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劉邦在邯鄲,終于等回了樊噲、陳平等人的捷報,陳平報捷道:“梁王彭越已經(jīng)被執(zhí),被廷尉王恬開用檻車羈押到東都洛陽,已經(jīng)對他具案了?!眲钤谥熊娬駣^地拍案而起,叫道:“好,終于去了朕心頭之病矣?!狈畤堄謭蟮溃骸俺嫉仁盏昧簢蝗f余眾,他們在欒布和扈輒的率領(lǐng)下,已經(jīng)到了邯鄲助陣,如果皇上有需要,還可以再去梁地調(diào)兵。”劉邦大笑道:“如此一來,剪除陳豨的機會就到了,這一年多來的反復(fù)用兵就沒有白費,傳朕詔令,明日拂曉造飯,令眾將士飽餐一頓,攻襲東垣,一舉奪得東垣城!”
劉邦即點起樊噲、周勃、酈商正面進攻東垣城南門;薛歐、王吸猛攻東門;元頃、高邑攻西門;趙午、孟舒攻北門。劉邦一聲號令,漢軍傾力而出,以碾壓之勢,對東垣城發(fā)起雷霆一擊。這時候,死守城中的陳豨,率部將拼死抵抗,但是,漸漸地他發(fā)現(xiàn)這一回他可支撐不了了,便下令部將程縱死守城邑,自己率部將陳武、張春、解福等選擇了漢軍攻勢最弱的北門突圍。沒過多久,陳豨率部突出重圍往西北遁逃去了,就這樣,東垣城在漢軍合圍猛攻之下,落入漢軍之手。
漢軍占據(jù)東垣城,劉邦下令打掃戰(zhàn)場,清點叛軍俘虜,下令道:“所有叛軍能舉報上一回罵戰(zhàn)中領(lǐng)頭叫罵者有獎,否則全部誅殺!”這一來可就熱鬧了,人性就立刻暴露無遺,叛軍爭著互相舉報,沒過多久,就將最高領(lǐng)罵程縱等數(shù)人供了出來。叛軍自發(fā)地沖入俘虜群中,將已經(jīng)脫去將軍甲胄,化裝成為普通士兵的將軍程縱揪了出來,并動手五花大綁起來,眼見現(xiàn)場將要失控,劉邦立刻下令樊噲、周勃親去彈壓,這才控制了局面,將程縱押來去見劉邦。
劉邦見了程縱,哈哈大笑道:“上一回那個有才的領(lǐng)罵總算大駕蒞臨了,你做得頗有辭令,不錯,朕很欣賞你?!背炭v一見,已經(jīng)是被嚇得魂魄離了竅,匍匐在地,哀叫:“皇上饒了小的狗命吧,小人只是罵一下你,那也罵不死人的,小可其實上陣從來就沒有為陳豨賣力過?!眲顟蛑o道:“是嗎?看來朕真不能殺你?。磕憧诓拍敲春?,怎么現(xiàn)在才發(fā)揮出來呢?朕可是聽說過,善于罵人的舌頭都長得很長,你張開口,讓朕瞅瞅,是不是那么回事兒?”程縱一聽,有些發(fā)愣,劉邦鼻子冷哼一聲,質(zhì)問道:“怎么?你不想活了是吧?”程縱一聽,急忙張大嘴巴,吐出舌頭來。
就在這一瞬間,只見薛歐身影一晃,快如紫燕穿簾,已經(jīng)到了程縱身前,只聽得一聲震天慘叫,程縱雙手已是死死摳住嘴巴,滿嘴是血,再也說不了話了,只能發(fā)出“嗚嗚”的哀嚎。再看,薛歐手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把牛耳尖刀,刀尖上挑起半截舌頭,場面極是嚇人。劉邦站起來怒吼道:“朕寧可赦免對戰(zhàn)之人,也絕不能赦免你這惡毒領(lǐng)罵的叛賊,朕寧愿身上讓你歐打一頓,也不愿意心頭流血,你知道罵人之痛了。月前在東垣城上,你這叛賊,意氣洋洋,領(lǐng)罵萬人,專挑朕的痛處下手,朕當時中心如煎,誓言于天,絕不會放過你。但是,朕不會殺你,要么你自己去死,要么朕就你將這能罵的惡賊留下來現(xiàn)世。”
程縱已經(jīng)痛得滿地打滾,慘叫聲震動屋瓦,聽得劉邦一聲怒斥:“你是自己走?還是留下來陪這數(shù)十個領(lǐng)罵的一起伏誅?”程縱雖然是生不如死,但還是畏懼被殺,便趴在地上,“梆梆”地震響叩頭,“嗚嗚”地謝恩,然后自己瘋狂地退出堂外亡命去了。劉邦這時候下令:“將這些領(lǐng)罵的叛賊都就地正法,以儆效尤!”一聲號令,眾虎賁軍在王吸、趙午的率領(lǐng)下,將那些哀嚎不已的數(shù)十個陳豨的士卒推了出去,片刻斬首訖了來報。
就在劉邦攻克東垣,休兵三日,擺起慶功酒的歡慶時刻,進攻常山的主帥灌嬰,特遣傅寬來報:“臣據(jù)派出細作探得的消息,陳豨逃出東垣以后,立刻使人求救匈奴,大單于冒頓又有變卦,現(xiàn)在臣聽說他在突然派援兵暗中馳援在常山的韓王信的同時,還派右賢王曼丘臣馳援陳豨,匈奴鐵騎已經(jīng)到了陳豨屯駐的上谷郡沮陽縣,只是還沒證實,請陛下速速早作籌謀預(yù)案?!眲盥犃舜篌@,問道:“陳豨未曾落網(wǎng),軍情又突發(fā)劇變,這可如何是好?”陳平獻策到:“只要匈奴插手,我軍就不得冒然行動,要不然后果會不可預(yù)料。臣看不如派遣一只兵馬,試探性的進攻一下陳豨,再看看實力,和以前一比較就知道匈奴有沒有暗中派兵助陣了,另一方面,上谷郡是燕地,應(yīng)該通知燕王盧綰親自配合軍爭行動?!?p> 于是,劉邦點將將軍元頃、高邑率本部萬人北上追擊陳豨,行到恒山郡南行唐縣的時候,已經(jīng)追上了陳豨的部將陳武,漢軍立即發(fā)動襲擊。一切果然如灌嬰所報,突然之間,大隊鐵騎突然出現(xiàn)在陳武軍中,有如鐵流滾滾殺來,一時間,將漢軍軍陣撕裂,簡直是快如閃電一樣,大隊的漢軍措手不已,高邑、元頃倉皇南逃,一直潰敗到了東垣遠郊,天幸得陳平早作預(yù)案,樊噲、周勃等漢軍主力以逸待勞,已經(jīng)埋伏好了,突然殺出,打了一個漂亮的伏擊戰(zhàn),這才換回敗局,使陳豨和匈奴聯(lián)軍退去。
劉邦聞得敗信,一時間又是沮喪,又是慶幸不已,下令清點人數(shù),發(fā)現(xiàn)元頃、高邑所率的韓信舊部已經(jīng)折損過半,趕緊下令:“陳豨這一支軍隊,雖然是穿的趙軍服色,但是戰(zhàn)力和前些日子已經(jīng)完全不同,斷定他們就是穿著趙軍服色化了裝的匈奴兵。傳朕的命令,我軍暫時屯戍東垣不戰(zhàn),等弄清楚匈奴的具體情況以后再行決定?!标惼竭M諫道:“陛下,現(xiàn)在我們和匈奴的局勢很是復(fù)雜,也很是微妙,一方面我們已經(jīng)和冒頓和親,冒頓也做了陛下的子婿,所以他也從來沒有公開地助戰(zhàn)叛軍。另一方面,冒頓其實心有不甘,一直都在暗地里支持陳豨和韓王信作亂。在這樣的局勢之下,我們很是被動和尷尬。陛下你再派使臣過去匈奴刺探,未免不妥,說不定結(jié)果是適得其反,臣以為不如用一個曲線迂回的策略,讓燕王派人去匈奴,弄清是什么情況以后來報陛下,我們再行決定,這樣間接地行動才是最為妥當?shù)淖龇?。?p> 劉邦道:“陳平言之有理,那就請傅寬立刻回常山,通知灌嬰不得冒然行動,靜觀局勢,嚴守不戰(zhàn),等后面再協(xié)調(diào)統(tǒng)一部署。立刻使酈商去薊縣,奉詔書宣召燕王盧綰親自備戰(zhàn),聽候圣命后夾擊陳豨,一舉平叛?!贬B商自去燕地去了。
酈商到了燕京薊縣,對燕王盧綰陳明來意,呈上皇帝的詔令,盧綰細看,劉邦的意思是,現(xiàn)在平定陳豨的戰(zhàn)場上,情況十分復(fù)雜,據(jù)灌嬰得到的線報,匈奴可能又暗中插手幫助陳豨。因為有了和親那回事兒,匈奴大單于冒頓名義上做了皇帝的子婿,所以,皇帝不便再派使者去刺探,就想到了義弟你,你趕緊派一個得力的人選,去那匈奴機靈地打探到匈奴和陳豨的叛軍到底是什么情況,然后火速報與朕知道,朕再做籌策。由于戰(zhàn)況十分緊急,所以請你務(wù)必趕緊去辦,越快越好。盧綰看完,不敢懈怠,立刻找來部將張勝授命。
再說這個張勝,自幼就在漢胡之間走動貿(mào)易,能說胡語,了習(xí)胡俗,娶了胡女為妻,是個再也沒有比他更恰當?shù)娜诉x。張勝受了盧綰之命,趕緊往西趕往冒頓所住的霍人城,他受了盧綰所托,就說是燕王仰慕大單于威名,前來問候,燕國要求和匈奴之間永結(jié)睦鄰云云。張勝是個生意人出身,善于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將盧綰的話打成了腹稿,爛熟于心,自覺得應(yīng)對有余,絲毫就不費力,信心滿滿。
張勝一路行來,到了霍人,并沒有見到冒頓本人,心下正為自己一肚子好話沒去說而可惜呢,可巧來接待自己的人,竟然是昔日故人,故燕王臧荼之子臧衍。臧衍見了昔日故人,又是中原來的鄉(xiāng)黨,自然是欣喜異常,拍肩擁抱,互道寒暄之后,道:“大單于陪趙元公主田獵散心去了,一時回不來,你就耐心等著,大單于特地吩咐由我來接待你?!睆垊僖娏岁把苊嫔t潤,衣冠光鮮,不由得感嘆起來:“原以為故人在窮寒之地,又被貶謫,不勝潦倒,如今看來不是這么回事兒,這真是出人意料之外啊。”臧衍笑道:“大單于以夏后氏苗裔自居,喜好中原禮儀,待人接物有周天子之風(fēng),我在這兒身居官職,匹配胡女為妻為妾,和中原沒有什么兩樣。說實話,皇帝滅我之國,殺我王父,恩怨不可得說,但對于我說不定也是因禍得福啊,說起出人意料之外,我看你來就是······”
“你這是幾個意思???”張勝見他說話吞吞吐吐,急忙打斷他的話問。
“哈哈,明人不說暗話,公來所為何事?不就是來打探有關(guān)匈奴和陳豨的事嗎?”
張勝聽到這兒,大驚失色,急忙掩飾道:“我就是奉了燕王之命來問候單于,難道不可以嗎?故人怎么一見面就往那些說不得的大事上拉扯呢?”臧衍笑起來,低聲道:“大單于不在這兒,我們可以說實話,你就是不承認也是,冒頓不傻,他更知道你來是所為何事?咱們這么說吧?這事兒就好比你之所以能被燕王看重,那是因為你了習(xí)匈奴的事務(wù)這個外部原因所節(jié)制;同樣的道理,燕國之所以能存在這么久,是以諸侯多次反叛,皇帝沒辦法連兵征伐,所以還動不到你們的頭上。
你為燕國而來,急著要消滅陳豨,你們這么做真的很明智嗎?不是!陳豨等被滅,接下來就會輪到了你們燕國,君不見淮陰侯功蓋宇內(nèi),反被皇后滅而誅三族,梁王只求自保而被拘禁,囚至洛陽,生死未卜。就不說先有臨江王共敖、陳公利幾、齊王田橫及其我家燕國了,這么些人被皇帝皇后誅滅,還不能警示你們嗎?至于說到大單于冒頓,會不會再幫陳豨、韓王信,這還需要來打探嗎?肯定會?,F(xiàn)在單于新近和親,所以有點新鮮熱乎勁中立不動,你以為他會因為一個為偽公主這么做會長久嗎?不會!”張勝聽完,已經(jīng)被嚇出一身冷汗,趕緊誠懇地道:“故人說的是啊,那該怎么辦?請故人賜教!”
就在這時候,聽得一聲威嚴的回答接上來,道:“還是由本單于來回答你吧。”已經(jīng)有一人龍行虎步突然現(xiàn)身,正是冒頓,他接上話茬道:“張勝大使,臧大人的出現(xiàn),就是本單于安排的,所以接下來需要說的話,還是由我來直接說更好。”張勝見了,趕緊拜謁在地道:“小可燕使張勝謁見大單于。”冒頓扶起他來,賜坐胡床上,繼續(xù)道:“公何不緩一緩滅陳豨的計劃,用一個拖字訣,留在我這兒暫且不動呢,那樣一來,事寬,你們燕國得以長存,你也得以被燕王大用,富貴長久;事急了,也可以回旋?!睆垊贁嗳换卮穑骸昂茫俏揖吐牬髥斡谀愕??!?p> 冒頓笑了起來,又道:“如此,等到后面你回去后,就轉(zhuǎn)告燕王,別小看陳豨,他就是上天派來收漢家大王侯的天煞,他這一反,漢的皇帝、皇后定會借機消滅所有的異性王,也包括燕王你。所以,本單于要幫陳豨,當然不會是公開的,而是暗中,道理么?哈哈,本單于畢竟還是漢家的子婿,趙元公主還被我扶正為我大匈奴的閼氏貴人。大使,你知道將軍華元和車夫羊斟的故事嗎?身為將軍的華元輕看車夫羊斟,就不給他一個人賞羊湯喝,結(jié)果,就這個小人物把他直接拉倒敵營,讓他做了俘虜,陳豨就是本單于的這個車夫。你告訴燕王,后邊他有難,也可以來我匈奴避禍,本單于待之如一?!泵邦D這一番話,聽得張勝連連折服,就這樣依照他的計謀留在了匈奴。
這時候,在薊縣的燕王和酈商再也坐不住了,時間一天天過去,張勝還沒有回來,情況也不明了,到最后,劉邦派人來催,同時也讓酈商不管怎樣立刻離開燕京,回到東垣前線候命。酈商只得動身回頭,臨行的時候,酈商想到此行自己勞而無功,忍不住責讓盧綰道:“燕王,你是派的什么人去匈奴?如何一去不回?也沒有一個信息回來,你讓臣怎么對皇帝去交代?你來說吧?該怎么辦?末將再也等不得了,皇帝很快就會再來責難?清燕王處斷!”盧綰立刻表態(tài)道:“請酈商監(jiān)軍放心,本王使者張勝如有不軌,我決不會輕饒,一定會對皇帝有所交代。想是匈奴的情況十分復(fù)雜,張勝一下子根本就沒辦法刺探清楚,只得在哪兒耗費些時日也未可知?!贬B商道:“但愿如此吧,只是末將等不及了,先行回東垣去了,剩下來的事兒希望燕王能安排妥當?!闭f完急急離去,回了東垣。
盧綰一見酈商那些口氣,心下如何能安逸,即讓自己的相國范齊過來道:“本王派張勝出使匈奴,如今他不回來,實在是可惡至極,你趕緊去把他的家眷全部抓起來作為人質(zhì),否則的話,一旦他們?nèi)棵撎?,張勝歸順匈奴,我們?nèi)绾螌实劢淮课乙怖实哿x兄天恩啊。”范齊喏喏受命,趕緊率軍突擊而去,將張勝家眷盡數(shù)羈押,軟禁在他自己的府邸里不提。
再說酈商回到東垣,細說起盧綰那邊的情況,劉邦聽完沉吟良久,道:“這樣說來,匈奴那邊的情況不明,我軍哪能再戰(zhàn)?那也沒什么好辦法,只得暫時對峙,等盧綰使者那邊來了確切消息再議。”于是,下令樊噲、周勃加強戒備,嚴防陳豨來反撲。就在這時候,洛陽的廷尉王恬開派來的來使劉郢到了,謁見皇帝,奏道:“廷尉王恬開對梁王彭越具案以后,細細斷讞,現(xiàn)在已經(jīng)查實彭越勾結(jié)陳豨企圖謀反的一切證據(jù),所以,他特遣臣來向皇帝匯報,這是王廷尉呈給皇帝的書信?!闭f完,便把公文冊編呈上去。劉邦細看,念出聲來道:“’······今梁王彭越治之反形已具,請陛下論如法!······’劉郢,現(xiàn)在陳豨之亂無法平定,朕在前線脫身不得,有些事兒只得暫時擱置起來了,彭越的案子就這樣好了,朕念其功大,赦免他的死罪,廢為庶人,貶謫流放蜀地青衣縣。”劉郢得了皇帝口諭,又討了詔書,方才離開邯鄲自回洛陽。
這時候,陳平勸諫劉邦道:“如今陳豨的叛亂,一時之間無法平定,我軍只得在東垣,常山和他們對峙,皇帝你現(xiàn)在在東垣,離長安、洛陽太遠,一旦有事,很難及時應(yīng)對,不如先回京再說?!眲畈灰詾槿坏鼗氐溃骸斑@一次平定陳豨之亂,牽涉甚多,干系重大,是關(guān)乎國家根本的大事兒,朕離開哪行?要不然當初朕何必要親征?朕不能平定理陳豨,斷無回京之理,不過,你說的也很有道理,那就回邯鄲駐蹕吧,那樣處理大事也能便捷一點。”群臣這才緘默,劉邦下令留下大軍駐守東垣,自己率領(lǐng)陳平、酈商回到邯鄲駐蹕去了。
再說箕肆和女侄英姬,一路得意到了長安,要去見皇帝討賞,哪知道這時候,劉邦正在東垣和陳豨等人激戰(zhàn)正酣,長安內(nèi)庭只剩下丞相蕭何和皇后呂雉主政。呂雉聽得他們已經(jīng)到了長安官驛,蕭何已經(jīng)將他們安頓下來,日日好酒好肉款待,坐等皇帝回朝厚賞。這一天,她突然覺得,這事兒好像得別樣去辦,便招來留候張良問計道:“子房啊,現(xiàn)在梁王的太仆箕肆已經(jīng)到了長安,他們要是覲見皇帝以后,皇帝肯定仁心厚德,重賞大用。但是這兩個人,本宮聽說過他們,箕肆一開始就不顧倫理親情,用自己的親侄女色動梁王,這個箕英姬也自甘做外室,合伙色動梁王,謀求富貴,而后面一見形勢不妙,又用其色構(gòu)陷梁王,可見他們所謂的暗中舉報梁王謀反,根本就不是意在報國,其實是用以謀私。彭越對他們厚以大恩,他們卻陰謀構(gòu)陷,毫無人性,當然他們有功于國,可本宮怎么想都覺得不舒服,丞相那人樸吶,很難有個主見,你看怎樣處理他們才合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