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草局家屬院作為八十年代的集資房,破舊不堪,門口連個看門大爺都沒有,虛掩的鐵門一推就開。
天色蒙蒙亮,一個老小區(qū),住的都是大爺大媽,似乎隱約能聽到起床聲。
張朋從豫龍那邊出來,讓大春和王昊各自回去休息,領(lǐng)著小北直奔青云路。
找到胖子口中說的七樓東戶,耳朵貼在門上,仔細聽了一下,里面隱約傳來說話聲,心下確定,人應(yīng)該就在里面。
想了想,沒敢敲門。
現(xiàn)在對方應(yīng)該時刻戒備著,要么等三哥的電話,要么準備逃跑,一點動靜都能把她驚著,想騙開門,根本不可能。
一旦讓她把小女孩綁作人質(zhì),平添許多麻煩。
即使小北信誓旦旦地說“英子姐人很好,從來不打罵他和妹妹,還護著不讓胖子他們打?!?p> 和一個女賊談情義,有點天真了。
對方好不好,他需要親自判斷,而不是信天由命。
張朋示意小北在六樓放哨,他則藏在門的一測。
眼下只有一個主意,等對方主動開門,既然是六點的火車,對方絕不可能一直在里面待著不出門。
要知道一旦三哥一伙出事,遲早會把她的藏身地供出來。
相信過不了多久,女賊就會意識到事情糟了。
張朋貼在一側(cè)墻上,平靜呼吸,時間一分分過去了,當開門聲音響起時,他瞬間繃緊肌肉。
一個穿著藍色連衣裙的小女孩走了出來,
“哥哥去哪了?”
“在火車站等我們呢”,一個紅衣女子緊隨其后。
張朋突然暴起,按著紅衣女子的頭部沖進房間內(nèi),隨后傳來小孩子的“哇哇”哭聲。
英子意識到不妙的時候,已經(jīng)被張朋按著頭部,視線受阻,一咬牙,反手從皮帶上抽出匕首。
還沒等她發(fā)力,身子一酸,匕首掉在地上,整個人被控制住。
小北聽到哭聲,從六樓竄到七樓,緊緊抱住妹妹,“沒事了,沒事了,哥哥在這?!?p> “哥哥。”
等到屋里沒動靜了,小北伸頭看了一下,拉著妹妹走了進去,英子姐已經(jīng)被張朋控制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別打姐姐”,小北妹妹一見,哭道,
張朋看了一眼對方,沒想到兩人還有幾分感情。
“小北,去找個繩子?!?p> 小北聽話地應(yīng)了一聲,拉著妹妹,一會拿出撕成條裝的床單出來。
張朋三下五除二把對方捆個結(jié)識,等從對方身上起來的時候,心下竟然有點依依不舍。
他知道這是自然反應(yīng),經(jīng)歷過魚水之歡,自然會食髓知味,更不要說他身體素質(zhì)暴增,帶來的一系列問題。
只不過他自控力強大,些許璇旎瞬間淡去。
順勢打量了一下對方,臉蛋小,五官大,中庭過長,眼睛過寬,組合在一起,也稱得上面容姣好,身材修長,曲線火辣。
英子下意識挺了挺胸,然而對方平靜無波的眼神讓她心下一涼。
對方既然找到這里,三哥的下場可想而知,英子心下并沒有多少波動。
人在江湖飄,遲早會遇到這一天。
張朋拿出手機準備給金濤打電話,事情既然解決,他也就不再多事了。
“我包里有五萬塊錢”,英子突然開口,聲音沙啞。
這是她被抓后第一次說話,卻直指要害。
張朋打電話的手指停了下來。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我也是受害者,三哥這幾年威脅、拘禁我,你即使報警,我也很快能出來,他的事,我從來沒參與過,無論做什么事,他也不會和我商量”,英子躺在地上,神色平靜。
張朋沒說話,拿起袋子,拉開看了幾下,五沓百元大鈔夾雜在女性內(nèi)衣中,很是誘人。
“我大學(xué)畢業(yè)找工作,被三哥欺騙,一直做他的發(fā)泄工具,想跑也跑不了,每次逃跑都被他抓到,我身上的煙痕都是他燙的?!?p> 英子直起身子,露出大片胸肌,隱約可見疤痕。
張朋心下無動于衷,慘事他聽的多了,在看守所,幾乎每個人都有一段悲慘經(jīng)歷,如果需要的話,每天都可以給你講一個,一個月不重樣。
英子看著張朋毫無波動的臉,心下隱隱有點發(fā)麻。
“小北,她打過你沒”,張朋開口,聲音低沉,
小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英子,低聲說道:“英子姐人很好?!?p> 張朋沒有說話,拿起袋子里的五萬塊錢,對著小北說道,“我們走?!?p> 從頭到尾,沒和英子說過什么。
小北乖乖地扯著妹妹的手,跟在張朋后面,小女孩淚眼汪汪扭頭看英子,不舍地出門去。
“嘭”地一聲,門關(guān)上了。
英子暗罵一句“王八蛋”,也松了一口氣,幸虧身上帶著現(xiàn)金,不然還不知道怎么收場。
開始掙扎著解繩子,再晚一點,三哥那混蛋把她供出來,想跑都跑不了。
張朋領(lǐng)著兩個回到豫龍大廈,雖然沒給對方松綁,看英子那狠辣勁,就知道幾條帶子綁不住她。
對方說的話,張朋一句也沒放心上,要不是看這五萬塊錢,管她有沒有犯罪,讓警察去審查。
然而他現(xiàn)在確實很缺錢,二哥快訂婚了,錢還沒湊齊,大家都急得只撓頭,收留小北兄妹,也需要花錢。
其實在她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張朋已經(jīng)權(quán)衡了利弊,下了決心。
交給警察,不是最佳選擇,影響金濤對他的印象,畢竟隱瞞了線索,如果沒有其他利益,為了小北也只有認了,相必金濤也能諒解。
殺了她?那是開玩笑,不要說五萬塊,就是五百萬也不值得動手。
既然不能殺人滅口,只有及早抽身,這種半灰不白的人,接觸的越少越好。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英子如果是聰明人,絕不會和他糾纏,雖然失去了五萬塊,但與三哥的積攢的財富相比,不過是九牛一毛。
盜竊團伙覆滅,對她來說既是解脫,也是重生。
從小北口中知道,三哥對她動輒打罵,如果是正常人的話,肯定心懷怨恨,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心里變態(tài),越打越愛。
不過這點風險值得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