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回答:沒錯,就是這么狗血。
蘇時瀟做了個您先請的動作,怎料夏浮川卻沒有動起來。
“都沒剩多少了,全給你拉倒。”
聽到這句話時蘇時瀟的眼睛都亮了一下,卻還是裝模作樣地推說:“???這怎么好意思?!?p> 好像因為興奮頭頂都豎起了兔耳朵一樣,人也有點像兔子,反正都很可愛,也沒差。
都很可愛?
下一秒,夏浮川就像突然失去了耐心般,猛地把碗拿了起來,把里面僅剩下的一些香菜一股腦全倒進了蘇時瀟的碗里,她的碗里最頂上瞬間變得一片綠油油的。把碗放了回去之后,夏浮川毫不猶豫地就轉(zhuǎn)身離開了,還不忘瀟瀟灑灑地留下一句“全給你了不用謝”。
蘇時瀟有點受寵若驚地捧著半碗香菜回到了座位。
林雪初夾起鍋里的肥牛就往對面夏浮川的碗里放:“你吃吃看這個好不好吃?!?p> 看了眼夏浮川一臉快要爆發(fā)的表情,為報香菜之恩,蘇時瀟有些猶豫地開口:“誒,夏前……咳,夏浮川你要不要吃香菜啊?正好可以來試一下我的味道?!?p> 不過怎么感覺哪里怪怪的?
蘇時瀟瞪了眼笑得一臉意味深長的沈文是,一邊把自己的醬料碗遞了過去,一邊字正腔圓地改口道:“我的醬的味道,是我的醬的味道。”
以至于沒注意到林雪初有點微妙的表情。
夏浮川沒吭聲,默默把夾起來蘸了碗里的一大坨醬。
這下手可真的一點都不客氣,跟鬧著玩似的。
“就那樣?!毕母〈ê吆吡藘陕?。
說的含糊不清的,也不知道是在說肥牛還是醬料。
林雪初安分地坐在座位上吃著火鍋,臉上表情雖然沒怎么變,只是總感覺比起之前左一句“浮川哥哥”右一句“浮川哥哥”的要安靜了許多。
最后一行人就在火鍋店門口互相告了別。
“那浮川哥哥再見啦,下次見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绷盅┏跽f著說著就遺憾又感傷了起來。
“走了。”夏浮川廢話不多說,像趕時間一樣痛痛快快地就上車了。
被小王接回在n市租的房子之后,蘇時瀟還留他下來請他喝了杯奶茶,犒勞他一下。
雖然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多了,但兩人都沒了睡意,閑聊著就聊到了接下來劇組的過年假。
“今年過年怎么過,還是不回家?”
“今年……應該也不回去。”蘇時瀟慢悠悠地說著,然后又抿抿唇,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那我們今年還是老樣子過可以嗎?”
小王一副你在講廢話的表情,說:“當然可以了!我可是你表哥大學同學誒,自己人自己人。”
“說到老蘇,他肯定還是在家里過年,也出不來。那我們幾個還是老樣子,一起出去吃個飯啊唱唱歌啊,亂玩一通?!?p> 小王從千里之外的老家出來打拼也有好幾年了,也和蘇時瀟一樣好久都沒回過家,雖然兩人不回去的原因大相徑庭。
蘇時瀟這才看起來蠻開心地點了點頭,說:“好,那就這么說定了?!?p> 小王看了眼她的表情,也放下心來。
他作為挖掘了當時還是個學生妹的蘇時瀟的星探,又從她出道起就擔任著她的助理,對此自然清楚不過了。
雖然太過狗血,但誰又能不說是個無奈而悲傷的故事,更要緊的是,他本人還算是這個故事的始作俑者或者說是幕后推手。
是他讓一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賭上了她的,沒機會能夠像游戲一樣重來的,漫長而又短暫的一輩子。
很少思考像這樣沉重的事實的小王抱著個腦袋離開了,就這樣融入了茫茫夜色里,再也看不到了。蘇時瀟站在窗口,有點不舍地目送著他的遠去。
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
作為一名三四線女演員,再加上臨近過年,實在沒什么工作,蘇時瀟也就百無聊賴地窩在家里,幾乎都不怎么出門,不過這樣的日子倒也合她胃口,樂得清閑有什么不好。
只是她怎么也沒想到,難得的一次外出居然成了接下來可能都稱得上劫難的開端。
想著去超市買點庫存,蘇時瀟戴了個口罩和帽子,頂著個素顏就直接出了門。
飛快且?guī)缀鯖]猶豫地塞滿購物車之后,蘇時瀟正準備朝此行的最后一站——絕對不能錯過的奶制品區(qū)走去,下一秒?yún)s突然看到冰柜前正站著個穿著黑衣服的男人,專心致志地盯著里面的各種牛奶酸奶,看了好久好久。
讓蘇時瀟注意到他的點是對方裝扮得和自己很相似,甚至可以說是更厲害:眼鏡口罩加圍巾齊上陣,把臉遮得那叫一個嚴嚴實實。而且最重要的是不知道為什么,蘇時瀟總感覺這個人的身型看著很眼熟。他就是那種典型的高高瘦瘦的男生,但是又有點算是高個子的通病的駝背。
蘇時瀟本來就只是好奇才多看了他一眼,也沒多想什么。等她走到冰箱前也準備開始挑牛奶時,冰箱上的倒影一下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簾。
這個人實在越看越眼熟,不會是哪個明星吧?
一個名字突然躥上了她的心頭。
不會吧?
為了證實答案,蘇時瀟偷偷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而更巧的是,他也瞥了她一眼。
“夏浮川?”
“蘇時瀟?”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這么有默契,同時詫異地喊出對方的名字。
“你在干嘛,買牛奶?”蘇時瀟有點尷尬地小小聲問。
就像在說廢話一樣,不然還能是來洗牛奶浴的?
夏浮川像看白癡一樣地看了她一眼,都不屑回答。
蘇時瀟的聲音已經(jīng)夠輕了,但還是架不住附近不遠處有個回頭看了眼他們的女生。
那名女生湊到她的朋友旁邊耳語道:“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喊川川的名字耶,你聽到了沒?”
“我也聽到了!你看那邊戴口罩帽子的,是不是夏寶寶?。 迸笥雅y掩激動地對著她興奮地猛點頭,講著講著聲音也大了起來。
夏寶寶?
蘇時瀟的太陽穴突地跳了下。
夏浮川面不改色地扶了扶鏡框,埋在圍巾里的耳朵卻紅得像快要燒起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