吐出來了。
這樣的戰(zhàn)爭畫面,談不上多么浩大,但僅是遠遠看上一眼,就足夠的心驚肉跳。
這一刻,他們無比的慶幸。
因為擋在最前面,直面壓力的不是他們。
而是那些……平時冷漠無情,甚至一句話也不愿跟他們講的士兵。
動員兵把兩名幸存者送往后山,走的時候,倆人站在挖掘機旁,望著士兵們堅定走遠的背影。
彎腰,鞠躬……
向著前山庇護所在的方向。
再彎腰,鞠躬……
“——嗚嗚”
紛亂中,尖銳的哨子聲響起。
基地,巍峨的兵營建筑。
金屬門敞開著,接踵而至的士兵邁大步伐,從里面跑出來,整齊的在空曠地帶列隊。
清一色的大兵,強壯的臂膀抱著M60機槍,湊滿十名后,就在哨音的指引下,奔赴各自的戰(zhàn)位。
“轟轟轟……”
重型皮卡車停在側(cè)面,四名動員兵跳下車,到兵營領(lǐng)取了贈送給大兵們的全部子彈,運往第二道防線。
建造廠,黑色的圓球一直在飛行,進進出出,忙碌的不成樣子。
納米工兵機器人II二代的工作效率極其恐怖,建設(shè)機槍碉堡僅需兩分鐘,哨戒炮三分鐘便可架設(shè)完畢。
從深坑邊沿開始,庇護所偏外的位置,布置了密密麻麻外形猙獰的軍事建筑。
機槍堡壘由混泥土澆筑而成,狹小的射擊孔里,伸出黑洞洞的槍口。
里面是全自動組合式機槍,使用5.56mm子彈,具備圖像識別功能。
哨戒炮為中等射速的全自動重型機炮,可以一次性發(fā)射大量子彈,對坦克及裝甲單位產(chǎn)生的威力更為巨大。
這些防御型建筑的數(shù)量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增長,帶給王徒極大的信心。
燃燒地帶,皆為廢土,讓喪尸大軍即便有通天的本領(lǐng),也無法更進一步。
無論是普通喪尸,還是進化型黑皮,無一幸免。
指揮手表上的賞金數(shù)額,仍在大幅度跳動。
自戰(zhàn)斗展開到現(xiàn)在,持續(xù)了約一個小時,喪尸大軍在機槍陣地、火焰殺陣前先后碰壁,還未能接觸第二道防線。
然而,王徒的羽翼,卻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豐滿。
可惜加油車沒有弄回來,不然用汽油鋪設(shè)一條火線,還可以剿滅更多的喪尸。
從山頂基地增援過來的士兵,越來越多,人影幢幢,粗略一數(shù)已然有了上百之多。
看到他們,王徒稍微安心了不少。
他顧不得數(shù)自己訓(xùn)練了多少士兵,或是建設(shè)了多少軍事建筑。
出于末雨綢繆的想法,他一直沒有停下花掉金錢的動作。
就像是……處于饑荒中的人,不僅要填滿肚子,還時刻惦記往家里拿一切能吃的東西。
這是一種貪婪,人與生俱來的本能。
中間有一段時間,王徒?jīng)]有訓(xùn)練單位,等金錢積累過萬后,他再次訓(xùn)練出十名重裝大兵。
真正的BOSS還未現(xiàn)身,王徒得多增強一些遠程武裝力量,等著用來招待它。
通過觀察,這次出場的喪尸總體實力不容忽視。
粗略看了看,光是一星級黑皮就不知有多少。
差不多每十名中就存在一名進化型喪尸,這是一個十分可怕的比例。
尖銳的哨聲接連不斷,新訓(xùn)練的士兵們在獵鷹小組長的號令下,抱著武器奔赴戰(zhàn)場。
雖為組長,但士兵正在增多起來,他們的建制得到了飛速的擴張,算是屬于小隊的規(guī)模了。
“領(lǐng)取彈藥,進入戰(zhàn)位!”
“等待第一道防線被徹底突破,就全力開火!”
“準(zhǔn)備戰(zhàn)斗!”
“準(zhǔn)備戰(zhàn)斗!”
……
各分隊指揮員在奔跑,吶喊。
作為總指揮官,王徒通過對講機下達種種命令,再由分隊逐級傳達,得到了最高效率的落實。
整個現(xiàn)場忙而不亂,井然有序。
以深坑為界限,每個制高點都有士兵構(gòu)筑防線,冰冷的機槍指向山下。
他們把胯部緊貼地面,以雙肘為支撐,將胸膛俯成七十度。
這樣的戰(zhàn)斗姿勢,使整個身體構(gòu)成多個三角形,穩(wěn)固無比,便于持續(xù)抵抗后坐力,將戰(zhàn)斗力最大化。
剛毅的臉龐刻滿冷漠,粗糙的手掌握緊槍托,食指輕輕搭在扳機上。
身旁,子彈堆積如山。
每名大兵攜帶四個承裝100發(fā)7.62mm子彈的M13彈鏈,打完就必須撤退。
位于山頂圍墻后方的區(qū)域,為第三道防線。
同時,那也是最后的陣地。
王徒精心挑選的“雷區(qū)”地帶,被一場人為點燃的大火,燒得面目全非。
無論是綠色的草木,還是白色的塑料垃圾,或者是被丟棄沾滿了泥土的玩具,皆化為了灰燼。
恐怕十年,甚至是百年,這里的土也無法再長出任何的植物了。
不知多久,第一個喪尸從同類焦炭的身體上踏過,走出堅硬滾燙的土地,來到深坑之前。
它渾身水泡,臉部熏黑的看不出五官,嘴唇因缺水而干燥裂開,衣服焚得不成痕跡。
跌跌撞撞的,還沒站穩(wěn),一顆熾熱的子彈穿顱而過,它仰面倒下。
槍聲就是信號,仿如滾燙的油鍋里倒進了冰水,爆出難以控制的聲勢,掀起……又一場大戰(zhàn)。
“噠噠噠噠噠——”
無數(shù)的子彈爭先恐后,流光刺目,貫穿了前進方向的一切,泯滅生機,摧毀肉體。
“嗖……嗖……嗖……嗖……”
重裝大兵根據(jù)喪尸最新的坐標(biāo)修改射擊諸元,調(diào)整迫擊炮的彈道,切換殺傷炮彈,繼續(xù)轟擊矮山腳。
天空布滿了煙與火。
紛亂、喧囂,場面震撼且壯麗。
在這本應(yīng)因末世到來而沉寂的日子里,戰(zhàn)爭的炮火使城市竟添了一抹慘淡的人氣。
捕秋
雖然有人夸獎,有人貶低。 但于我而言,沉浸在寫完故事的快樂中—— 不管閑言碎語,不論成績,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