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父和蕭母聽完僧人那番話,早也料到是這么個結(jié)果,倒是無所謂,而且山上還冷清,也樂意早點打道回府。
蕭馨也恨不得早點下山,因為她今天這身打扮,在寒風里等于沒穿衣服,早就暗暗的凍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蕭老爺子帶著葉萱萱和蕭初睿去了后院,對這里的地形似乎也很熟悉,葉萱萱早就分不清哪是哪了,在她眼里,總是差不多的路和差不多的院子……
三人坐在燒著爐火的房間里,倒是也沒有那么冷的刺骨了,再加上剛泡的茶水,一人捧著一杯在手心里,足以暖很久了。
蕭初睿抿了一小口茶水,然后說:“以前從來沒聽過,爺爺和這里的主持很熟?”
蕭老爺子吹了吹茶水道:“認識很多年了,打小就是一起玩的,后來分開了,到了十多年前,他也略有名氣的時候,我常去寺里上香火,和他一見如故,一聊,還真的是故人。”
“天吶,這就是緣分吧!”葉萱萱感嘆道,蕭老爺子瞥了她一眼,慢慢道:“你和阿睿不也是緣分?!?p> “咳咳,是,是的。”葉萱萱喝了口熱茶,燙的一下子變了臉色,蕭初睿笑她:“喝茶也喝的急,就不知道慢點么?笨死了。”
葉萱萱敢怒不敢言,反倒是蕭老爺子慢悠悠的說:“你也別說別人笨,我記得你小時候數(shù)學有一次考了三十多分,哭了一個多星期,一上數(shù)學課你就流眼淚,老師都慌了?!?p> “三十多分?小學嗎?天吶,你怎么辦到的?”葉萱萱好不容易有了反擊的機會,這簡直是蕭初睿不可多得的黑歷史啊,她一定要逮住機會好好嘲笑他一下。
蕭初睿淡定的不行,他說:“那是我小學三年級的事,我做的是意凌姐的數(shù)學卷子,意凌姐那時候上初三了?!?p> 蕭老爺子也想了起來:“對的,對的,那時候讓你不要逞強,非得逞強,證明自己聰明,要了意凌的卷子,結(jié)果意凌幫你一改,才三十多分,可不難受嘛?!?p> “???”葉萱萱一臉黑人問號,小學三年級?朋友!小學三年級,乘除都沒學吧?怎么這么牛逼呢?初三的數(shù)學試卷?好了,蕭初睿你果然不是一般人,你是個神人……葉萱萱內(nèi)心默默的又開始了新的一輪對蕭初睿的吐槽。
蕭初睿看著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忍不住說:“怎么了?被氣到了?”
葉萱萱誠實點頭,不一會又搖頭,很真誠的問:“你初三的時候數(shù)學多少分?”
蕭初睿笑了,賣起了關(guān)子:“想知道?真想知道?要不然你猜一下?”
葉萱萱搖頭:“不猜……不會是滿分吧……”
“滿分啊,有過一次,不過也就那一次而已,初三畢業(yè)會考那次,我數(shù)學滿分。”蕭初睿的語氣平淡的就像是說:初三畢業(yè)會考那天早上我吃了個雞蛋。
葉萱萱想起了自己初中的數(shù)學成績,一直很穩(wěn)定的保持著不及格的狀態(tài),直到畢業(yè)會考。
葉萱萱眼里亮晶晶的,她說:“我不配和大佬說話,我不該自取其辱?!?p> 蕭老爺子看著這一對的互動,倒是真的想起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和蕭奶奶剛談對象的日子,也是很甜,雖然那時候思想封建,但是他們都難得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三個人又是這樣閑聊著,吃了個素齋午飯,小睡一會,就下午三四點鐘了。
葉萱萱趴在窗戶上看雪,也聽見了鞋踩雪地的聲音,一個穿著黃色僧袍披著灰色外套的老僧人頂著一身的雪,向著這個廂房走來。
蕭老爺子說:“主持回來了,我聽見踩雪聲了。”
蕭初睿把葉萱萱一把拉過來,兩人端端正正的坐著,果然不一會,廂房的木門被推開了,無念主持解開了灰色的外袍抖著那上面的雪說:“瑞雪兆豐年,明年的年成肯定會很好?!?p> 蕭老爺子接過話來:“那香火也會越旺?!?p> 兩人相視一笑,無念主持到旁邊的柜子里拿了一個竹杯,自己倒了茶水喝了兩口說:“等了很久吧?施主們肯定上午就到了。”
蕭老爺子從兜里拿出一張紅紙來說:“無念大師,先辦正事吧,這是我孫子和那姑娘的生辰八字和姓名,你給算算,看合不合。”
葉萱萱心里一驚,她的生辰八字?蕭爺爺怎么會有?過了一會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大驚小怪,這些東西如果要查,還是很好查的吧……慢著,蕭老爺子調(diào)查過她了?葉萱萱看向蕭老爺子的眼神多了幾分復雜,雖然這種行為并無惡意,但是她知道了,還是會不舒服。
蕭初睿看著無念大師的表情,眼睛不敢眨動,生怕自己錯過了無念大師臉上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因為那可能會決定他和葉萱萱的未來。
無論無念大師說什么,蕭初睿都心里知道,蕭老爺子是會信的,因為他很相信,這些老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能夠流傳到今天,就一定會有它存在的道理。
雖然今天的社會講究科學,真理,但是對于老一輩的人來說,這些具有儀式感,甚至科學無法解釋的行為,在他們心里的地位,是無法撼動的。
眼看著快到了小年夜,陳梓潼約著葉萱萱出來看煙火晚會。兩個人雖然住在一起,但是每天見面的時間也很少,各自有各自的事情在忙。
市中心的長寧廣場上,在八點鐘會準時放半個小時的煙花,每年這個時候,C市人的朋友圈都會被這場煙火晚會刷屏。
陳梓潼早早地的到了廣場旁的咖啡館,點了兩杯卡布奇諾等葉萱萱,葉萱萱從公司來,所以要慢一點。
靠近窗戶的位置,陳梓潼更能看清楚廣場上的場景,燈火閃爍,人群擁擠,連平時城管查的最嚴的小攤小販,也敢光明正大的放著喇叭販賣東西。
陳梓潼一時想起她最喜歡吃C市的燒烤,南方城市的夜宵多半是燒烤,是一絕。讓人從小吃到大都吃不厭的那種,忽略衛(wèi)生情況,果木碳燒烤的口味又比鐵板燒的要好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