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糾結(jié)了好一會過后,觀海潮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師伯,畫這道紋符……有什么訣竅嗎?”
“咦?!你認(rèn)識道紋符?”
九叔聞言后有些詫異,畢竟這玩意說實話,現(xiàn)如今表面意義大過實際意義,都沒有道士愿意傳承了。
當(dāng)初在茅山的時候,他也是閑的蛋疼,所以才研究了一點皮毛,若非觀海潮開口,他都以為年輕一輩不知道這玩意了。
不過沉思片刻后,九叔還是開口回答:
“你既開口問我,想必亦是想對這種符篆有興趣,一些常識我就不用告訴你了,不過……”
九叔說到這里停了下來,然后又語氣無奈的繼續(xù)道:
“不過你還是不要在這里面投入太多心力,了解一番,稍稍淺嘗即止就行了?!?p> 九叔這么說不是沒有道理,畢竟對于這個年代,道紋符已經(jīng)是不能適應(yīng)時代的東西了。
他活了這近乎半輩子,費了不少的心血,也就得了點皮毛,用起來也不怎么順手。
在他眼中,這類符篆除了效果稍微詭異之外,也沒多大作用。
付出與收獲根本不成正比,就是一個大坑,也無怪近乎失傳。
“請師伯指教??!”觀海潮聞言后卻大喜,他現(xiàn)在就缺一個入門,今后能夠走多遠(yuǎn)鬼才知道,而且他也不會在這一個世界混。
若是將來去到哪個不被天道限制的修仙世界,想來會是一個很好的開端。
而且在最起碼的情況下,自己能夠了解一些,能增強自己主世界武者體系底蘊還是好的。
見到觀海潮由此欣喜,九叔心中嘆了一聲,但終究還是開口:
“想要繪這種符篆,一般的練習(xí)方法是無用的,唯有悟道,才可能理解其中奧秘?!?p> “悟道?!”觀海潮同樣變得詫異了起來,對于這個說法,他以前確實有聽說過。
但是對于他來說,悟道實在是一個神秘的東西,哪怕他現(xiàn)在是個道士。
可那些書上說的往往不知所云,觀海潮查看資料的時候,也是一臉的懵逼。
“哎!”
看到觀海潮一臉不解,九叔輕嘆一聲解釋:
“道士道士,就是悟了道的人士,現(xiàn)如今的世間修士,頂多也只能自稱一聲術(shù)士,道士的說法,只不過是臉上貼金罷了。”
“啥?”觀海潮瞬間驚訝了,這個說法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
“因為,悟道基本是陽神以上的修士才能夠玩的,而現(xiàn)如今大多數(shù)人的修煉境界,卻是連陰神都不是,哪里有資格自稱道士?”九叔繼續(xù)開口解釋。
“那您——”觀海潮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然后連忙開口,同時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看著九叔。
“當(dāng)然,都說是基本了,那么自然有例外的,陰神境界修煉到近乎圓滿過后,確實能夠勉強悟道,但是效果嘛近乎于無,所以我才不建議你去研究道紋符。”
看到觀海潮如此好奇,顯然是不打算放棄,九叔頓時無奈解釋,同時再次開口:
“其實你也不必多問,因為只要到了那個境界,你自然而然就明白了。如果不到那個境界,就算我講再多對你來說也是天書,是根本沒有效果的?!?p> 觀海潮聞言后點了點頭,同時強行平復(fù)下自己焦躁的心,然后不再想太多。
而是打算努力修煉到陰神圓滿,再來考慮這些問題。
果然之前沒人提醒,自己還真費了不少的心血,走了不少的無用冤枉路。
見到觀海潮不再詢問,九叔點了點頭,然后心中也有些嘆息。
對于像觀海潮這樣一心向道的人,生在這個前路斷絕的時代,還真是一種的悲哀。
心中想著,九叔就從院子中豬來了三只公雞,將三只公雞分別掛一根竹竿上,再將三張瞞天過海符貼在雞的額頭上,最后遞給了眼前三人。
“師傅,你這是……”接過竹竿過后,秋生頓時一臉懵逼的問道。
“你們……走吧,走得越遠(yuǎn)越好,在今晚之前不要回來了,如果……”九叔頓了頓,然后臉色很是不舍得開口說道。
緊接著:
“如果我沒出什么事的話?!?p> 這意思很明顯,就是如果出事,你們就不要回來了。
而且從九叔的語氣神態(tài)來看,這出事的概率更大。
可以說這一次分別,有很大可能就是永別了。
“師伯,讓秋生他們走,我就不必了?!庇^海潮忽然開口,說著,就直接把手中竹竿雞頭上的符直接給撕掉了。
“你……”九叔語氣一噎,頓時不知怎么說才好。
而秋生和文才兩人見此情況,頓時眼睛就是一亮,連忙想要有樣學(xué)樣,可惜被觀海潮直接伸手制止。
“你們兩個還是走吧,以你二人的實力,到時候打起來,我和師伯實在沒空照顧你倆。”觀海潮語氣毫不客氣,明顯表示了不想被累贅拖累。
“你——”秋生瞬間表示不同服,然后被九叔強行鎮(zhèn)壓,同時很不客氣的說道:
“還不快走?!!”
顯然,九叔也認(rèn)為這兩個家伙是累贅。
于是,兩人就這樣一人扛著一只竹竿,三步一回頭,五步一頓腳的,然后慢慢消失在了遠(yuǎn)方。
“海潮,你…可想好了?”看到兩個徒弟走過后,九叔轉(zhuǎn)過頭來看著觀海潮,語氣很是猶豫的說道。
確實,觀海潮的實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陰神境界,而且能在上海闖出這么大的名頭,一身實力確實是不小的助力。
甚至能成為壓倒天平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是如果他出事的話,自己實在不知道怎么跟四目師弟交代。
所以九叔才很猶豫,糾結(jié)要不要留下觀海潮幫助自己。
“師伯不必多慮,如果遇到這般情況我也不管的話,那我也罔為茅山伏羲堂弟子,恐怕到時候遇到了師傅,我也會被清理門戶的?!庇^海潮笑著安慰,同時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畢竟哪怕不小心翻船了,自己還有機(jī)會有重新游上岸,所以哪怕對自己來說,這個世界還沒有開發(fā)出更多的好處。
但是在這小小的第一站,以后更是還有諸天萬界要踏足,觀海潮實在不愿太過違背本心。
這一刻的他,就是茅山伏羲堂忠心耿耿的弟子,然后再無其他。
觀海潮的話聽在九叔耳朵里,頓時讓他心中升起一股莫名感動,以及那沸騰的熱血。
同時更是有一股士氣奮涌了出來,讓他的心態(tài)不再像剛剛那么悲觀,畏手畏腳。
而是一種必勝的決絕姿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