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幅字是垃圾
秦峰在鹿萌萌家的沙發(fā)上賴了一個晚上,感覺還不錯。
一大清早,鹿萌萌就起來做早飯,她看到秦峰趴在桌子上寫字,好奇地走過去看。
“你在干什么?”鹿萌萌問。
“等會出去買點東西?!鼻胤逄痤^,臉上到處都是墨水。
“無根水、金銀火、重樓……你寫的都是中藥?”鹿萌萌指著那些常見的中藥說道。
“嗯,你病了,需要吃藥,我買回來給你做好,免得到時候手忙腳亂的?!鼻胤逦Γ冻鰸嵃椎难例X。
“秦峰,你能不能成熟一點,雖然你救了我我很感謝你,但你再這樣,我就不理你了?!甭姑让扔行┥鷼饬恕W蛱煺f她得了絕癥就算了,今天他還真去買藥,明天,他是不是可以直接給她做手術(shù)了?
吃藥看病,這是誰都能干的活嗎?
秦峰看上去就十八九歲,毛都沒長齊,就覺得自己是醫(yī)生,這簡直搞笑。
雖然秦峰有些本事,但鹿萌萌的忍耐也是有限的。她本來公司就還有一堆事情讓她頭疼,她不想再為別的事情分心了。
“哎,好心當成驢肝肺,算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鼻胤鍝u了搖頭,繼續(xù)寫著。
“好,秦峰,既然你這么厲害,那我這兩天皮膚有些干燥,你說說,你有辦法嗎?”鹿萌萌看到他搖頭就來氣,她這么說他是為了他好,他好像還不大服氣。
好,既然你這么裝,我就給你個機會,然后看你還裝不裝得下去。
秦峰這才停下了筆,仔細看了看鹿萌萌,說:“還真別說,皮膚確實有點干,稍等,我給你寫一個保養(yǎng)皮膚的藥方,保證有效,不過,我有個條件?!?p> “什么條件?”鹿萌萌又好笑又好氣,吃她的住她的,他還要跟她講條件。
“我最近手頭比較緊,這個藥方就當房租送給你了,抵一個月房租你看怎么樣?”
“什么?你要在我這住一個月!不行!”鹿萌萌氣鼓鼓地搖頭。
秦峰很快在一個破紙殼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一個保養(yǎng)皮膚的藥方。
“這個你拿著,你放心,我給你的藥方,抵一個月房租,絕對夠了?!鼻胤搴車烂C地看著鹿萌萌。
鹿萌萌嘆了口氣,收下了那個硬紙殼。
算了,秦峰大概是走投無路了,所以編出這么個東西出來騙她。也罷,他救過自己一命,就給他住一個月吧。
看著秦峰那張人畜無害,還有點帥氣的臉,鹿萌萌都沒辦法生氣了。
“早餐弄好了,你一個人吃,我要上班去了。”鹿萌萌說。
“好的?!?p> “吃完了你去找份工作吧,畢竟沒錢也不是個事。”鹿萌萌昨天晚上就知道他是個無業(yè)游民,他要是想在社會上立足,必須自己找到工作。
“額,我會想辦法掙錢的?!鼻胤褰?jīng)過她提醒,才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個窮比,確實需要錢。
不過,賺錢對他來說,不是什么難事。
鹿萌萌不在說什么,轉(zhuǎn)身離去。
……
……
秦峰吃完早餐,拿著要藥方,出門去抓藥。
當藥香縈繞,灰色的空氣混合著雨水緩慢蒸騰時,秦峰知道,附近有藥店,而且是相當高級的藥店。
沒過多久,秦峰便看到一棟古色古香的建筑——濟世堂。
走進濟世堂,秦峰便覺得這家店不簡單。
其店里面的每一件古董都是真的,就連藥柜,都有上百年的歷史??梢哉f,濟世堂稱得上是一個古董博物館。
來買藥的人很多,他們除了買藥,就是來看各種各樣的古董,其中一幅字畫吸引了很多人,秦峰也好奇地走了過去。
“好字,好字呀!”一個路人看著墻上龍飛鳳舞的“懸壺濟世”四個大字,不禁贊嘆道。
“確實妙呀,這四個字飄逸靈動,仙氣十足,堪稱古今中外之一絕,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字出自何人之手?!绷硗庖粋€人也跟著附和。
“不瞞大家,這幅字,是司馬老先生的墨寶?!睗捞锰弥鞯膶O女段宛如在介紹這幅字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自豪。
“哦?司馬老先生,不會是那位吧?”其中一個地中海發(fā)型的中年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大驚失色。
段宛如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那位?!?p> 雖然段宛如沒說誰,但在場的人似乎都知道司馬老先生是誰。
“天哪,真的是司馬瑜的墨寶!”
“不會吧,司馬瑜的墨寶怎么可能在這兒?他的作品不都應該進了國家博物館了嗎?”
“司馬瑜,那可是堪比草圣張旭的存在啊,他竟然還寫過這幅作品!”
所有人都炸了,但沒有人懷疑作品的真實性。因為在場正好有一個書法大家王石,他認為這幅字出自司馬瑜是真的,即使不是司馬瑜寫的,此作者的能力也絕對不會比司馬瑜低。
正在眾人感嘆不已時,一個聲音響起了。
“這幅字寫得這么垃圾,為什么你們都覺得好?”秦峰看了半天,怎么看都覺得這幅字很垃圾,該不會是小學生寫的吧?
段宛如柳眉微蹙,她仔細打量了這個出言不遜的人,原來是個一身地攤貨的屌絲。
“先生,你太不懂得尊重藝術(shù)了,我們濟世堂不歡迎你,你出去!”段宛如最看不起這種沒有藝術(shù)底蘊還沒有修養(yǎng)的人。司馬瑜豈是阿貓阿狗都能評價的。
“就是,年輕人,不懂就不要說話,要虛心學習,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有多么可笑嗎?”書法大家王石不客氣地說。
“年輕人,書法這種東西,不是電腦,回去玩電腦去吧,不要在這里丟人了。”
眾人紛紛指責秦峰,眼中盡是鄙夷。
秦峰搖了搖頭道:“把垃圾奉為至寶,你們真是可悲。”
正當秦峰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了。
“小友請慢?!睗捞煤竺?,走出來一個人,一個七十歲左右的老人。
“爺爺,您怎么來了?我知道司馬瑜是您的兄弟,您可千萬別生氣,跟這種人過不去不值得?!倍瓮鹑缯f完狠狠地瞪了秦峰一眼。爺爺生平最恨別人說他兄弟,剛剛爺爺肯定是聽到了什么,所以才出來了。
段大清搖了搖頭,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秦峰,道:“小友,剛剛老朽聽你說這幅字是垃圾,我想知道,你怎么看的?!?p> 眾人聽到濟世堂德高望重的段大清說話了,紛紛勸他。
“段老爺子,別跟年輕人一般見識?!?p> “是啊,不值得,年輕人就是莽撞?!?p> “小子,還不給段老爺賠不是,段老爺可是我們明珠市的華佗,你要把他氣壞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面對眾人的指責,秦峰幽幽道:“老爺子,我只能實話實說?!?p> “你說說看,我聽著?!倍未笄逭伊藗€位子坐了下來。
“這幅字,外強中干,其筆鋒看似神鬼莫測,實則強弩之末。尤其是每個字的結(jié)尾,筆者都似乎用盡全力去完成。然而正因為如此,破壞了字的整體韻味?!?p> 秦峰繼續(xù)說道:“如果我沒猜錯,寫這幅字的人,得了非常嚴重的疾病,所以才寫出這么病怏怏的字出來?!?p> 眾人聽了哈哈大笑。
“小子,你這么會吹牛,怎么不去說相聲?!?p> “兄弟,你就是個行走的笑話啊?!?p> 段宛如更是一臉鄙夷,司馬瑜的作品豈是這種人能理解的,待會兒看爺爺怎么收拾他。
在段家的地盤放肆,是要付出代價的。
就在眾人的嘲諷秦峰的時候,段大清緩緩站了起來,他渾身顫抖,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