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墨痕辦公室。
滿堂春的人怒氣沖沖的進了池墨痕的辦公室,一進去就指責池墨痕辦事不靠譜,“池總,現(xiàn)在事情辦成這樣,你總得給我們一個說法吧?”
池墨痕抽了一張濕紙巾在擦拭自己的手機屏幕,擦的很認真,聽完滿堂春的問題,淡淡回復,“給什么說法?”
滿堂春的人見池墨痕狡辯想撇清關系,心中本就怒火沖天,現(xiàn)在更是炸了,“您說給什么說法?我們公司將股權變更事宜委托貴司辦理,正是因為相信貴司的能力,誰知居然辦成這個鬼樣子?!?p> 池墨痕手里的動作依舊沒有任何要停止的跡象,他擦屏幕擦的很慢,一下一下的,很有條理,語氣依舊是淡淡的,“謝謝信任。你們公司自己的爛帳就要自己認,不要把鍋甩的太快,當心砸著自己的腳?!?p> “什么叫我們公司的爛帳?這個簍子明明是你公司的那個馬翠翠會計搞出來的,當然就要你們公司負責?!睗M堂春公司的人依舊在做無謂的掙扎,他自己也覺得理虧,因為滿堂春公司前期的稅務顧問并非找的九州通衢,而是找的別家便宜的小公司。直到現(xiàn)在要做股權變更,需要查賬,才發(fā)現(xiàn)稅務問題極大,那個小公司的老板已經被羈押了。滿堂春這次算是翻了一個跟斗,在陰溝里翻船了。
“負責?貴司應該感謝我們九州通衢,拿我們當恩人才對,現(xiàn)在你說這話有點恩將仇報的意思?!背啬墼诓潦猛昶聊缓?,開始擦拭手機屏幕旁邊的邊邊角角,也是非常的細致,眼神極為專注。
滿堂春的人從進池墨痕辦公室開始,池墨痕就沒有抬過眼,也沒有正眼看過他們一眼,余光都沒有瞥過去過。
但是滿堂春的人對于池墨痕的忽視與冷待卻也不甚放在心上,并沒有多生氣,只是對于上級交給他們的事情可能完成不了而心里擔憂,對于會產生的后果也甚是擔心。
池墨痕又說,“若不是我們九州,你以為你們現(xiàn)在只需要補齊稅款和罰金就能完事兒嗎?知道你們這種行為要坐多少年的牢嗎?”
池墨痕放下手中的紙巾,終于抬起頭,用正眼看著滿堂春的人,用十分冰冷的聲音說,“把牢底坐穿都不為過?!?p> 滿堂春的人感受到來自池墨痕身體散發(fā)出來的氣勢和威嚴,額頭不停的在流汗,他不停的用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擦拭額頭的汗。滿堂春的人焦慮不安,緊張兮兮,心里知道池墨痕的話很對,但是他是來談判的。可是他心里已經認定自己這一方是錯的,那他又如何能夠贏呢。所以他注定是要輸?shù)摹?p> 池墨痕沒有再擦拭手機屏幕,而是靠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眼睛看著滿堂春的人。
滿堂春的人被看的心里發(fā)毛,連想反駁的話都不記得了,只知道一個勁兒的擦汗。
汗流多了身體就會缺水,缺水就需要補水,所以滿堂春的人已經喝了五杯水了。
五杯水不算多,可是在半個小時內連喝五杯水,正常人都很快就要尿急,但是滿堂春的人沒有這種感覺。因為他都從毛孔里排出去了,他一直在流汗,還只是四月底,就已經能感覺到夏天要來了。
“不是,池總,話也不能這么說啊……”
“不這么說,怎么說?等你們老總進去了,我探監(jiān)的時候說?”
滿堂春的人閉嘴了。
“桌子上有份文件,你帶回去,讓你們老板看一下,同意就簽了送回來,不同意就用碎紙機碎掉?!?p> 滿堂春的人顫顫巍巍的,雙腿直打哆嗦的站起身,然后慢慢的一步一步的往池墨痕辦公桌那里挪去。拿起文件的手也在抖。走到門口的時候,池墨痕又說了一句話,“你帶句話給你老板,這文件只有一份,讓他碎的時候想想清楚。碎了可就沒了?!?p> …………
徐宏圖來池墨痕辦公室的時候,剛巧遇到滿堂春的人離開,徐宏圖見他滿頭大汗,看來是被嚇得不輕的樣子。
滿堂春也是洪昌市的數(shù)一數(shù)二的大公司,人家也好歹是滿堂春這種大公司里面的高層領導,居然也能被池墨痕給嚇成這樣,池墨痕的道行可見一斑。
“你跟人家聊什么了,把人家嚇成那樣?”徐宏圖還不時回頭看著滿堂春的人離開的背影。
“與我何干?自己給自己嚇的?!背啬鄢榱藘蓮埣埥?,將手機屏幕上濕紙巾遺留下來的水漬擦拭干凈,手機看起來就像新的一樣。
“你沒給人家心理暗示,人家能嚇成那樣?”徐宏圖可不信這廝是好人。
“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任,既然敢做,就要敢當?!?p> “你這話相當狠啊,可不得把人家給嚇死嗎?!?p> 池墨痕拿著自己手機左看右看,前后都仔細檢查過,確認干凈后才放下,然后又抽了一張濕紙巾擦拭自己的手。從手掌到手指,再到指甲蓋都擦到。
“那是他們自己心里承受能力太差,與我無關。”
徐宏圖笑著搖搖頭,果然是池墨痕。
他認識的那個池墨痕。
…………
許路遙下班后直接坐公交車回許韶遲家了,到站下車后,往她住的地方走,路過小吃街時發(fā)現(xiàn)街口新開了一家拔絲蛋糕店,很多人排隊,許路遙腦子一抽也去排隊。
拔絲蛋糕店做活動,買十塊錢的就送五塊錢的,也就是買十五塊錢的只需要付十塊錢就好。但是許路遙以為是買十塊錢的付五塊錢的,所以老板讓她付錢的時候,兩個人在那里為這個優(yōu)惠活動爭論半天。最后還是許路遙讓步了,因為真的人太多,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很丟臉的事情,所以她讓步了,也就五塊錢的事。
許路遙本來心想著買點蛋糕吃,心情應該是極好的,可是現(xiàn)在許路遙的心情極為復雜,真的是心不甘情不愿的。
一臉糾結的拎著蛋糕去了許韶遲家。
也不知道這蛋糕要吃幾天才能吃完,許路遙心里暗暗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