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過往記憶里,封毅因為女兒偷盜,的確動過手,而且不止一次,且原主屢教不改,愈演愈烈。
但她能理解,并不代表她能接受。
她的心永遠抗拒。
“我這是睡了幾日了?”沉默半晌之后,封長情問道。
“一日一夜?!?p> “你怎么找到我的?”
封毅放下水杯,“碰巧?!?p> 這是不想說了。
封長情也不打算再問。
封毅給她拉了拉被子,囑咐:“你安心養(yǎng)病,等身子好一些,我們就去南面,天氣不這么冷,戰(zhàn)亂也少的地方。”
……
養(yǎng)了兩日,封長情的風寒總算好了一些。
期間每天都有郎中來給她把脈,封長情問了問,才知道自己是受傷之后夜里又吹了風,導致發(fā)了高燒引發(fā)了風寒。
難道是封毅正好就在她生病的時候把她找到了?
她覺得不那么可能。
于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進了空間。
空間里那個人不是能看到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嗎?應(yīng)該知道是誰吧?
而她一進空間,直接目瞪口呆。
空間里棗樹的樹葉全蔫了,那銀裝的男子也不在。
“你在嗎?”回過神之后,封長情問了出來。
“你好了?”樹上傳來那男子熟悉的聲音,這一次,他的口氣依然冷冰冰的,但少了慣帶的嘲諷,讓封長情忍不住挑了挑眉。
什么情況?這不像他。
封長情并沒思考很久,便問道:“這里是怎么了?為什么棗樹會這樣?”她不是已經(jīng)放了人參進來?!
唐進道:“你生病了,影響了靈氣?!?p> “這么說……”封長情怔了怔,“我生病也影響了你,所以你又回去樹上了?”
“你說呢?”唐進聲音冷了一分,成型兩次,兩次都因為她的緣故前功盡棄,他雖然已經(jīng)決定不跟她計較節(jié)省靈氣重頭再來,但聽到她問起來還是心頭火起。
封長情背脊便有些發(fā)涼。
“你好好養(yǎng)病,這些棗樹也會馬上回復旺盛?!碧七M又道。
“嗯?!狈忾L情點了點頭,“你知不知道這幾天發(fā)生了什么?”
“不知道。”
“好吧。”得不到答案,封長情便想出空間了,唐進忽然有些好奇,“誰給你找的郎中?”
誰?
封長情又怎么知道?
……
又是兩日休養(yǎng),封長情大體恢復如常了。
晚上,她進到空間的時候,棗樹也如原來一般旺盛,已經(jīng)結(jié)了綠色的棗兒,按照空間作物長成周期來看,過不了幾天就要熟了。
銀色的樹上,男子頎長的身影若隱若現(xiàn)。
“我們談?wù)?。?p> 封長情有些意外,“談什么?”
“你不要在這里種東西了,我教你怎么賺銀子?!边@段時間他已經(jīng)想的很清楚,他要在最快的時間離開,就需要不少的靈氣,但這件事情的前提是封長情還活著。
就他這段時間對她的觀察來看,她不善交際,不善謀生,為人還爛好心,空有一身的力氣也不知道好好利用,他要是不在后面推一推,任由這個女人這么磨蹭下去,就怕自己永無成型之日。
她若不是朽木,賺到的銀子多了,他也能分一些,等成型出去之后要用錢的地方還很多。
封長情因為這個提議愣了半晌,“你教我?”她的表情是不可思議的,“我又不是不會,況且,你會這么好心?”
“你會什么?十文賣棗?”
那嘲諷的聲音,讓封長情恨得緊緊咬住了牙關(guān)。
唐進冷冰冰的道:“我從不做賠本買賣,我教你,你賺到的銀子分我一半?!?p> “憑什么?”封長情冷笑,“你只是指點一下,實施全靠我,賺到就要分你一半?再說了,你賺不賺得到還是后話?!?p> “你六我四。”唐進道。
封長情又是一愣,“這樣自信?”
唐進沒應(yīng)聲。
封長情也沉默。
如果可以多賺些銀子,也好防著忽然打仗生活困難,她自然是樂意的。
封毅雖然說要去南方,但現(xiàn)在的情況,他們沒有多少盤纏,走到半路怕是能餓死。
她沒考慮很久,“好是好……”答應(yīng)之后,又有幾分疑惑,“你在這里……需要錢?”
“與你無關(guān)?!碧七M冷冰冰問道:“你身上還剩多少錢?”
“沒了。”
“賣棗的錢呢?”
“遇到小偷?!?p> 唐進已經(jīng)無力吐槽:“蠢貨!”
封長情自幼聰明,除了母親,極少有人這樣一次次的罵她,頓時心情就有些煩躁,轉(zhuǎn)身直接出了空間。
她剛躺會床上,就聽到敲門聲。
“小情,你在嗎?”
“在……”她有些驚,不知道封毅敲了多久,試探著問道:“這么晚了,有事嗎?”
“咱們明兒一早就啟程,你早些睡?!?p> 封長情起身下床,在封毅離開之前將門拉開,“我們盤纏不多,在云城停留一段日子,賺些銀子……”
“盤纏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封毅重復道:“明日出發(fā)?!?p> “好吧……你好像很著急走,為什么?”封長情真的好奇,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便宜父親有故事。
封毅身子一僵,“沒,就是想離戰(zhàn)亂遠一點罷了,你快睡吧?!闭f罷,也不等封長情回答,直接轉(zhuǎn)身進了旁邊的房間。
封長情挑眉,看來真的有故事啊。
她很好奇,但不愛尋根究底。
她也一直想離戰(zhàn)亂遠些,至于空間里那個,開口冷嘲閉口熱諷,不是要掐死她,就是罵她蠢貨的,反正他又吸不了她的靈氣,她懶得理他!
何況她放的人參也夠堅持一段時間了,大不了路上找些綠植放進去,實在錢不夠可以賣棗。
第二日,封長情起得很早,她租的小院子里還有幾件衣服她想收拾一下,另外,院子還有押金,好歹也是兩吊錢,總好過沒有,她自然是要要回來的,廚房還有一些糧食,也要放進空間帶走。
她在外面的這段時日,過過最落魄的日子,深知戰(zhàn)亂時期,每一份糧食的重要性,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封毅有些猶豫,“這……”但瞧封長情眼睛一眨不??粗诺溃骸澳闳?,快去快回,我等著?!?p> “嗯?!?p> 封長情出了小客棧,身子好了之后,腳步也變得輕快起來。
大雪初晴,瞧著艷陽高照,其實有些冷。
封長情攏住了身上的水藍色棉襖,在手上哈了幾口氣,縮進袖子里。
不遠處的包子棚下,一個粗獷的聲音忽然罵道:“混賬,哪個偷了爺?shù)腻X袋,給爺滾出來!”
九步天涯
今天凍到穿了兩條棉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