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云朵上車,方椿楓也該走了,他連忙從口袋里掏出一盒煙,雙指夾著,點燃,裊裊炊煙騰升,他慢步走到吉普車旁,看到老人一臉仁慈的站在車旁撐著拐杖在那兒等他。
“久等了…”
“或許這一走就是一輩子吧,其實我還是不舍這里,這里有我童年的記憶,見證了我從咿呀學語成長為現(xiàn)在一無所有的老頭?!崩先藝@了口氣,黝黑粗糙的眼圈猙獰出淚水。
“你今后的路還很漫長,我看得出你很不錯,孩子放手去做,不要到我這個年齡就留下遺憾?!?p> ……
車輛驅使在公路,方椿楓一直在沉思,沉思老人說的話:放手去做不留遺憾,我想是該這樣了!
……
翌日,天氣和往常一樣,烈日懸空,天朗氣清。方椿楓叮囑林雅萌帶好行李準備去茵河小鎮(zhèn)。
“啥,去茵河小鎮(zhèn)?”林雅萌穿著休閑衣休閑褲,扎著大馬尾驚訝的道。
“她不會趕我們出來吧?”
“莫非你昨日已經打通好了?”林雅萌一連三四個疑問。
“她已經想通了!”
“真有你的?!?p> ……
車輛在烈日底下穿行,不一會兒就到了茵河小鎮(zhèn),小鎮(zhèn)還和平常一樣古風氤氳,那一座清韻悠悠的小橋古樸典雅,一條條烏篷船在微波蕩漾的河面上穿梭往來,一排排散發(fā)著古老氣息的木屋與小橋流水交相輝映。
走進,小鎮(zhèn)的氛圍格外靜謐安閑,悠遠古樸。曲曲折折的青石板路,年久的磨合顯得光亮平滑,古舊的門楣殘雕和斑駁的漆痕昭示出時光的魅力。
三人漫步至云朵家,一進屋就看到云朵靜候在茶桌上。
“你們來了。”云朵像是知道他們要來似的,已經動手在煮茶了,茶香四逸,芬芳馥郁,撲進人們心鼻,格外沉浮。
“云朵姑娘久等了?!?p> “姐姐,你煮的茶好香呀!”萌萌貼上去,纏著云朵。
“那萌萌也喝一杯…”
“云朵姑娘昨日不是說知道在下故友下落,敢問他現(xiàn)在在何方?”方椿楓拿著一杯茶品茗著。
“請好友見諒,那日我欺騙了你們?!痹贫溆悬c不好意思,像是犯了錯的女孩子。
“難道說我故友還在茵河小鎮(zhèn)?!狈酱粭黧@訝道。
只見云朵微微點頭。
方椿楓追問:“那麻煩云朵姑娘帶我去見他?!?p> “好友可能還不知道吧,我茵河小鎮(zhèn)的大部分中年男子都外出了,要幾天后才能回來,若是好友你不計前嫌,可以暫住于此,我也好慰藉心靈?!?p> 方椿楓猶豫了一會兒……
云朵見狀呢喃:“方好友若是還想了解其他事,云朵定會傾力相告。”
“那么麻煩姑娘說說彼岸可以嗎?”
“彼岸……”云朵在嘴中呢喃著。
接她素手拿起面前的青花瓷杯器,揮著白紗絲衣袖,遮面,小口抿了一下。
若有所思的想著。
“這是我老師曾經和我說的,真實性我也不得了知。”
“傳說里的白色彼岸花,相傳以前有兩個人名字分別叫做彼和岸,上天規(guī)定他們兩個永不能相見。他們心心相惜,互相傾慕,終于有一天,他們不顧上天的規(guī)定,偷偷相見。正所謂心有靈犀一點通,他們見面后,彼發(fā)現(xiàn)岸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樣發(fā)現(xiàn)彼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念,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
結果是注定的,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既然他們不顧天條要私會,便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只是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傳說輪回無數(shù)后,有一天佛來到這里,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便來到它前面仔細觀看,只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佛把花放在手里,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shù)輪回后,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去那彼岸,讓你在那花開遍野吧?!?p> 佛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里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里正放著佛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fā)現(xiàn)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沉思片刻,大笑曰: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么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佛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珠沙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
“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花葉永不見…”
一邊說著云朵捏著裙擺,走到了方椿楓的側身,云朵身體修長,走路時身上的異香不由自主的鉆出游蕩在空氣中,撲進眾人口鼻,讓人有一種沁人心脾,漸舒忘憂的感覺。
“這種傳說中的花,既被賦予了世上最高貴的美同時也是凄涼悲慘兩不相見的象征?!痹贫湟馕渡铋L的嘆了嘆氣。
方椿楓呆呆的愣在那里,一動也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