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是兩人進(jìn)去得太匆忙了,儲物間的門都沒有關(guān)緊,還留了一條小縫,因此蘇時瀟兩人就靠著這道有勝于無的縫隙,一邊還不忘屏住呼吸,實時觀察起了房間里的動靜。
里面先是安靜了好一陣,就在蘇時瀟和小王都快沉不住氣的時候,終于傳出了第一道聲音。
“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周已暮的,就算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時刻,他的聲音還是聽起來這么冷靜。
原徹川聽著像是嘆了口氣,“還能是什么意思,當(dāng)然是喜歡你了,你不信啊?”
……
蘇時瀟睜大了雙眼,嘴巴張大到塞下一個雞蛋也毫無壓力,低下頭一看,正蹲得就像在拉屎一樣的小王也一臉震驚,還死死地捂住了嘴,以防他的那張不受控制的嘴巴突然發(fā)出雞叫。
不能發(fā)出聲音,兩人就只能互相用眼神交流,經(jīng)過翻譯過后的聊天記錄如下:
蘇時瀟:“我去,這……這……這什么……什么情況?”
小王:“哇靠這也太勁爆了吧!我們繼續(xù)看下去再說!奶奶的我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這么激動!”
看著小王那和漆黑的夜里唯一亮著的刺眼手機(jī)光一樣閃亮的雙眼,蘇時瀟差點沒憋住笑了出來。
他是有多興奮啊,爪子都在撓水泥地了。
雖然她自己也激動得要命,八卦之魂在她的小宇宙熊熊燃燒。
真沒想到能在現(xiàn)實里聽到從兩位超級大帥哥的嘴里說出這種羞恥到爆表的小說漫畫式的對話啊,雖然這個狗血梗早就被用爛了,但抵不住那股刺激勁啊,而且還是她認(rèn)識的兩位帥哥說的,這就叫雙倍的刺激。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繼續(xù)很猥瑣地扒著墻搞偷聽偷看。
緊緊地靠著儲物柜以此尋找支撐的周已暮的臉?biāo)⒌匾幌伦兊猛t,“你別再開這種玩笑了,一點都不有趣?!?p>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因為拳頭握得太緊而變得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原徹川的耳朵也有點紅,此時他的雙手撐在了儲物柜上,也就是周已暮的小腦袋的兩邊,說得再通俗好想象一點,就是雙手壁咚的姿勢。
“你覺得……我是不是在開玩笑啊?”原徹川說這句話時的語氣明顯比剛才輕松多了,一如平時的輕浮不正經(jīng)。
周已暮沉默著看了眼他的頭頂。
因為和原徹川貼得有點過近,遠(yuǎn)遠(yuǎn)超出了安全距離,導(dǎo)致周已暮覺得很是別扭地動了動身體,“……我說,徹川,你先站過去點,別離我這么近……”
原徹川突然毫無來由地打了一激靈,讓周已暮很是莫名地湊近了一點之后,一本正經(jīng)地盯著他的臉,“你怎么了?”
近在咫尺的千百次出現(xiàn)在夢中的輕輕叫著他名字的聲音,灼熱的呼吸,溫?zé)岬纳眢w,以及身上傳來的淡淡牛奶的甜味。
“……你別亂動了?!痹瓘卮ǖ穆曇羰乔八从械妮p,還帶著點沙啞。一邊說話他一邊飛快地收回了手,然后還因此差點沒站穩(wěn)倒在了周已暮的身上。
這位經(jīng)驗豐富的高段位人士此時的反應(yīng)卻跟純情小處男沒什么兩樣。
……
就有點尷尬。
以防接下來他又要沖動壁自己咚,周已暮毫不猶豫地就往邊上挪了兩步,重新退回到了安全距離,然后才稍微放下了一點心。
原徹川很無語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重新開麥了,“算了算了,我找你是要和你說更重要的事?!?p> 我只會吃人嗎,躲這么遠(yuǎn)。
“你聽誰說我有女朋友了還去亂搞的?”原徹川做出了一副威脅的表情。
要讓他知道是誰,非把他的嘴給撕爛不可。
回想起剛才在門口碰到這家伙時,他看自己的眼神,還有脫口而出的諷刺,原徹川的心里就一陣刺痛又憋屈的。
該怎么形容才好呢,剛才周已暮的表情就好像一只被拋棄了的小貓,高傲冰冷的眼神里好像又深藏著一點與之很矛盾的軟弱。
什么時候,他也變得這么沖動了呢
“剛才是我太沖動了,不該那樣對你,我道歉……但是,你是聽誰說的這種謠言,我不讓他腦袋搬家,我就把原徹川這三個字倒過來寫……”
川徹原莫名也有點好聽,而且怎么聽起來總感覺有點像個日本名字。
周已暮面無表情地盯著越說越上頭的原徹川,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的卻是像這樣天馬行空的想法。
“你就別管是誰了,他們也是聽說的。”
“我也要向你道歉,我不該對你說那種話,那這樣我們也算扯平了……我先走了?!?p> 全程因為極度震驚而安靜得如同失了聲一般的蘇時瀟和小王一聽這話,連忙準(zhǔn)備好起身正要先溜之大吉,下一刻原徹川的話又讓他們兩個人停住了腳步。
“……看來你還是一點都不相信我,寧愿去相信別人亂說的?!?p> ……
原徹川的頭又低了下去,導(dǎo)致周已暮也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于是他又很無奈地嘆了口氣。
明明已經(jīng)下定決心想要遠(yuǎn)離了,卻在他發(fā)出悲傷的聲音之后,不顧一切地逃跑的腳步又開始猶疑了。
為難,實在是太為難了。
“本來我也不信,但是他們說有照片,還有聊天記錄……”
原徹川重新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如果我說我沒有,都是假的,都是謠言,這一次你還會像以前一樣相信我嗎?”
“周已暮,你還喜歡我嗎?”
……
蘇時瀟輕輕戳了戳小王的胳膊,然后拉著他輕手輕腳地走遠(yuǎn)了。
突然她都不忍心聽下去了,雖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在怕些什么。
回到休息室之后,蘇時瀟的表情嚴(yán)肅得好像是她自己正經(jīng)歷著這樣驚天動地的感情一樣,“我突然覺得,我們不該去偷聽的……這樣的感情太沉重了,我們這種外人應(yīng)該無法感同身受吧……”
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個人過去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這點破事與之相比似乎完全是小巫見大巫,容易解決得很。
小兔餅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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