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文筵晨跑回來洗完澡,便和簡然一起在餐廳吃著早餐,一切都已經(jīng)成了習慣,他晨跑回來將早飯放在餐廳后去洗澡,她將早飯擺放好后一同吃飯,之后驅車前往公司開始一天又一天的忙碌。
幾個月來,就是如此周而復始,雖然兩人沒有更多的交流,但是足矣默契的安穩(wěn)度日。
簡然端著一杯咖啡,站在辦公室里的落地窗前,望著外面的車水馬龍微微失神。
這幾個月來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過來的,好像每天都忙碌的沒有心思來想別的事情,只知道不停地往前走往前走,像一個永動機一樣。
如果說自己的動力是為了保護周全父親的心血,那么傅文筵呢?是什么讓他為了一個別人的公司如此拼盡全力呢?
“簡然,在想什么?”傅文筵坐在椅子上,看著簡然已經(jīng)站在窗邊很久。
不得不說,簡然是個努力又有天賦的孩子,短短幾個月就大致摸清了簡氏的運轉,甚至在某些事情上已經(jīng)可以獨當一面,雖然在商場上還是稚嫩,想法不夠深遠,但是對于一個20出頭的女孩子已經(jīng)實屬不易了。
簡然回了回神,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是轉身望著傅文筵的方向。
逆著光的簡然整個身體仿佛置身于黑暗之中,傅文筵看不清簡然的神情。
恍惚間,昨天電視里簡然獨身一人高貴冷艷的走向現(xiàn)場專席的片段突然出現(xiàn)在傅文筵的腦海中,好像真的不一樣了,但又說不清究竟是哪里不一樣了。
“這邊的決賽詳細策劃看一下,沒什么問題的話就著手開始了?!备滴捏蹖⑹种幸环菸募旁谂赃吅喨坏奈恢蒙稀km然兩人共享一張桌子,但是細看可以發(fā)現(xiàn),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擺放習慣。
傅文筵習慣將文件分類攤在桌面上,簡然習慣整理成一摞按照重要級上下擺放。
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截然不同的習慣,但是尊重差異性恰恰是生活的真諦。
我們無法找到兩片相同的樹葉,便也無法找到兩個相同的人,我們要尊重彼此的不同,更要尊重每個人的不完美。
簡然打開策劃案,詳細的看了一遍??赐耆粲兴嫉目紤]了一會兒。
“我也想拍一個短片,可以嗎?可以作為先導片?拋磚引玉?可以先看看效果,如果可以的話再播出行嗎?”
做演員是曾經(jīng)的夢想,在那個晚上隨著父親的離開,這個夢想便蒙了塵,就像那些沒有看完的書一樣,終究被扔在了書架。如果可以的話,簡然心存私心的想圓了自己的夢。自己也是一個平凡人啊,為什么不能和那些臺上的勇者們一樣呢?
簡然可能有些迫不及待,話語間的討好和期望是如此的的顯而易見。
傅文筵不可置否的點頭成了簡然開心的笑的源泉。
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孩子。
傅文筵被這笑耀眼的恍如隔世,果然還是個小孩子啊,不考慮自己有沒有精力,不考慮成片會不會被人謾罵,只是因為喜歡并且能做就已經(jīng)足夠高興了。
接下來的好幾天,簡然都很晚才回到家,早上也早早的就不見了。傅文筵常常獨自一個人在餐桌前發(fā)呆,果然是因為熱愛所以興奮吧。
那些放在簡然書架上的關于影視的書,終究還是牽動著簡然的心思。
簡然每天上班時間還是會乖乖出現(xiàn)在辦公室,但是心猿意馬的厲害,索性傅文筵就放任簡然將下午的時間都用來制作她的視頻,只用上午的時候來簽署一些文件。
而簡然每一天都和她在大學時候就認識的一個學長在一起。
這個學長叫齊遇,人如其名,總是拍出來別具一格的短片,整個人都散發(fā)著文藝的氣質,只要在鏡頭后就發(fā)光般耀眼。
他立志要成為一名導演,雖然只比簡然大了兩歲,但是專注于夢想的力量是無窮的,短短幾年,他的不少短片已經(jīng)在各種平臺上引起不少的反響。
在上學的時候,簡然就和齊遇有聯(lián)系,這次簡然當然想到了還是找到齊遇,除了信任他的眼光和能力之外,作為一個素人導演似乎為這次的決賽更加造勢!
兩個人緊鑼密鼓的籌備著這次的短片,簡然打算在一周之后的選題中率先播放,一個是讓觀眾在心中有個評比的印象,另一個是為了短暫的選題視頻增加內容,而更多的,其實應該是簡然的私心吧。
開始直播選題的前一天,簡然依舊很晚回來,已經(jīng)將近凌晨,齊遇將簡然送到樓下便離開了。
凌晨的A市可真寂靜啊,路面上車寥寥無幾,只有晝夜常亮的路燈裝點寂寞的星空。
簡然終于在晚上看到了自己最終版本的視頻,有因為匆忙準備的倉促,但是更多的卻是滿足,能做到如今的地步,已經(jīng)遠比自己當初想的美好了許多。
推開家門,廊燈依舊亮著。簡然換好拖鞋,將絲巾摘下掛在門口,拿著自己的包正要回房間的時候,在沙發(fā)上坐著的傅文筵突然出聲。
“回來了?”
嚇得簡然一個激靈,“你怎么在這兒,嚇死我了?!?p> 看著傅文筵穿著家居服,翻看著一本厚厚的書,在燈光下恍惚的有些不真實。
只見傅文筵合上手中的書,緩緩站起來,“短片做的怎么樣了?”
等了她這么久,反倒還怪他嚇了她,傅文筵斂了斂神色,開口問著。
簡然一提起自己的視頻,眼睛里都是星星,全然剛剛還在責怪這個嚇人的始作俑者。
“明天不就知道了?!焙喨还室赓u了個關子,不肯給傅文筵看。
“我還是把把關吧,萬一明天成了車禍現(xiàn)象呢。”傅文筵將書放在桌子上,和簡然對視。
嘴角的壞笑顯而易見!
“才不會是車禍現(xiàn)場!您就放心吧傅叔叔!”
簡然說完就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獨留傅文筵一個人站在客廳啞然失笑。
叔叔?
有這么老么?
直到走回臥室傅文筵還在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