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最近林城出了不少事?!?p> 陳辰煞有介事的夾了一塊雞蛋,感嘆道。
“所以我想請你們幫忙,雖然你們已經(jīng)…但我向局長提起了你們,局長仍不吝嗇他對你們的欣賞。只可惜…”
蔣佳給徐文生盛了一碗米飯,番茄炒蛋的湯汁泡在米飯里,讓徐文生食指大動。
司琦捏了兩?;ㄉ?,喝了一大口酒,把頭垂下,蚊子一般的聲音傳到了徐文生的耳朵里。
“那件事…對不起…”
“砰!”
聽到這句話,徐文生拍桌而起,怒視著司琦。
“對不起?他剛37歲!圓圓還在幼兒園!他現(xiàn)在連站都站不起來!最起碼的陪圓圓放風(fēng)箏都做不到!你說對不起有用嗎!”
徐文生提到這里,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流。司琦見徐文生已經(jīng)暴走,也不服輸?shù)恼玖似饋怼?p> “37?我姑姑家最疼我的表哥,26歲,火災(zāi)現(xiàn)場,他殉職前丟出了一個兩歲大的孩子??v火犯最終抓到了。我姑姑雖然每天以淚洗面,但她說過,我哥是她的驕傲!也是國家的驕傲!我在我哥的碑前發(fā)過誓,抓盡天下有罪之人。哪怕我被埋在這條路上!我也算死得其所!”
徐文生聽到這話,氣的手發(fā)抖,直接掏出了自己的配槍,指著司琦的鼻子:“你特么信不信我就在這做了你!警察不是人嗎!道德綁架我嗎?為了抓人把我?guī)煾蹈惆c了!你還有理是嗎!”
司琦看了看徐文生手中的槍,嘲笑道:“非活動嚴禁攜帶槍支,持有槍支不得飲酒。你違反了第十八條的第一項和第四項?!?p> 隨后直接把自己送到槍口上,閉上了眼睛:“三年前,如果讓我再做一次選擇,我仍會堅持我的想法,但我會比劉哥更快的沖向前,確保他的安全。無論什么時候都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確保的是一個太平盛世。我理解你的憤怒,如果想弄死我,來吧?!?p> 蔣佳見狀,連忙上前把槍壓下,抓著徐文生的手勸道:“文生哥你消消氣,司哥最近幾年也一直在自責(zé)。真的,相信我?!?p> 徐文生看著蔣佳,冷靜了不少,緩緩把槍放下。搖了搖頭:“我?guī)煾狄舱f過,不怨你,他也不后悔。但是我就是恨你。還有,我只是違反的第四條規(guī)定,最近我隨時可能執(zhí)行任務(wù)。”
陳辰總是能很適時的插話:“好了好了,劉哥那邊我們也經(jīng)常去的。明天咱四個一起去看看劉哥,能給他樂壞了。趁著還沒喝多,你還是把資料說一下吧?!?p> 徐文生深深的看了一眼司琦,走到白板處,畫了一個關(guān)系圖,并說道。
“這事不會就這么過去的,暫且不提。郭凡簡單的信息你們都了解了,我補充一點。”
“他的父母感情始終不和,他的父親郭堂福有酗酒和暴力傾向,常對他的母親和姐姐大打出手。離婚之后郭堂福搶到了郭凡的撫養(yǎng)權(quán)。但自從郭凡上了初中讀了寄宿學(xué)校之后,便不再回家,而是經(jīng)常在他們學(xué)校附近的各種麻辣燙,奶茶,超市做兼職工。檔案顯示,郭堂福曾在郭凡讀初中期間因為聚眾賭博被關(guān)過一個月。在郭凡剛上初三的時候,郭堂福就消失了,至今沒有出現(xiàn)。郭凡報了警,當時的條件有限,只是把他的父親定義為了失蹤人口,因為我們懷疑是出去躲債了?!?p> 司琦手里托著一手心的花生米,邊吃邊自言自語:“做兼職工可能是因為父親賭博掏不出學(xué)費,也有可能是對他施加暴力導(dǎo)致他不敢回家。搶了兒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卻賭博酗酒打孩子,最后還玩失蹤,這種人死十遍都不多?!?p> 陳辰點了點頭,對此深感認同。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蔣佳,看到她在幾個人都冷靜下來以后便一直安安靜靜的戴著耳機看劇,心里踏實了一些。
“那郭凡郭羽是怎么生活在一起的?”
徐文生思索了一會兒,說道:“郭凡在中考過后生過一場大病,而且情緒異常低落。沒有人可以聯(lián)系到他那個失聯(lián)的父親,所以是由他的班主任找到郭羽,她從鐵城回到林城。忘了說,郭凡的母親在前年因病去世了?!?p> 司琦皺了皺眉:“初中時期的郭凡為什么沒有像他母親和姐姐求助?”
徐文生攤了攤手:“不知道?!?p> 陳辰盯著白板上的信息,總結(jié)出了一句話:“也就是說,我們掌握的信息大部分都是沒啥用的?”
徐文生很不喜歡陳辰的這句話:“至少我們知道郭凡的生活背景和他的經(jīng)歷,可以有目的性的排查他所在地的可能?!?p> 司琦深以為然的點點頭:“至少算是有一個方向吧,明天應(yīng)該去他家看看他有沒有記日記的習(xí)慣,順便可以調(diào)查一下他的同事,當天他有沒有出現(xiàn)過什么特殊舉動。時間還早,說說你們那邊出了什么事,才會讓你想起來讓我們幫忙?!?p> 徐文生重新坐下來,撓了撓頭,嘆息道:“一宗拐賣兒童,準備收網(wǎng)的?!?p> 拐賣兒童無論在哪里,都是令人憤恨的目標。相比于大海撈針的失蹤,確實是一件大事。
司琦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看了看手機,陳辰說道:“收拾屋子,休息吧,明天看看劉哥,文生還有事?!?p> 正在眾人收拾桌子的時候,徐文生接到了一個電話。
掃了一眼正在陽臺晾著的警服,顧不上再換,便匆忙穿上了鞋子,過程中一句話沒說。
蔣佳摘下耳機,問道:“文生哥走了?那我明天把衣服送他單位去吧?!?p> ……
徐文生回到單位,他的隊長直接甩給他幾張照片。
“你看看這個,這是西區(qū)一對約會的情侶發(fā)現(xiàn)的,現(xiàn)場是已經(jīng)準備廢棄的錦繡公園。尸體已經(jīng)送去做尸檢了?!?p> 徐文生很認真的看著照片中每一個細節(jié),突然醒悟一般:“這是…和去年一樣的作案手法。”
王斌恨恨的道:“對,你應(yīng)該也還記得,去年那個死者,也是在今天…”
徐文生頓時瞪大了眼睛,有了一個想法:難道…這是每年的今天殺一個人嗎?
“是不是應(yīng)該調(diào)出那份檔案?”
“喏,就在這?,F(xiàn)在就只需要等尸檢報告了?!?p> 徐文生把兩份檔案并排放著,比對起相同點來。
頸動脈相同的被割開,整條右臂暴露在外相同的被劃爛,袖子被割下。雙手交叉在腹部,像是安靜睡著了一樣,躺的筆直。但兩個人的身份和年齡差距太大。
徐文生緊皺著眉頭,把檔案合上,揉了揉眼睛。
王斌拍了拍徐文生的肩膀:“休息休息吧,這個案子邢局知道了,給咱們下命令了,一周必須有個結(jié)果。”
徐文生用力揉了揉太陽穴:“那個案子怎么辦?”
王斌遞給徐文生一根煙,點燃道:“有人接手,咱們隊現(xiàn)在就負責(zé)這件事?!?p> 徐文生點了點頭:“真是個多事之秋啊…”
王斌聽到這話笑了:“這四個字應(yīng)景,今晚沒什么事了,睡吧。我和江法醫(yī)說了,這個事加急,明天早上就能出結(jié)果?!?p> ……
就在徐文生做著美夢的時候,聽到有人喊他。睜開那依舊茫然的眼睛,只聽有人說:“報告出來了,看看?”
與此同時,司琦三人也已經(jīng)起床,準備著手去調(diào)查失蹤的郭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