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條花斑小魚躍上水面,激起水花,打破了寂靜的環(huán)境。
鄭重側立在老道身旁,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老道也是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葫蘆里的酒。
“老祖?!毖苄琳嫒寺氏却蚱屏似届o“玉鐘響,緣者來,我太和終于迎來小祖。”話語間不難聽出衍辛真人的喜悅之情,但說話間他的目光一直都落在老道臉上,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什么來。
不過他很快就放棄了,老道依舊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衍辛,你先退下吧?!崩系缹⒑J放在一旁石頭上,目光注視著水池中的魚群,淡淡道。
“是?!彪m然有些心中有些疑惑,但衍辛真人聽到老道的話后,沒有一絲猶豫立即跨出一步消失在水池邊。
等人走后,老道重新拿起葫蘆,將它別在腰間,然后笑著轉過身來,看著鄭重雙手合十,微微側下身子:“恭迎小祖。”
鄭重見狀急忙想避開,卻發(fā)現雙腳像樹根般,扎根在土中,怎么也移動不得,只能任憑老道行禮。老道什么身份,前面衍辛這個華國僅有的十三大秘境之主的人都稱之為老祖的存在,他在太和的地位可以想想,這樣一個人給自己行禮,鄭重能不慌嗎?雖然自己對眼前這個老道有些不滿,但說實話他還是挺感謝老道的。
因為自己從小就是個孤兒,身邊只有一個阿姨照顧自己,等自己長大些后,阿姨也走了,之后他就一個人孤獨的活著,他從來沒有得到過任何關愛或者守護。
雖然嘴上說,要把老道從自己夢境中驅趕出去,其實鄭重自己知道他決不會那么做,在莫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把老道看著是自己的親人長輩一般。所以他想避讓開老道的行禮,不單單是因為他的身份。
“小祖是否有許多疑惑想問我?!崩系捞痤^來,拿起葫蘆喝上一口酒后,從長袍中拿出一枚幽黑半指甲大小的丸子,遞到鄭重面前,笑笑道:“把這個吃了吧?!?p> “這個是?”鄭重接過黑色丸子,放在手掌中,仔細端詳,發(fā)現黑色丸子上有一些莫名的線條勾勒著奇怪的紋路,湊近聞了聞還有淡淡的中藥味散發(fā)出。
看了眼老道,鄭重猶豫吃還是不吃,想了想后“有沒有水?”吃藥重要點水吧。
老道沒有理他繼續(xù)喝著酒,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見老道沒有反應,鄭重無奈的捏著鼻子,眼睛一閉,將藥丸扔進嘴中。
“嗯!”鄭重睜開眼睛,感受著藥丸在嘴巴里的變化,在藥丸入口的瞬間,一股濃郁的藥味在口腔內迸發(fā)出來,緊接著藥丸化作一股液體,順著喉嚨流下,連吞都不需要。
“呃?!编嵵貜堥_嘴巴,一股乳白色的氣體,從吐出。然后摸了摸肚子,感覺飽餐了一頓,肚子漲的厲害,一股暖流在身體里不斷流淌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像蘇醒一般,微微顫動。感受著身體的變化,鄭重立即盤坐下來,運轉起腦海中那篇法決。
“喝?!彪S著鄭重一聲輕喝,孤峰上所有的天地元氣都迅速向鄭重身邊匯聚,水池里的小魚如禁止般定格在水中,不遠處枯樹上那只獨腳的黑色烏鴉似乎察覺道什么,眼膜中流露出人性的沒落及深沉。
老道在一旁看著鄭重的一舉一動,臉上依舊顯得云淡風輕,但手中的葫蘆抓的卻更緊了幾分。
“咯咯咯……”鄭重眉頭緊皺,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牙齒也緊咬著發(fā)出咯吱咯吱聲。鄭重感覺自己陷入進一個無盡的深淵當中,在這里只有黑暗,無窮無盡的黑暗,緊接著黑暗中,有一只只充滿寒意的冰針刺入體內,每一根都散發(fā)著陰寒氣息,不斷侵蝕著自己的身體。
孤峰上的元氣不斷匯聚在水池周圍,緩慢的融合在一起,然后慢慢從鄭重天靈蓋處匯入,鄭重也感受到元氣在體內不斷與那刺骨腐蝕著自己身體的寒氣排斥碰撞著。隨著元氣的融入,鄭重感覺身體輕松不少,沒有之前那么痛苦不堪。
感受到這一變化,鄭重更為集中精神記起腦海中的法決,雖然憑借著法決自己可以匯聚天地元氣,但由于自己只能邊回憶邊運行法決,并不能充分發(fā)揮法決威力,所以鄭重沉入腦海中,記憶起那篇法決。
黑暗中,寒意漸漸退去,一股股天地元氣快速在鄭重體內流淌,修復著鄭重的身體,然而正當鄭重為寒意退去,松了口氣時,一股更加強烈更加刺骨的寒意從黑暗中攏落過來,還沒有觸碰到身體時,鄭重就已經感覺身體漸漸被凍結,連體內的天地元氣也運行緩慢起來,甚至在寒氣中不斷消散。
“咔咔咔……”寒氣漸漸靠近,鄭重感覺身上已經結上一層冰霜,身體里僅有的那些元氣有意識的向鄭重心臟處匯聚,形成一道防護層。
鄭重面色鐵青,回憶著法決不敢分心,他感覺,也是自己不能將法決記下,流暢運轉,黑暗中的寒流將會把他整個人都凍成粉末。
孤峰上所有的天地元氣都已經匯聚在鄭重身旁,并且自動朝鄭重體內流入,對抗著寒流。
老道也轉過身來,平靜的看著鄭重。
孤峰上天地元氣隨著流入鄭重的身體內,變的越來越稀薄,老道見狀拿著葫蘆的手抬起,輕輕一揮,整個太和山都隨著他那一揮微微一顫,然后秘境內那些游蕩的元氣紛紛朝小孤山匯聚,連那些圍繞在太和山周圍的云霧也紛紛朝孤山會聚。
玉宮內,衍辛真人感受到太和著一變化,目光如炬。
“嗖嗖嗖嗖。”
幾聲破空聲后,其他幾位掌座也出現在玉宮內,個個神情嚴肅:“師兄,這是怎么回事?”
衍辛嘆了口氣,看著玉宮中真武大帝玉像道:“不用驚慌?!焙唵伟矒嵋痪浜螅]上眼睛喃喃自語道:“該來的還是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