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瑯看了一眼監(jiān)斬官:“本宮就看到這吧!大人,你繼續(xù)!”
蘇韻錦撐起自己的身子,看著李梅瑯在眾人的擁促下漸漸離去。
蘇韻錦看著李梅瑯逐漸離開的背影,雙手握拳,額頭青筋暴起,蘇韻錦不敢相信。
她就是陷害蘇家的人,自己之前居然還去求她,可笑!真是可笑。
半邊臉早已經(jīng)腫了起來,囚服上還沾滿了黃色的泥漿,蘇韻錦突然想起什么,發(fā)絲凌亂不堪的趴在地上朝著監(jiān)斬官爬了過去。
“大人!她剛剛說了,是她干的,是她把信件放進蘇府的!”
監(jiān)斬官置若罔聞,一腳踢開蘇韻錦,陪審的一個官員正要說些什么,監(jiān)斬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快!把人拉住,趕快行刑?!?p> “我說的是真的,相信我!相信我??!”
蘇安遠看著蘇韻錦一臉心疼:“錦兒!別求他們!別……”
“行刑!”
話音剛落,蘇韻錦猛地轉(zhuǎn)頭,就看到大刀落下,父親的頭咕嚕的從木樁上滾了下來。
蘇韻錦眼睛瞪得大大的,還來不及驚呼出聲,就被人架了起來,押上了斷頭臺。
蘇韻錦剛想直起身,后背就被人用腳一踢,直接趴到了斷頭臺上,眼前的就是蘇父的頭顱,那眼睛都還圓滾滾的睜著,是真正的死不瞑目。
蘇韻錦被嚇得不輕,一臉驚恐的掙扎著,想要尖叫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父親正直忠誠,赤膽忠心,直言進諫,一生清廉,為了國家社稷盡心盡力,鞠躬盡瘁死而后已。
沒想到這個昏庸的皇帝居然如此輕易的聽信他人的讒言,將這樣的忠臣滿門抄斬。
她不甘心!不想就這樣死了,她要報仇!要那個坐在上位昏庸的皇帝死無葬身之地,讓李梅瑯失去她所有在意的一切!一切!
蘇安遠被斬首后,蘇夫人看著被扭壓在斷頭臺上的蘇韻錦開口:“韻錦,人的一生本就應(yīng)該驕傲的活著,就算是死,也應(yīng)該驕傲的死去。”
劊子手舉起手中的大刀,蘇韻錦看著同樣被壓在斷頭臺上的蘇夫人,第一次覺得無能為力,覺得絕望。
“不!不要!”
蘇夫人依舊笑著,那是蘇韻錦看到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笑容。
“韻錦,聽話,閉眼!”
蘇韻錦還來不及答應(yīng),眼前就多了一具身首異處的尸體。
蘇韻錦頓時五感全失,耳邊的吵鬧聲已經(jīng)聽不清了,周邊的景象也已經(jīng)模糊了,只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噴濺在臉上。
蘇韻錦閉上了眼睛,根本不敢睜眼,只能絕望的哀嚎。
監(jiān)斬官拿起牌子朝著蘇韻錦丟了過去,令牌掉在木板上,發(fā)出一聲脆響。
豆子般大的雨滴淅淅瀝瀝的落在泥地上,令牌掉落的聲音卻格外清脆,清楚的砸在蘇韻錦的心里。
劊子手拿著砍刀揚起,蘇韻錦心如死灰的閉上眼睛,呼吸突然停滯。
可惜自己就要死了,自己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就在蘇韻錦害怕的渾身顫抖閉上眼睛迎接死亡的時候,突然傳來一陣急切的馬蹄聲,
一個寬厚的聲音響起:“圣上開恩,將蘇府女眷流放!”
宮里的人剛念完,藏在人群中的,毫不起眼的中年男子把手掌里的暗器收了回來。
蘇韻錦瘦小的身體被屠夫像是丟一塊破布一樣,提起再丟下。
蘇韻錦瘦小的身軀被重重的砸在地上,雨突然下大,雨水滂沱如一個個細小的石子密集的朝著蘇韻錦砸來。
坐在上方的監(jiān)斬官立即走了下來跪下:“臣遵旨!還不快謝皇上隆恩!”
蘇韻錦渾身濕透,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氣若游絲的開口:“謝皇上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蘇韻錦的語氣咬牙切齒,卻又不得不最后軟了下去,如今的自己只是一只蟲子,想要碾死她實在是太容易了。
蘇韻錦第一次那么恨一個人,因為他的一句話就可以生殺予奪那么多條人命,到最后你還要叩謝他的隆恩。
蘇韻錦匍匐在地上喘息著,任由雨點打在自己的背上,心中暗自發(fā)誓:我一定要找到李梅瑯陷害蘇府的證據(jù),查清真相,還父親一個公道!
蘇韻錦匍匐在地上,迷迷糊糊間,看到了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那人頭戴斗笠,把面孔隱藏了起來,穿著普通的青衫,可是依然隱藏不了他非凡的氣質(zhì)。
蘇韻錦感覺到了斗笠下男子目光的打量,毫不畏懼的抬頭看著他,男子薄唇輕笑,轉(zhuǎn)身離開。
蘇韻錦很快就昏了過去,帶著悲傷·憤怒和驚恐。
迷迷糊糊之間蘇韻錦想起了自己的過往。
她是蘇府嫡女??!吏部尚書家的千金,她生來就尊貴,被人眾星捧月的捧在懷里,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卻落到這樣一個下場???
這到底是為什么???
青衫男子在仆人的攙扶下上了馬車,馬車看上去十分普通,直到風吹起轎簾,一個男子的形象突然映入眼簾。
男子摘去了斗笠,脫下了不起眼的樸素青衫,披上了白裘。
烏發(fā)輕挽,玉簪束成,身后墨發(fā)如瀑,身著月白底暗紋祥鶴錦袍,披一件白狐裘,白裘通體雪白,無一絲雜色,將男子的面容映襯得更加白皙。
男子的眉輕輕上挑,一雙桃花眼風流多情卻又惹人憐愛,那眼眸中仿佛有萬里山河,星辰璀璨。
特別是右眼下的一顆淚痣,更添上了一絲不一樣的韻味,下唇偏薄,那唇弧度仿佛春風化雪,明月清風的翩翩君子,當之無愧。
男子整個人給人感覺孤高傲潔,涼薄多情,卻又讓人忍不住的被他吸引。
“走吧!”
“是,主子?!?p> 馬車駛過熙熙攘攘的街道,男子伸手挑起簾子,看向刑場,眼底的擔憂一閃而過,在回過神來,男子已經(jīng)恢復(fù)了之前冷漠的表情。
馬車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耐T诹素┫喔T口,馬車剛剛停下,一個帶刀佩劍的男子就朝馬車走了過去。
佩劍男子行了個禮:“沈相?!?p> 男子挑開車簾,踩著私身的背,走下馬車:“怎么樣,那邊有什么動靜?”
男子搖了搖頭回道:“沒有動靜?!?p> “他們本來已經(jīng)要動手了,只是是誰給蘇家求了情?”
“回主子,是安定郡公?!?p> 男子聽完,顯然他的話讓他覺得有點詫異,男子充滿磁性的聲音開口帶著一絲疑惑:“嘖!小郡爺和蘇府怎么扯上關(guān)系的?”
“據(jù)說,小郡爺與蘇家大小姐交好?!?p> 男子了然的點了點頭:“知道了,讓他們都下去吧!魚都跑了,網(wǎng)還有什么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