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羽嘴角一勾,往后撤了兩步躲開三人的鋤頭和鐵耙。
“嘭”的一聲,鋤頭鐵耙砸在了地上,濺起了無數(shù)的塵土。
上飛羽腳尖點地,騰空而起落在了三人剛剛抬起的農(nóng)具上面,借助他們往上抬的力往上一躍,她凌空一翻來到了三人的身后,一人一腳踹在了他們的后背心。
三人踉蹌的朝著前面跑了幾步,好在用手中的農(nóng)具撐住了地面,才免于摔個狗啃屎的尷尬境地。
上二丫沖著三人招了招手,讓他們繼續(xù)。
“靠,兄弟們別留情了,干他?!?p> 看著她那藐視的眼神和手勢,三人的火氣也上來了,輪著家伙朝著上飛羽砸了過來。上二丫這次也不躲了,要是農(nóng)具砸壞了一會兒咋用?松手吧。
她一把抓住鋤頭柄,前后一轉(zhuǎn),朱強(qiáng)手柄抓不穩(wěn)立馬脫了手。上二丫將鋤頭立在地上,借助力道飛身一腳將朱強(qiáng)給踹飛了出去,正好砸在耗子的身上,兩人一塊倒在了地上。
接著是輪著鐵耙砸過來的三貓,上二丫閃身躲開,朝著他肚子來了一巴掌,三貓也后退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三人躺在地上哼哼著,茍哥一看,知道她是個練家子,看來之前還是小看了她。
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拎著棍子朝著上飛羽砸了過去。
上二丫耳朵動了動,聽著棍子砸下來的風(fēng)聲,眼睛一亮,她往后一仰躲開棍子,腳下一動來到茍哥的側(cè)面,從后面砸向他的脖頸處。
茍哥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一般,腰上用力,整個人轉(zhuǎn)過來面對著上二丫,棍子橫著推過去擋住了上二丫砸過來的手臂。
“嘭”的一聲悶響,茍哥感覺到握著棍子的手虎口發(fā)麻,沒想到對方力氣這么大。
上二丫一挑眉,這小子有把子力氣,自己怕傷了他們用了兩分力,看來跟這個茍哥過招,自己可以在多用些力氣了。
茍哥往后退了兩步,一手拿著棍子,一手背在身后,嚴(yán)肅的盯著上飛羽。
上二丫也擺了個姿勢,很想霸氣的一撩衣袍,可是自己的衣服是短款的,并沒有長袍給自己耍帥,失算,還是做個袍子吧。
“你小子不錯啊,再接小爺一掌試試。”
上二丫語落,腳尖點地騰空,朝著茍哥一掌拍下來。
茍哥不敢耽擱運氣站穩(wěn),雙手將棍子舉起來迎接上飛羽的攻擊。
“嘭”的一聲悶響,茍哥臉色通紅的舉著棍子,雙腿開始打顫,上二丫又加了一分力道。
茍哥腳下用力,踩出深深地腳印。
三人掙扎著站了起來,睜大眼睛看著二人,沒想到一個小小的毛丫頭居然將茍哥逼到了這個份上,要知道茍哥可是有名的大力士,這個上飛羽看來力氣不輸老大,難怪能一人打死一頭野豬,現(xiàn)在他們再也不敢小瞧上飛羽了。
就在他們猜測誰贏誰輸時,茍哥膝蓋一彎再也頂不住,嘭的一聲,單膝跪在了地上。
上二丫微微一笑,收回掌落在了地上,她拍了拍手,笑呵呵的看著茍岳山,“不錯啊,能接住小爺我三成的力道?!?p> 茍哥氣喘吁吁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復(fù)雜的看著上飛羽,“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這么厲害,說吧,讓我做什么?”
“茍哥?!比藖淼搅死洗笊磉呎竞?,“我們一起?!?p> 上二丫看著狼狽的四人,還不錯,倒是重義氣。
“拿著你們的農(nóng)具,去小爺我家地里干活了?!?p> “啥?干活?”四人異口同聲,沒想到會是這么個懲罰。
“怎么滴輸了想不認(rèn)賬?”上二丫一挑眉,活動了一下手指。
“沒,沒有,我們只是沒想到輸了只是干一天活,還以為、”
“還以為我能干啥,走了,不要耽誤時間。”上二丫前面帶路,一點也不擔(dān)心他們會不會跑掉,因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要是不想以后挨打,還是乖乖聽話的好。
三人看了看老大,茍哥覺得自己看不懂上飛羽這丫頭在想什么,“走吧,反正咱們今天也是給人干活,區(qū)別就是一個要錢,一個白干?!?p> “好,聽茍哥的?!?p> “茍哥,咱們今天就不應(yīng)該從這條路上走,碰上這么個暴力女?!焙淖颖г怪?。
“算了,誰知道這丫頭真的這么厲害?!逼埜绨矒嵝值軅?,今天不宜出門啊。
“但是答應(yīng)的就要做到,雖然咱們不是什么好人,不干什么好事,但做事也要有原則,知道嗎?”
“是,茍哥放心,這叫道亦有道,說書的都那么說,我們知道?!?p> 幾人扛著農(nóng)具跟在上飛羽的后面嘀咕著,上飛羽在前面像大哥一樣四平八穩(wěn)的走著,嘴里叼著一片樹葉,心情不錯的哼著曲子。
兩旁田地里的人們看著路上的情形,一頭霧水,上家丫頭跟那些混混在一起做什么?
關(guān)家的田地里,只有三個人,老太太坐在樹蔭下摔麥粒,關(guān)家娘子將割好的麥子抱過來,唯一的勞動力關(guān)景泰在彎腰割麥子,臉被日頭曬得通紅,汗流浹背,一身淺灰色的袍子被他別在了腰間。
此時他拿著鐮刀,望著不遠(yuǎn)處的林蔭小路。
關(guān)家娘子走了過來,用手帕幫兒子擦了擦臉上的汗,“累了就休息一會兒吧,還有三分地,上午應(yīng)該就能割完了,不急?!?p> 關(guān)家本來有良田八畝,老爺子走后,剩下老太太養(yǎng)著兒子,后來兒子病了,家里沒錢,只好賣地給兒子看病,結(jié)果地賣了四畝,兒子的病也沒看好就這么沒了。
關(guān)家剩下了老太太,關(guān)家娘子還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十二歲,小兒子10歲,靠著4畝地生活。過了五年,老大出去打工賺錢,家里條件好過了不少,小兒子還念了兩年書,關(guān)家老太太打算把地買回來,還給老大說了一門親,誰知道趕上朝廷征兵,家里有男丁15歲以上的,必須有一個人去參軍。
可以花錢買名額,一個人要二十兩銀子,一家出一個,老二可以不去,至于老大,本來打算花錢把名額買下來。誰知道第二天老大關(guān)景山突然變卦了,非要去當(dāng)兵,就這樣,地沒買,說好的親事也退了。
前兩年老大隔兩個月還往家寫信寄錢,到了去年,突然什么消息都沒有了,關(guān)家娘子去打聽過,說可能戰(zhàn)死了,找不到尸首,沒辦法發(fā)陣亡撫恤金,官府象征性的給了二十兩銀子,認(rèn)定關(guān)景山已經(jīng)陣亡,將他銷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