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晏純笑了:“因為你是我唯一的親弟弟啊,姐怎么可能不對你好,怎么舍得不弄死你呢?”
“什么?弄死我?你想一個人獨占謝家財產(chǎn)吧,謝晏純你挺行啊,是要把我送去野生動物園喂獅子吧?!敝x宴知說著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fā)麻了。
謝晏純一個白眼:“你要是不想出去玩,再想體驗一下那種彈盡糧絕關(guān)禁閉的感覺,你就直接跟我說,還把你送去動物園?你別說,我看你還真的蠢笨如野豬?!?p> “我是豬,那你是什么?”謝宴知一句話噎的謝晏純火冒三丈,要不是她開著車呢,真想把謝宴知那張破嘴給縫上。
洛麗山帶著葉萱萱進(jìn)了一個診室的同時,謝晏純也將謝宴知哄騙至了C市仁愛療養(yǎng)院。
甚至于,謝宴知和葉萱萱的診室,就隔了一道墻。
“好,請這位小姐把這個表格好好填一下,時間是夠的,一個小時,一百零八道選擇題,很簡單的?!贬t(yī)生扶了扶眼鏡,身上圣潔的白袍在白熾燈下反著光,像是無時無刻都閃爍著治病救人的光輝。
葉萱萱拿過了厚厚一沓試題,知道自己逃不過,倒不如認(rèn)真的做了。
隔壁房間,謝宴知坐沒坐相像個大爺,接過醫(yī)生遞給他的試題,看都沒看就又放回了桌子上:“什么玩意?我讀書都不考試,現(xiàn)在進(jìn)你個精神病醫(yī)院還需要通過考試嗎?姐,你看見了沒有,不是我不想進(jìn),就你弟弟這腦子,這文化水平,連考進(jìn)精神病醫(yī)院的資格都沒有?!?p> 謝宴知一邊說著,一邊趁機溜到門口去開門,謝晏純伸過來一條腿,紅色高跟鞋的鞋跟抵在門上,她仰頭看著謝宴知,面無表情道:“給我坐回來。”
“你!我……別這樣嘛?!敝x宴知只好回到座位上,謝晏純拿了筆,把筆筒扯開放在了試題上說:“好好做,做完了姐帶你去吃頓好的。”
“吃斷頭飯?。窟€是最后的晚餐?別啊,姐,什么地方不好玩,干嘛送我來精神病醫(yī)院啊,這也太刺激了吧?!敝x宴知拿過筆,提筆忘字,幸好全是選擇題,只需要填A(yù)BCD,要是有個什么簡答題,謝宴知那鬼畫符一樣的字,真的是不能見人的。
謝宴知打開看了第一頁,就樂了:“姐,你看,哪個正常人會坐在這回答這種問題?智障吧,你看,什么你今天睡得怎么樣?你有過自殺的傾向嗎?你有什么想毀掉的東西嗎?你恨你的家人嗎?你想過怎么殺死一個人嗎……”
謝宴知不屑的把試題拍在桌子上:“想我一個深受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熏陶的三好青年,怎么可能會有自殺傾向?還殺人?犯法的,姐,這鬼地方有毒,我們回去吧。”
“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背一遍,我們就回家?!敝x晏純玩著頭發(fā),突然朝著頭發(fā)吹了口氣,然后看向謝宴知,表情無比正經(jīng)。
“我……嗯,我再仔細(xì)看看?!敝x宴知又拿起了那沓試題,愁的簡直開始掉頭發(fā)。
葉萱萱倒是安安靜靜的在做題,醫(yī)生知道她是正常的,但是謝晏純之前就囑咐過醫(yī)生,葉萱萱在這里的兩個月,不要把她當(dāng)正常人對待,因為既然真的過來體驗生活,真實是最重要的。
所以葉萱萱一直能感受到醫(yī)生那種充滿溫情,甚至含情脈脈的鼓勵的目光,像是再說:“寶貝,你勇敢的去回答,去面對你之后的人生,我們C市仁愛療養(yǎng)院,永遠(yuǎn)歡迎你回來?!?p> 洛麗山也陪著葉萱萱在看這些題目,她突然覺得葉萱萱也挺不容易的,這題目一看
就正常人都無法理解,比如什么:“一只豬看上了一只雞,非得要和它結(jié)婚,一起生很多小孩,他們是真愛嗎?”
這是什么傻雕問題?種族隔離知道嗎?洛麗山別過了頭去,決定還是別浪費自己寶貴的時間了,還是瞇一會比較好。
突然,隔壁傳來一聲巨響,連診室的墻都開始晃了起來,洛麗山神經(jīng)一下子繃緊了問:“醫(yī)生,怎么回事?什么東西炸了?”
醫(yī)生巋然不動安如山,和藹的說:“可能是隔壁診室的病人突然發(fā)病了,沒事,護士會來處理的,小姑娘,別怕,你繼續(xù)寫你的?!?p> 葉萱萱不禁打了個寒顫,又還是接著寫了下去。
謝宴知的頭被謝晏純摁在了桌子上,醫(yī)生早就躲開了謝宴知那一砸,反而淡定的拍了拍身上的灰跟謝晏純說:“謝小姐,你弟弟情緒或許暴躁,可能會有隱藏的狂躁癥啊?!?p> “我!狂躁癥?狂你妹啊,狂,老子好著呢,正常著呢,要來你這鬼地方,你信不信我砸了你這破地方????”謝宴知齜牙咧嘴的道,恨不得撕了面前這個蠱惑人心的老醫(yī)生。
謝晏純拍了拍他的臉:“給我清醒一點,別瘋了,要不然別說待兩個月,至少在爸媽回來之前,我都把你扔這兒!”
“你是想我死嗎?謝晏純,你也太狠了吧,我一直以為你只是針對我,沒想到你這么恨我啊,你以為這是哪?這是精神病醫(yī)院啊,你瘋了嗎?把我扔這?不怕爸媽回來找你算賬?!敝x宴知簡直開始咆哮了,但是比力氣他又比不過謝宴知這個奇葩,打肯定也打不過……
“你還好意思提爸媽呢?你的車禍賬單我給他們發(fā)過去了,他們說至少今年一年,都不會想見到你這個兒子,讓我好好替他們管教你,怎么管無所謂,還活著就行?!敝x晏純說的話句句是真,她父母可對謝宴知這個兒子操碎了心啊,要不然也不會為了躲謝宴知這個禍害躲到國外去了。
“爸媽怎么能這樣對我呢……”謝宴知知道拿爸媽來壓謝晏純是不可能的了,這就得想別的辦法了。
以謝晏純對謝宴知的了解,她從小就明白,熊孩子靜悄悄,肯定是想作妖。干脆讓他提前入院算了,別等葉萱萱一起了,要不然還指不定他往哪躲,C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早真躲他狐朋狗友那,還不一定好找。
謝晏純打定了心思,雖然心疼,但是也該讓謝宴知長長記性了,要不然總以為家人對他的包容是沒有限度的,老是無法無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