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棕色的鬢發(fā)在歲月的穿梭痕跡中染白了不少。麥色的膚色,寬闊的印堂連著深邃的山根,一雙棕色的眼睛深陷進去,雖被時間沉浸的有些混濁,但是身上散發(fā)的狼王氣質依然存在。
“首領,我會去親自找他,將他帶回來。”吳鑠抬頭,目光如磐石般堅定。
首領雙手撐著腿起身,雙手背在身后,來到吳鑠的身邊,放慢腳步,說:“行,這個任務交給你了,其他的事你也一并處理,別讓我失望?!?p> “是,首領?!?p> 烏云密布下的叢林之地,一棟黑色陳舊的古堡里,傳出轟的一聲。
蘭治從地上艱難地撐起胳膊,眼里泛著血絲,粘稠的從嘴角流出,他仰頭看向站在窗邊一身白色長裙的女人。
聲音有些嘶啞:“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一定不會讓您失望?!?p> 女人轉過身,慢慢地彎腰凝視著他,用手指輕輕挑起他的下巴說道:“機會是靠自己爭取的,更何況這么久,我只把你留在身邊,你應該明白我對你的期望有多高?!彼﹂_手,起身看著窗外無垠的天空。
“這次行動失敗真不知道是你的手下無能,還是你這個做領隊的無能。”
蘭治強撐著胳膊說:“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他的住址,并繼續(xù)派人監(jiān)視,只要他還在我們視線之內(nèi),除掉他是遲早的事。”
他繼續(xù)道,“只要歆黎小姐肯給我機會?!?p> “這次殺掉程巍的任務沒有成功,必定會讓他有所防范,狼族那邊肯定也會有些風吹草動,我們現(xiàn)在還不能行動,只能等待時機。”
她漂亮的眸子透著冰冷,下一秒忽然便變得柔和很多,“明天和我出去一趟,我要去拜訪盛斯家族。”
雨過天晴,咖啡店營業(yè),一股帶著自然清香的新鮮空氣涌入店里。小何從柜子里拎出一盒甜品,放在收銀臺旁,正好被剛進店門的王明看見,嚇得他差點把盒子打飛。
王師傅放下背著的包笑呵呵的對小何說:“你心虛什么,這甜品是給小佟的?”
小何回道:“想彌補一下那天的意外,當然是給她的!”
“那個男的就是來店里碰瓷的地痞無賴,人一出事嚇得直接跑沒影了,這幾天店里生意因為他還冷清了不少,要是出門被我碰見,他絕對躺著回去?!?p> 王師傅憤憤地戴上員工帽,右手攥緊的拳頭時不時在胸前揮幾下。
“今天怎么就我兩來的早了點,平常這個點佟嶼....和阿川應該到了?!毙『闻ゎ^看向掛在墻上的鐘表。
“阿川那小子什么時候來早過。”王師傅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你沒記錯日子吧?”。
“什么意思?”
“今天不是雙休日?!?p> “行吧....”
……
“我的天遲到了!”佟嶼從床上翻下來,穿上衣服就跑進洗手間。
一頓捯飭終于能像樣的出門了。
幾乎是用跑的,終于坐上車,她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來不及上課了,心里一直揪著的一角瞬間也平穩(wěn)了許多。
她扭頭望向車窗外,一棵棵樹木從自己眼前倒退,流水的車輛在公路上奔跑,車緩緩的停在紅綠燈前。
她歪著頭靠在車窗上,人行道上一個穿著破舊襯衫,褲子已經(jīng)磨損的男人背影吸引了她的視線,隨著扭頭看向他的正面,一張熟悉的面孔出現(xiàn)在腦海里。
蒼白的臉在陽光下顯得虛弱無力,他張著裂開的嘴唇,雙手抱著胳膊。
那天在店里鬧事的男人怎么出現(xiàn)在這里,他這幅樣子到底經(jīng)歷了什么?佟嶼扭過頭皺著眉,心里有些不安。
店長不會事后找人去修理他了吧,應該不至于,店長不是這樣的人......
“渴....好渴.....”無賴男歪歪扭扭的走著,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先生你沒事吧?”
一張模糊的臉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仿佛聽不見外面的一切聲音,只有跳動的脈搏和流動的血液聲。
貪婪的嘴巴已經(jīng)藏不住饑渴,尖銳的利齒一口咬在男人的脖子上。
“啊啊啊??!”
佟嶼再次看過去發(fā)現(xiàn)他好像不對勁,此時他正按著地上的男人,那個人在掙扎!
車已經(jīng)慢慢行駛了起來,佟嶼連忙跑到駕駛位旁邊:“司機師傅,我有急事能不能停下車。
“小姑娘,沒到站不能停車的。”司機說道。
佟嶼立馬捂著肚子坐到地上,“啊呀我肚子痛死了我要去醫(yī)院。”
司機明顯有些慌了,眼神飄忽不定又得注意路況,“沒事吧小姑娘?”
醫(yī)院的站點前面已經(jīng)過去了,可這附近最近的也就這家。
她捂著肚子打滾,車上有些人看不下去了,就對司機說:“司機你就讓她下去吧,人出事了可怎么辦?!?p> 司機大叔左右為難,但慢慢還是停了車。
佟嶼見狀難受的說:“謝謝謝謝。”
剛下公交,路邊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往返。
她發(fā)現(xiàn)他蹲在草叢旁,無賴男注意到后面的腳步聲,緩緩轉過頭,嘴角還掛著新鮮的血液,他帶有敵意的看著佟嶼,一雙紅色的眼瞳死死的盯著她。
直到看見在草叢里露出的一雙腳,她的心跳此刻迅速加快跳動,幾乎從頭皮麻到腳。
他殺人了!
“您就是上次在咖啡店的那位先生吧,我想我們應該找個地方好好談談上次的誤會!”正好撞上別人的殺人現(xiàn)場,這在電視里下一個就該輪到她了,事情變得棘手了起來,佟嶼悄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盲按了一個聯(lián)系人。
“誤會?”
“上次的事是我們的責任,本來想給您補償?shù)模瑳]想到找不到您了。”
無賴男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慢慢有了力氣,好像是吸食了血液的原因,雖然他不明白自己怎么會對血液有感覺,可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帶給他無比興奮感。
“喂,佟嶼?”肖卓接通電話。
“誰在說話?”無賴男耳朵一動,立馬看向她手中攥著的手機,危險的瞇了瞇眼。
“你在陰我?!?p> “沒有啊,你在說什么?!辟Z感覺到不好,將手背到后面。
誰知道他上來掐住了佟嶼的脖子,“你的電話通了,接啊?!?p> 佟嶼背后已經(jīng)冷汗一片了,“你在說什么我不明白。”
“還在狡辯?”
“啪!”無賴男打掉了她的手機,一瞬間原形畢露,還帶著血的獠牙抵在嘴唇上。
佟嶼楞在原地,恍惚不是現(xiàn)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