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是一個好姑娘,且極有天賦,這天賦不是靈根有多令人驚艷,畢竟現(xiàn)在不是個單靈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天才。而是溫暖的悟性被譽為劍修第一人,這從她8歲入門便在劍宗劍碑前足足站了一天就可以看出。要知道,就算是溫暖的師傅,這個前悟性第一人也只在入門時站了8個時辰。自此,溫暖便拜在這個前悟性第一人花拈笑門下,成為花拈笑第一個徒弟?!?p> 劍宗山門腳下的花城內(nèi)正圍著一群人,他們世代受劍宗保護(hù),也最愛討論劍宗的愛恨情仇。
“那后來呢?”一個圓臉的看起來不足十二的小胖丁,摸了摸自己懷里的母雞,努力墊著腳尖看向人群中那個侃侃而談的中年大叔,發(fā)問。
他也和周圍其他人一樣,是來參加今年劍宗桃李會的人,家住在離劍宗不算特別遠(yuǎn)的溪村。像這樣的村落在靈界有很多。靈界的人一般都可以修煉,所以,都會在家里面學(xué)習(xí)基本的修習(xí)知識,等可以引氣入體了,便會有族學(xué)組織起來,送往各門派繼續(xù)學(xué)習(xí)。畢竟,真正好的功法以及最新的經(jīng)驗都在各大門派手里。
“后來?”大叔摸了摸自己的頭,嘿嘿一笑,“你們都是要報劍宗的桃李會,是嗎?”
“是啊”周圍的小豆丁們在自己夫子的領(lǐng)導(dǎo)下,陸陸續(xù)續(xù)的回答大叔的問題。
“那你們只要記住,如果入了宗門,就跟著溫暖,準(zhǔn)沒錯?!贝笫逭f完,笑瞇瞇的往劍宗山上走,身影隱約間消失在眾人眼前。
“真厲害啊,夫子,我以后可以像這個大叔一樣,咻的一下就不見了嗎?”一個小豆丁一只手拉著自己夫子的袖子,另一只手比了一個飛起來的動作,呆萌呆萌的。
夫子摸了摸小豆丁的腦袋,看了看劍宗的方向說,“行與不行,就看這山了?!?p> “師傅,今天二師妹問了弟子一個問題。”今年年初剛滿二十二的溫暖,將手中揮滿5000下的劍放下,拿起桌子旁邊的手帕擦了擦汗,看向坐在椅子旁邊的師傅問道。
“噢?”花拈笑將臉用手撐起來,笑著看了看溫暖,眉目間的風(fēng)情,就是女子見了也是一酥,“什么問題?”
溫暖看著眼前的美人,微微一皺眉說,像是想起什么讓人十分苦惱的事,“二師妹說,為什么弟子的劍法和她的不一樣?!?p> 花拈笑的笑容開始一點點的僵硬,看著眼前的愛徒,咬牙切齒地問,“那你怎么回答的?”
“弟子說,因為師妹的腰太軟,人立于世,當(dāng)腰正身直,不愧于心。”溫暖將帕子放下,然后拿起旁邊的茶壺給自己師傅到了一杯茶?!爸蠖熋帽憧蘖?,還引得三峰峰主把我說了一頓?!?p> 溫暖將茶放在師傅的手邊,看了自家?guī)煾狄谎?,回想了一下二師妹委屈的樣子,便學(xué)著她的樣子把眼皮垂下,扭了一下屁股說,“師傅,我很委屈?!?p> 花拈笑把剛剛喝下的靈茶猛的一噴,“你這是在干什么?”
“我看二師妹就是這樣和她娘撒嬌的?!?p> “噗哈哈哈”花拈笑摸了摸溫暖的頭說,“下次還是別學(xué)了,你可沒人家的那股子柔?!?p> “師傅,你還沒說,我是哪兒錯了,為什么三峰主要罵我?!?p> 還不是你說人家身不正,花拈笑心想,不過這話可不能說給溫暖聽,不然溫暖怕是好久都不會理自己了。
“三峰主這是心疼女兒哭,下次再有師妹師弟問你,你就說你們練的劍法不一樣?!闭f著便回到身后的屋子里,把門一關(guān),“你回去吧,為師累了?!?p> 花拈笑回想起才教這個首徒時,那詭異的場面,簡直可怕。這么說吧,花拈笑說的每個動作,溫暖都可以以最快最好的速度做到最標(biāo)準(zhǔn),但是一連在一起的效果,就不像花拈笑教的,反而有幾分破軍劍的風(fēng)骨,有種萬里河山盡收一劍的氣場。
可問題來了,花拈笑以自創(chuàng)劍法《美人醉》而聞名靈界,招招式式都像在跳舞,堪稱一絕一艷,絕得是劍法的殺傷力,艷得是劍法的美感。可是溫暖死活練不出美人醉的艷麗美感也就不可能掌握美感之后的殺機(jī),又怎么能練成美人醉呢?花拈笑不是沒想過給溫暖換個師傅,可劍宗上下,包括她在內(nèi)的七大峰主都沒有修破軍劍的,這種劍法若不是自己早年在一秘境見過,也幾乎看不出自家徒弟的劍風(fēng)。據(jù)說原本劍宗是有八大峰的,第八峰剛好是破軍劍,可是八峰主早在千年前就入了魔道,成為魔君。
所以,讓八峰主棄魔歸來教自己的徒弟未免臉太大,也根本就不可能。這樣一想,既然七大峰主都不合適,那還不如自己來,起碼自己長得好看。
可長得再美,也得會教??!總不能讓這在劍碑前站了一天的好苗子毀在自己的手上吧,那祖師爺還不下界罵死她,或是她飛升的時候被祖師爺追著砍,想想那滋味就很酸爽。
沒辦法,花拈笑當(dāng)時就去找掌門,結(jié)果掌門給自己了一本書,說是讓溫暖自行領(lǐng)悟。
花拈笑捧著那本據(jù)說是八峰主留下來的筆記,在原八峰現(xiàn)荒山的山頂坐了整整一個月,終于決定讓溫暖自己看,果然是隔行如隔山。
花拈笑將書遞給同樣陪她坐在山頂一個月的溫暖,得虧人家溫暖世家出身,識字那是從娘胎開始的,才沒被那俊逸的草書給唬住。
溫暖將書看了一遍,便對旁邊的師傅說,“師傅,你可以演示一下你的劍法嗎?”
花拈笑看了看溫暖,突然一笑,“有何不可?”說著便在山頂揮起了自己的劍。
事后,花拈笑可能起窮盡一生也忘不了,因為她整整舞了一年的劍,一年啊,沒有休息,沒有進(jìn)食,全靠靈氣支撐,只因她看見自己的徒弟在她演示了一遍劍法后,突然跪下,從儲物袋里面拿出紙筆和一堆辟谷丹,將紙鋪在地上,開始描畫,并且抬頭看了她一樣,說“師傅,弟子有一事相求?!?p> 花拈笑當(dāng)時還是一個初為人師的萌新,本著愛護(hù)弟子的心,欲把溫暖拉起來,想著將自己儲物袋里面的暖玉桌椅給拿出來,讓溫暖坐著玩畫。
溫暖當(dāng)時10歲的一個小豆丁,輕輕推開自家?guī)煾档氖?,說“弟子希望師傅能為弟子舞劍。”
溫暖直直的看著花拈笑,補充道“直到弟子喊停。”
花拈笑被溫暖看得有點不好意思,便擺擺手說,“沒問題的。師傅現(xiàn)在就舞?!?p> 這一舞,春去冬來,冬去春來,整整一年。花拈笑都沒有停下,不是不疑惑為什么自己的小弟子還沒有喊停,但是在花拈笑舞劍時,從眼角看見溫暖居然從一開始畫美人醉的劍招到畫一種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劍招之后,便開始更加用心的舞起來。
直到一聲微弱的師傅在花拈笑的耳邊響起?;樾Ρ贿@微弱的聲音中所蘊含的虛弱所嚇倒,連忙停下,往自己徒弟的方向看去。
只見,溫暖躺在在地上,手邊放著一疊白色宣紙,紙上畫著正在舞劍的小人,仔細(xì)一看有些像自己,不過比自己更加風(fēng)雅,舉止之間滿滿的正氣。圍在溫暖身邊的是如小山一般的宣紙,和無數(shù)岔了毛的毛筆。每張宣紙上都有一個小人,仔細(xì)捋一捋完全可以發(fā)現(xiàn),紙上的小人逐漸從一個媚骨天成的美人,變成一個英姿颯爽、一招一式都?xì)鈩萑绾绲呐?,令人見之忘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