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你就那么想死嗎
“那你說,我該怎么做?”艾寒一臉嚴肅地看著仙十六,她之前不是沒想過這些,她嘗試著去解釋過,但壓根沒有人會相信這些。
秦爽也跟著看向仙十六,這個世界上很多事并不是單靠解釋就能行得通的。
仙十六抿著唇思考了一會兒,語氣有些試探地說:“如果我們能夠逼金陽說出當年的真相,不就可以還你一個清白了嗎?”
“呵!”艾寒冷笑了一聲,似乎是在嘲笑仙十六的天真。
“這件事不單單牽扯金陽一個人,她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地就松口?”秦爽還是很理智的,臉上的表情也很是平靜。
可艾寒的那一聲冷笑讓仙十六有些不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真的可行,當她看到秦爽的反應的時候,不知為什么就有了勇氣,繼續(xù)說到:“現(xiàn)在金陽還在病床上,臉上的傷不輕。作為一個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當然是臉。你們覺得一個愛美的女人看到自己的臉受了那樣的傷,會是什么反應?”
聽了這話,不難想象,金陽定然會當場崩潰。
盡管金陽自己本身的家境不錯,但還不算是上流社會圈子里的人,所以她才會那么費勁心力地從高中就開始釣凱子。
“問題是,現(xiàn)在金陽的家人都守在醫(yī)院,我們怎么混進去讓金陽看到自己的臉,然后崩潰逼她說出真相?”艾寒也冷靜下來,畢竟這件事現(xiàn)在還牽扯到了玄彥清。
這件事肯定也會給星紀集團也帶來影響,她不能讓玄彥清多年的心血都因為她給毀了。
如果這次讓金陽一家得逞,那么這件事就成了金陽一家的跳板。
不管是玄彥清給他們的補償,還是星紀集團其他的商業(yè)對手,都足以讓金陽一家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了。
艾寒怎么會給他們這樣的好機會呢?
“那家醫(yī)院是我媽媽投資的,所以我還算是跟他們有些關(guān)系。支走她的家人應該不難。”仙十六淡淡地笑了笑,她很高興自己還不算是太沒用。
“我也帶一些人過去吧,以免發(fā)生什么意外情況?!鼻厮贿呎f一邊拿起手機發(fā)了幾條信息,然后抬起頭遞給她們一個OK的眼神。
艾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那么我們今晚就動手!”
月上樹梢,艾寒三人帶著幾個穿著黑西裝的人來到醫(yī)院。上樓梯之前艾寒跟秦爽耳語:“你覺不覺得你帶的這些人有點太招搖了?”
秦爽往后瞥了一眼,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哥那些人你也知道……”
無奈地擺了擺手,艾寒頗有些無語地說:“我知道我知道,大魔王也有一些這樣的人?!?p> 等仙十六跟醫(yī)生談好之后,一群人就擠到了逃生樓梯間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直到看見金南夫妻倆的身影從樓梯間門前焦急地跑過,艾寒鬼鬼祟祟地打開一條門縫露出個小腦袋瓜看著他們走進醫(yī)生的辦公室,他們才敢從樓梯間跑出來,直奔金陽的病房。
病房里金陽滿臉都纏著繃帶,艾寒終于能看見她現(xiàn)在的慘樣。不禁開始了自我疑惑,她當時下手真的有那么重嗎?
仙十六和秦爽一人一邊坐在病床兩側(cè),而艾寒站在病床尾摸著下巴思考人生。
就在這時,金陽的睫毛有些微微的顫動,手指也動了動,出現(xiàn)了轉(zhuǎn)醒的跡象。
還沒等金陽看清楚屋里的人是誰,秦爽趕忙拿過一旁的水杯將金陽扶起喂她喝水。
待她喝完水,剛想說謝謝,才發(fā)現(xiàn)病房里的竟然是艾寒和秦爽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孩。
“你……你想做什么?”
金陽看到艾寒的眼神還帶著恐懼,聲音有些沙啞,那樣子楚楚可憐的跟一只看見大灰狼的小羊羔似的。
“別怕,當初你推我下樓的時候我也沒像你現(xiàn)在這樣啊!”艾寒雙手環(huán)胸,語氣很是溫柔。
可她越是溫柔,越讓人覺得慎得慌。
“不如這樣,我給你個驚喜吧!”艾寒說著挑了挑眉,仙十六即刻會意,從包里拿出了一柄化妝鏡放到了金陽的手里。
金陽有些不明所以,但當她拿起鏡子看到鏡子里面那個被包裹的像個木乃伊一樣的人的時候,死活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刺耳的尖叫聲回蕩在病房里,連走廊里的那幾個黑衣大漢都聽的滿臉黑線,殺豬也沒有這么叫的??!
實在是覺得再聽下去耳膜都要震破了,艾寒趕緊跑過去捂上了金陽的嘴。
哪成想,這人被逼急了跟狗沒什么區(qū)別。
吭哧一口咬在艾寒的手上,當即就出了血印子。
艾寒倒不覺得多疼,卻是覺得有些可笑。
松開手之后,金陽一把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仙十六和艾寒,像個瘋子一樣跑了出去。
就連門口那幾個大漢都沒能攔得住,看來這女人發(fā)起瘋來還真的是誰都攔不住。
艾寒趕忙拽著仙十六和秦爽跟著跑了出去,一直追著金陽的身影跑到了樓頂天臺。
當她們打開天臺的門的時候,正看到金陽站在樓頂邊緣,搖晃的身體就像風中殘燭,仿佛隨時都會掉下去一般。
“嘿,你就這么點承受能力的嗎?”艾寒終究是忍耐不住開口喊道。
金陽呆怔般地轉(zhuǎn)過身,看著艾寒的眼神很是空洞。
“當年你把我推下樓的時候可比現(xiàn)在神氣多了??!”艾寒掐著腰,一邊想著如何將她勸下來避免一出人間慘劇,一邊猶豫著要不要逼她跳下去讓她感受一下自己曾經(jīng)的痛苦。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對我的報復嗎?”金陽的聲音有些弱,夾雜進風里,讓艾寒有些聽不清楚。
“醒醒吧,我對你做的一切可比你曾經(jīng)對我做的要仁慈太多了!最起碼你現(xiàn)在還清醒著沒有骨骼盡碎地躺在病床上跟個植物人一樣不是嗎?”
艾寒還真的是不懂,人難道真的只能看到自己的傷,卻對自己給別人帶來的傷害視而不見嗎?那她是否也該反思一下自己對金陽做的太過分了?
“對,當年是我?guī)е似圬撃悖爸S你,排擠你!我跟別人一起把你推下樓去,我撒了謊,告訴別人是你自己要自殺的!這一切都是我做的,現(xiàn)在我得到了我的報應,我的一切都毀了,你滿意了嗎?”金陽越說越激動,本就沙啞的聲音因為吶喊甚至有些破音。
“所以你現(xiàn)在真的那么想死嗎?”艾寒掖了掖耳邊的碎發(fā),臉上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聲音像是從遠空飄來的一般。
下一秒,她便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