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不介意?!笔挸躅Eυ谀X海里組織著語言,卻發(fā)現(xiàn),很難把自己的意思表達(dá)清楚,所以兩個人之間又沉默了半天。
還是秦雪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主動用輕快的語氣說:“我大概知道你想跟我說什么,因?yàn)槭挕⒁桃哺艺f過,但是現(xiàn)在我有自己完整的家庭,就算他們和我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也一樣把我當(dāng)成親生女兒養(yǎng)大,并且將我送去了C大,我舍不得他們,也不想和他們分開,現(xiàn)在就算我找到了我的親生父母和原生家庭,我的想法也并沒有改變過,你懂嗎?”
蕭初睿點(diǎn)頭:“我懂,你接著說?!?p> “畢竟你們在我的生活中缺失了十八年,以至于如果蕭阿姨沒有找到我家的話,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們的存在,雖然秦家不如你們富裕,甚至生活很困苦,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們把我照顧的很好?!鼻匮┛戳搜圩约阂簧砩舷碌牧畠r服裝又說:“他們沒有你們有錢,這是真的,吃穿用度節(jié)儉的話,日子也能過下去,我現(xiàn)在讀大學(xué),之后畢業(yè)了,也能開始掙錢貼補(bǔ)家用了,所以,我覺得,蕭家和我,可以并不需要這種關(guān)系?!?p> 蕭初睿越聽到后面越震驚:“所以,你要拒絕蕭家?”
“對,我是秦雪,不是蕭歡?!鼻匮┎槐安豢旱恼f完這句話,蕭馨一不小心噎了顆提子在喉嚨里,嗆得咳了半天,只想為秦雪鼓掌,并且贊一聲:“牛逼??!”
蕭初睿顯然不能接受這個結(jié)果:“可是我們是親人,血緣關(guān)系無法割斷的親人,而且當(dāng)初我們不是故意丟掉你的,那是意外,是意外。”
“我知道,你們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血親,但是他們是至親,這就是不一樣的了。”
“你可以暫時不回蕭家,沒事,但是你沒必要如此抗拒我們……”蕭初睿還是想爭取一下,也遭到了秦雪的反對。
“去掉‘暫時’兩個字,那就是我的真實(shí)想法,謝謝蕭阿姨這兩天的款待,我等會就要回家了。”秦雪站了起來,拿起自己的包準(zhǔn)備走,蕭初睿雖然知道會被拒絕,但還是忍不住問:“需要我送你嗎?”
秦雪禮貌的一笑:“謝謝,不用?!?p> 她和他們,疏離的就像是客人與主人的關(guān)系,就連蕭初睿,也沒有感受到他們血脈之中的親近感,不是說,血親之間都會有種特別的感應(yīng)嗎?
不,他忘了,他和他們本來就不是血親。
蕭馨滾到了蕭初睿旁邊問:“傻了?還是被如此正經(jīng)的三觀震驚了?”
蕭初睿說:“我總覺得你對她很有敵意啊,蕭馨。”
“喲,我哪敢啊,你是沒看見嬸嬸把她寶貝的呀,二十多的人了,恨不得沖上去叫人家心肝寶貝的,多嚇人啊?!?p> 蕭初睿揉著她的頭發(fā)說:“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蕭馨看著他的眼睛,眼前一亮:“你也不相信她是蕭歡?”
“不是,總是覺得哪里不對,但是那都不重要了,都驗(yàn)過DNA了,就不會錯了,現(xiàn)在可能媽媽還是會因?yàn)樗辉敢饣厥捈叶y過吧?!?p> “也對,挺奇怪的,感覺找到的也很突然,對了,你去送起泡酒的事,有沒有什么進(jìn)展?”蕭馨顯然還是對蕭初睿的事比較感興趣。
蕭初睿把臉湊了過去,讓蕭馨好好看一下他的傷,蕭馨嘖嘖稱奇:“她撓的嗎?下手真狠啊?!?p> “你不止腦子不太好使,眼睛也不太好使,這是撓的嗎?這明明是車禍的剮蹭傷?!笔挸躅Rа狼旋X道。
“喲,車禍啊,哎喲喲,你還活著回來了,命真大啊?!笔捾邦H有些幸災(zāi)樂禍,恨不得拍手叫好。
蕭初睿一把狠狠的蹂躪著她新燙的頭發(fā)說:“我心情不好,你最好閉嘴?!?p> 蕭馨用力撓了一把他的手背,然后抱著發(fā)型后退,離蕭初睿一米多遠(yuǎn)才氣沖沖的道:“我新燙的頭發(fā),都還沒好,你就揉,什么時候改改你這喜歡揉女生頭發(fā)的毛病,蕭初睿!”
蕭初睿流氓的攤手半躺在沙發(fā)上:“改不了了,你在家里一天,你就得忍我一天。”
“去你的,混蛋!”蕭馨爬起來朝著他扔過去一個抱枕,然后拔腿就跑,直奔爺爺書房。
蕭母從廚房里出來,親手做了一個枸杞銀耳蓮子羹,想給秦雪嘗嘗,蕭歡小時候最喜歡搶銀耳了,軟軟的像果凍,也不噎人,雖然燉煮過后的蓮子也很軟爛,但是她就是不喜歡,于是大家也就樂意看著她認(rèn)真挑蓮子的模樣。
蕭母捧著碗,在客廳看了一圈沒見著秦雪,倒是蕭初睿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于是問:“小雪去哪了?你怎么還在這里不去公司呢?”
“她回去了?!?p> “什么?回去了?一個人?怎么不留住她,多留幾天啊,好不容易我才把我的蕭歡找回來,怎么能走呢!”蕭母急了起來,手也拿不住小盅了,盅里的蓮子羹液體四濺,燙的不行。
蕭初睿見了,立馬起身接過蓮子盅說:“媽,你別急,人已經(jīng)找到了,接下來的事就慢慢來?!?p> 蕭母還是冷靜不下來:“我找了她十八年,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么能不急,她多在秦家待一天,和秦家就親一分,到時候如果秦家也不愿意,那我們就拿她更沒有辦法了,我不能讓她在外面,她必須,必須回蕭家,秦家必須離開!離開C市,甚至出國也可以!我們蕭家讓他們后半生衣食無憂!”
蕭初??粗捘腐偰У哪樱瑢?shí)在是于心不忍,但是又覺得她的想法過于自私和可怕:“媽,你冷靜一點(diǎn),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失去理智了,等爸和爺爺出差回來你們再商量這個事,秦雪她在C市,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我們有的是時間和辦法讓她認(rèn)祖歸宗?!?p> 樓上傳來嬰兒的啼哭聲,新請來專門照顧豆豆的小阿姨從樓上跑了下來說:“夫人,小少爺醒了?!?p> “醒了就去哄啊,告訴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兒子!吵死了,不許他哭!”蕭母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于是對著小阿姨吼了一道,小阿姨也沒見過蕭母發(fā)這么大的火,連忙小跑著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