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這輕飄飄的幾句話,她也不等南宮秦御的回話,徑直轉(zhuǎn)身帶著侍女離開了大殿。
大殿內(nèi)一片沉寂。
“皇兄?”
南宮秦淵試探性的開口。
南宮秦御抬眸,眸光微冷,音色漸寒,俊美的眉目間似有似無的凝了幾分殺氣,“傳朕旨意,王邱出言不遜,冒犯昭楚昭月公主,革除官職,禁閉三月,聽候發(fā)落。退朝?!?p> “恭送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看著那一道赤紅的身影離開,跪在地上的王邱還有些不敢置信,慢了好幾拍才站起身來。
身軀微微顫栗。
他素來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皇心思不定,手段詭異,但也沒想到他會下此狠手,只因這一時冒犯,就革除了他的官職。
要知道,他可是兩朝元老,身居要職?。?p> 丞相陸?zhàn)娝@副模樣,目光微微一沉,悄悄離開了。
這顆棋子想來已是廢了。
南宮秦淵墨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離開,自然是目睹了這一幕,他輕輕彎了彎唇角,邁步去跟已經(jīng)遠(yuǎn)去了的南宮秦淵和南宮秦御的步伐。
真是……一場大戲呢。
秦朝皇宮,漫舞殿。
“殿下!”
碧衣侍女有些跟不上蘇傾月的步伐,見她輕車熟路,又有些異常的走進(jìn)了這處宮殿,急急的喚了一聲,“這處宮殿好像……”
她的話語戛然而止,呆呆的看著已經(jīng)和自家公主碰上了的華服女子一行人。
這處宮殿……不是不允許進(jìn)入的嗎?
她分明看見,那里標(biāo)了禁地的。
但顯然這個時候也不是糾結(jié)這些的時候,碧衣侍女立馬回過神來,追上了蘇傾月。
“你是誰?怎么會在這里?誰準(zhǔn)許你進(jìn)來的?”
華服女子一看見蘇傾月便是三連發(fā)問,目露不善,“本宮怎么從未見過你?”
本宮?
碧衣仔細(xì)想了想,秦朝沒有公主,太后也早早去世了,能自稱“本宮”,又住在這皇宮之中的,理應(yīng)是皇帝的妃子。
蘇傾月沒回答她,眉目間卻微微凝了一抹戾氣,目光直直的盯著面前的華服女子。
“陸幸,原來是你啊……”
華服女子猛的抬眸,目露驚恐,“你你……你,蘇傾月,怎么是你?怎么可能是你?不可能不可能,絕不可能!”
完全沒了方才氣勢洶洶,高貴典雅的模樣,幾乎整個人都癱在了地上。
碧衣震驚的看著這驚變的一幕,一臉錯愕。
蘇傾月仿佛這時候才發(fā)覺她的存在,淡淡道,“碧衣,你先退下?!?p> 碧衣不敢多問,聽話的離開了。
另外幾個跟著華服女子陸幸來的侍女可就沒有那么幸運(yùn)了,呆滯的站在原地,也不敢去扶已經(jīng)癱倒在地,神志不清的幸貴妃。
“陸幸啊,”蘇傾月蹲下,手指輕輕挑起癱倒著的女人的下頷,“我倒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就碰上你,也沒想到你會把我的聲音記得這么清楚……”
“想來……你這四年,定是夜夜夢魘,在夢中見到我吧?!?p> “不……不,你是誰?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是蘇傾月,不可能,她四年前就死了,早就死了!御哥哥是我的!她早就死了!”
陸幸像瘋了一樣的掙開她,遠(yuǎn)遠(yuǎn)躲開。
“早就死了……”蘇傾月喃喃,輕聲念著這幾個字,目光中有一瞬間的迷茫,轉(zhuǎn)瞬即逝,“陸幸,你怎么……就這么篤定,我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