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師兄對我說,門派并沒有強制大家加入武術社?!标愩懴肓讼耄八?,愿意留下來的,可以留下來。不愿意的,那么就回去吧……”
三男七女互相商量了一番,實際上也是在猶豫。最后率先有四個女弟子轉身離開,然后是兩男三女,只剩下一個男弟子,留了下來。
“這個武術社都這樣了,你還打算留下?”陳銘看著這個男弟子問道。
“因為師兄是社長?。 蹦械茏踊氐?,“師兄文武兼修,關鍵三年就從雜役弟子,特招為內門弟子。初中三年的成績,都是文曲院年級第一名。能跟在師兄身邊,是我的榮幸!”
“…………”陳銘其實很糾結,本來若是連這個男弟子都沒有留下來,他干脆就不打算管這個社團。但現(xiàn)在,他突然有種不管似乎也不行的感覺。
“你叫什么名字?”陳銘隨即問道。
“趙晟,外門弟子,選修虎爪功!”趙晟連忙回道。
“原來你也選修虎爪功……”陳銘似乎明白,為什么他會留意到自己了。
“師兄,我們什么時候開始社團活動?”趙晟好奇的問道。
“說是社團活動,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怎么展開。今天的話,我們姑且先按照門內的習慣,稍微鍛煉一下身體,如何?可以的話,我希望明天早上,你五點半前……最好能五點整,來操場這邊,到六點,甚至是六點半為止,一起鍛煉一下?!标愩懴肓讼胝f道。
“這個沒問題!”趙晟點頭,在門里就是這樣鍛煉過來的。
話雖如此,真正到了操場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非常的尷尬。這個時候的操場,基本上是被運動社占據(jù),以球類競技方面的運動社,以田徑為主的運動社……
如果這還不算什么,那么在廣場的一角,由關中四五個小門派弟子,聯(lián)合構筑起來的華夏武術社,三百多個社員正在演武;另外一邊,以舶來武術為主的社團,也有不少的社員正在鍛煉,其中就包括空手道、柔道、跆拳道和泰拳……
與此同時,推廣性比較強的傳統(tǒng)派系,比如詠春、洪拳、譚腿等,也有一批社員在鍛煉。五虎武術社,僅僅陳銘和趙晟兩個社員,看起來是多么的形單影孤。
“似乎沒有看到少林和武當?shù)牡茏?,甚至連昆侖和逍遙派的弟子都沒看到……”陳銘看了一圈,有些奇怪。
“如果是那四個門派的話……”趙晟指了指教學樓二樓和三樓,那四個大型社團教室,“他們似乎都在那四個教室里面。”
教室拉著厚厚的窗簾,當然看不到里面,但從里面?zhèn)鞒龅膭屿o來看,似乎人數(shù)并不多。保守估計,一個門派,大概也有二三十,最多四五十個社員。
“至少還有不少社員……然而為什么,我們五虎門會沒落到這個地步?”陳銘很想吐槽。
“我也很想知道?!壁w晟有些無奈。
“喂,你們兩個!”就在這個時候,有其他社團的社員過來,“現(xiàn)在操場是社團活動階段,按照校規(guī),這個時段不支持個人鍛煉!”
“我們兩個也在進行社團活動!”陳銘回道。
“你們?”那個社員看了看兩人,還在想什么社團那么寒酸,居然才兩個社員。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笑道,“你們,莫非是五虎武術社的社員?那個社團,還沒解散?。?!”
“聽說三年前,還是三中最大的社團……沒想到如今都沒落了?!?p> “聽說以前四樓那個,超大型社團教室,就是給五虎武術社留的,現(xiàn)在成了室內社團的綜合社團教室了?!?p> “現(xiàn)在還有人加入那個社團啊……”
兩人的身份暴露之后,少不得周圍的社團,就傳來了陣陣竊竊私語。內容,當然是要多讓人不爽,就讓人多么不爽。這氣氛同樣讓人很不爽,仿佛所有的戶外社團,或多或少,對五虎武術社,都帶著一些惡意。
“師兄……”趙晟低聲喊了聲,他不明白,別人說到這個份上,為什么陳銘沒反應。
“在奇怪,我為什么沒有罵回去,甚至和他們動手?”陳銘停了下來,然后看向他。
“…………”趙晟低頭,沒有回答,但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這年頭,不,不管什么時候,最不缺的,就是落井下石的人。五虎……武術社以前壓著他們,一個兩個怕是都夾著尾巴當孫子?,F(xiàn)在眼看武術社沒落,自然是要欺負回來?!标愩懣聪蜻@些人,實際上他并沒有壓低自己的聲線,“既然加入武術社,那么首先想的,自然是怎么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如何把社團做得更大,而不是意氣用事,面子是自己掙的,從來不是靠別人施舍得到的?!?p> “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咽不下這口氣。”趙晟低聲說道。
“畢竟你我,血還是熱的?!标愩懖挥憛掃@樣的人,人就是等到血徹底冷了下來,才會選擇去默默承受,學會去妥協(xié),“說真的,我其實也的確有些不爽!”
于是他來到,剛剛最先嘲笑他們的,詠春拳社面前。他其實更想不明白的是,那些舶來武術社團,還沒有出面嘲笑,為什么本土社團,卻率先帶頭嘲笑。
“剛剛,你們社團嘲笑了我們五虎社,事關社團名譽,我希望能與貴社,進行一場切磋?!标愩懣聪蜻@些社員,然后緩緩說道。
“怎么切磋?”率先調侃的沒發(fā)話,反而是為首一名學生,應該是社長的存在,上前詢問。
“客隨主便!”陳銘回道,“免得說我欺負你們……或者說這次切磋不公平。”
“有趣!五虎武術社,近三年,沒見過像你那么有種的社員?!鄙玳L點頭,“我叫陳振華,詠春拳社社長。你代表五虎武術社前來挑戰(zhàn),那我作為社長,便親自來接下你的挑戰(zhàn)。”
“一對一,真的好嗎?”陳銘聞言反問道,“我介意你們多派幾個人出來?!?p> “一對一,就好!”陳振華回道,“我們以拳會友,一對一最好,不傷和氣。”
“是的,以拳會友,打完都是朋友。”陳銘點頭,“我叫陳銘,剛剛被任命為五虎武術社社長……說起來,我們兩個也是本家來著?!?p> “是啊,好巧!”陳振華笑了笑,“直接開始怎么樣?至于打完是不是朋友,還要看你的實力,足不足夠讓我當朋友?!?p> “我無所謂,只是這里地板略硬,到時候摔倒在地,怕會造成二次傷害?!标愩懟氐?。
“哈哈,我等習武是之人,難道還會怕摔倒?”陳振華問,“還是說,你怕?!”
“那好吧,就在這里……可否稍微等我一下,我需要去除一下負重?!标愩扅c頭,隨即拉開了運動服,如今已經(jīng)是九月,關中九月已經(jīng)有些微寒。
“可以……你……身上到底加了多少負重?”陳振華剛隨口回了句,眼睛卻頓時停在陳銘身上,無法移開。肉眼可見,陳銘身上綁著一大堆的鉛條。本來還說他的體型微胖,原來凸出來的部分,居然全部都是鉛條!
“我還差得遠,全身上下,也才五十公斤的負重而已?!标愩懶Φ?,隨即把負重服脫下,丟在一邊。負重服掉落在地面,傳來一聲悶響,那沉重感,聽都能聽出來。
“師……社長好厲害!”趙晟上去,想說幫忙抬走,拿到手里,才知道陳銘沒有說謊,這玩意絕對有五十公斤,他若非選修的是虎爪功,只怕都提不起來。
關鍵一整天穿著這東西的陳銘,居然還能這樣若無其事……這一刻,趙晟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跟錯人!
去除負重之后,陳銘簡單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后朝著陳振華招了招手:“請!”
“社長……”旁邊的社員,來到陳振華的身邊。這次切磋,不僅關系到五虎門,也關系到詠春拳的名譽。之前還好,現(xiàn)在卻不得不慎重。
“既然已經(jīng)答應過別人,那么就不要反悔?!标愓袢A搖了搖頭,然后擺開架勢。
此刻的陳銘,在他看來渾身都是破綻,腳步虛浮不穩(wěn),身體微微向前傾斜,仿佛是把上半身,故意露出來給人打一樣。給人的感覺很慵懶,很隨意。
虛張聲勢?陳振華緩步上前,以小念頭進行試探,一掌刺出,留下七分力度。
陳銘卻是抬起手來,向前驟然一拳刺出,直達陳振華的面門,迅猛無比。后者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快的一拳,還沒有來得及變招卸力,這一拳已經(jīng)來到他的面前。
當時陳銘的拳頭,距離他只有一厘米,拳風撲面而來,連帶著頭發(fā)都微微向后傾斜。這一拳就在這一厘米的距離,停了下來,陳振華只覺得一股透心涼意,從頭頂傳到全身上下,頓時一個激靈。
隨即大量冷汗流下,伴隨而來的,卻是名為‘恐懼’的情緒。他本能意識到,這一拳若是打實,那么估計他要在病床上躺上一段時間,這還是運氣比較好的。
畢竟是頭部中拳,最糟糕的可能性……實在讓人不敢想象。
“承讓!”陳銘收拳,向陳振華行了一禮。切磋以和為貴,點到即止,乃武德。
“厲害!”陳振華長舒一口氣,收拾了一下心情,然后抱拳回道,“先前我社社員,小看你們武術社。我身為社長,現(xiàn)在向你道歉?!?p> “不要向我,向五虎武術社道歉。”陳銘搖頭,這不是因為私怨而出手,他不是那種被人說幾句,就憤然出手的小混混。
“那行,我向五虎武術社道歉!”陳振華聞言一愣,隨即豁達的再次道歉。
“謝謝!”陳銘點頭,“你是個出色的武者,希望以后能在武道上,共同進步!”
“要到你這地步,怕不太容易?!标愓袢A看了看旁邊的負重服,感慨道。
“努力了,總會有回報,對吧?”陳銘回頭,在趙晟佩服的目光中,穿上負重服。
隔壁的小蜥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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