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分,東南秦朝,西南昭楚,西北岳郡。
三國各有所長,秦朝兵力最為強,昭楚以富裕聞名,岳郡稍微次之,主和。
秦朝一千三百七十七年,秦鄔都。
雨紛紛而下,繁華熱鬧的街道上,依舊是人來人往,絡(luò)繹不絕。
淋著細(xì)雨,剛剛才下了學(xué)堂的孩童一蹦一跳的向家走去。
街上有不少異域面孔,他們也都不見不怪了,有些膽大的,還上前去攀談。
一位撐著七十二傘骨白色蓮花紋油紙傘的白衣男子上前與一個孩童攀談了起來。
白衣男子的衣角邊還繡著淡淡的白色蓮紋,手中的油紙傘也是精修過的,一看便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被詢問的孩童接過男子遞來的鮮紅冰糖葫蘆,小心翼翼的用油紙包好,輕咳了兩聲,裝作淡然的問道。
“你想問些什么?”
說話間,眸光微微閃動著,有些隱隱的惶恐不安。
“敢問小友,那處的宅院府邸,是何來頭?”
白衣男子清秀的面龐上帶著善意的微笑,手指了指正前方不遠(yuǎn)處一座華貴的府邸。
小孩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頓時臉色就是一變,把手里當(dāng)寶貝揣著的糖葫蘆塞回了男子懷里,拔腿就跑。
仿佛看到了什么妖魔鬼怪一樣。
白衣男子一愣,又朝路邊的小攤販走去,再次問了這個問題。
小攤倒是沒跑,但還是臉色變了變,把他給的銀兩藏好,四下看了看,悄悄的說,“公子,你問那宅院干嘛?看你也是個異鄉(xiāng)人,我就實話告訴你吧,那處府邸可是我們秦朝的一大禁忌,沒人敢動,在這秦鄔都城里頭,連提都不敢去提,那處府邸,四年前可是死了好多人的……”
“我聽說里頭還鬧鬼呢……”
白衣男子點了點頭,目光落在那處華貴的院子上,有些可惜的嘆了口氣,“那還真是可惜了這么好的一處宅院了?!?p> 可不是嘛。
小攤販嘴上不聲不響,心里卻是在默默感嘆。
那可是當(dāng)初的蘇王府,整個秦朝除了皇宮外最好最名貴的一處宅院了,不僅地勢好,修筑建設(shè)可都是頂頂費心的,可惜呀,后面竟是出了那樣的事……
白衣男子還在扼腕嘆息,目光觸及那扇華貴的大門,卻是驚訝蓋過了惋惜,“那里……”
一個身著白衣,頭戴白色紗帽,身姿窈窕的女子正定定站在門口,墨發(fā)垂至腰間,手中捏著白色的油紙傘。
小攤販也朝那邊看了過去,只覺那一道朦朧的倩影分外熟悉,有些驚訝的揉了揉眼。
再睜眸時,門口處卻是空無一人了。
在他們怵神恍惚的短短幾十秒里,女子纖細(xì)的手指輕輕拂過那扇高大巍峨的門。
門上花紋依舊,門口的刻字依舊。
只是門內(nèi)的人,卻再也……
不能依舊了。
只停頓了幾秒,她的身影便又轉(zhuǎn)瞬閃開。
仿若從未來過。
小攤販睜眼看到門口已沒了人影,心頭竟是悄悄松了口氣,“公子怕是看錯了吧,這門口哪來的什么姑娘,公子還是早日回去吧,我看這天,估計是要下大雨了?!?p> 白衣男子怔愣了一瞬,開口想說些什么,但最終還是收回了到了喉口的疑問,只是彎了彎腰,微微俯身,向小攤出言表示感謝,“多謝。”
興許是他看錯了吧。
——分界線——
第一章昭月公主
秦朝的雨,來的匆匆,去的也很匆匆。
紛紛小雨之后,下了一陣大雨,便又立馬天晴了。
夕陽西下。
夜幕將至。
翌日。
第二日是個大晴天,朝陽早早地冒了頭,伴隨著清新的空氣,秦朝皇室照例的早朝如期進(jìn)行。
年輕俊美的帝皇身著紅色蟒袍,坐在高高的皇座之上,他的腳下,臣服著他的萬千子民。
帝皇竟是罕見的出了神,眸光落在徐徐上升的朝陽之上。
直到身邊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總管提醒,方才回過神來。
“陛下,陸丞相方才問您,是否該要納妃立后了……”
總管內(nèi)心深處稍有不安,看著年輕帝皇,微微惶恐的發(fā)問。
“此時后議?!?p> 帝皇眼都沒有眨一下,直接回答。
“陛下,”年邁的丞相陸?zhàn)蛟诘厣希种心弥嗾?,滿臉擔(dān)憂的看著上位的帝皇,“陛下您如今已是成家立室的年紀(jì),這……后位卻始終是空虛著,后宮妃嬪也寥寥無幾,臣和其他幾位大人們都……”
“丞相不必多說了,你的好意朕都心領(lǐng)了,但有關(guān)納妃的事,朕自有定數(shù),丞相不必太過憂心。”
“是……”,丞相陸?zhàn)行┎惶母是樵傅耐讼拢胺讲攀浅枷掠饩嗔?,臣?jǐn)遵陛下旨意?!?p> 朝事如常進(jìn)行,可帝皇的心,卻似乎早已亂了。
底下的淵王看出自己皇兄的心不在焉,朝總管使了個眼色。
總管收到,匆匆結(jié)束了朝事。
下朝。
偌大的朝堂轉(zhuǎn)瞬即空。
遠(yuǎn)去的幾位大臣開始議論紛紛。
“你說這陛下怎么遲遲還不肯納妃,陛下即位,到如今,也該是有三年了吧?”
“是呀,后宮空虛至今,后位也一直懸空,也不知陛下這子嗣,要何時才會有著落……”
“陛下該不會是對當(dāng)年的事還耿耿于懷吧?所以一直懸空這后位,連后宮也幾乎是虛設(shè)的……”
“李大人慎言,”路過的丞相陸?zhàn)嫔蠋е宦逗圹E的笑,略有深意,壓低了聲音,“對于四年前的事,不論是先帝,還是如今的陛下,可都是下了嚴(yán)令,禁止任何人私論的,這還在宮內(nèi),李大人就公開談?wù)?,這是要公然挑釁,抗旨不遵嗎?”
那幾個議論著的大臣瞬間噤了聲。
被點名的李大人卻是冷笑了聲,“臣下可不敢?!?p> 陸?zhàn)α诵Γ膊辉谝馑膽B(tài)度,邁開步子走了。
“李大人,這……”有一位官員有些擔(dān)憂的開口。
這陸丞相,委實也太過于囂張了些。
“隨他去吧,”李大人毫不在意,“畢竟誰也不是像他那樣,有個在宮中為妃的女兒的?!?p> 其他幾位大人紛紛噤聲。
皇宮。
主殿。
南宮秦淵直接就跟在自家皇兄后頭進(jìn)了主殿。
也沒人敢指責(zé)他說他亂了規(guī)矩,任由他跟在帝皇后頭一路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皇兄,我昨日出宮,在宮外遇見了一個岳郡人,那人可有意思了……”
“皇兄你看,現(xiàn)在這異域人在秦鄔都城可是越來越常見了,我三天兩頭都能碰到一大堆……”
南宮秦淵在自家皇兄面前扯了大半天,也不見他回應(yīng)半句,有些不安又擔(dān)憂的問他。
“皇兄,你今日……這是怎么了?”
年輕的帝皇這才恍惚間抬眸,觸及他眸中有些狼狽的自己,微微愣了一下。
“我沒事?!?p> 沒有什么敬稱,不過一個我。
南宮秦淵的心卻并未放下,但他動了動唇,還是沒有將快到喉口的那句疑問問出口。
皇兄,你是……又想起她了嗎?
歲此vc
取名廢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