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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痕計劃

命痕計劃

驅(qū)狼 著

  • 靈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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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1-07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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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收債人

命痕計劃 驅(qū)狼 2548 2019-11-05 21:03:00

  “楓城今夜將有暴雨,道路潮濕,請各位市民注意安全,北城區(qū)注意及時排洪……”

  望向窗外擠在一起的烏云,正洗碗的秦燭嘆了一口氣。

  他并不喜歡雨天,除非在他沒活干的時候。

  莫約過了半個小時,一聲炸雷拉開這場暴雨的序幕,秦燭穿上灰色風衣?lián)我话押趥汴J入雨夜之中。

  暴雨澆不滅隨處可見的霓虹燈,反而將七彩炫光打散,揉進枯燥的夜里。

  秦燭穿行于迷宮般的巷子中,花哨的招牌和彩燈一次次被他甩在身后。

  轉(zhuǎn)過最后一個巷子,秦燭走入一處地下通道,推開通道盡頭的鐵門,喧鬧聲和熱浪撲面而來。

  這是一家名為“零點”的夜店。

  秦燭把門重重帶上,外面的世界重回寂靜。

  “秦哥,今天來這么早”,一個染黃發(fā)的瘦小少年一下子就看到了秦燭。

  秦燭先沒回話,而是自顧自叼了根煙,黃毛連忙湊近伸出手,一團殷勤的火焰從打火機里鉆出。

  一口煙氣呼出,秦燭摟住黃毛的肩膀說:“阿強,仇明在不在?”

  被喚作阿強的少年咽了口口水說:“我...我不知道老板在哪里”,阿強不明白,身邊這個看起來只比他大幾歲的青年身上為何會散發(fā)一種莫名的威懾。

  “今晚沒賭兩局?”秦燭指了指俱樂部中央,那里是一個被燈光聚焦的擂臺,此時正有兩名壯漢在臺上互毆。

  阿強連忙擺手,“哥,我不沾賭的。”

  “也是媽媽告訴你的?”

  看著眼前這個認真點頭的少年,秦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好樣的,等你到年齡了我請你喝到醉。”

  秦燭松開阿強,一邊抽煙,一邊行走在夜店之中。這里什么都有,賭博桌,餐桌,擂臺,酒柜,臺球桌以及該死的皮條客。

  和幾個熟人打過招呼,秦燭向夜店最里面的包間走去。

  忽然一個紋著花臂的女孩匆匆忙忙地撞開秦燭朝著出口飛奔。

  “他媽的,給我攔住她!”

  熟悉的聲音傳來,是仇明,秦燭一回頭便看見那張略顯猥瑣的臉。

  他伸手攔住仇明,“什么事這么著急?”

  “他媽誰....”仇明轉(zhuǎn)頭一看,原本猙獰的臉硬擠出一絲笑容來,“喲,您怎么來了?”

  秦燭呼出一口煙氣說:“收賬?!?p>  仇明一指女孩逃跑的方向,“我剛要給您送去,就被那個小畜生給搶了!”

  話音剛落,夜店保鏢的聲音便傳來,“頭,人逮到了!”

  “真巧,讓他們把人帶到包間”,秦燭一挑眉對仇明說:“跟我一起去對對帳吧?”

  “把...把人送到888包間!”

  這幫飯桶平時沒見這么積極!仇明只覺得雙腿有些發(fā)軟,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在秦燭身后,心里悄悄編織借口。

  包間內(nèi),秦燭才看清女孩的模樣:黑色的吊帶配上熱褲,右臂和左腿紋滿絢麗的彩色紋身,儼然一副太妹模樣。

  她此時正被兩名大漢架起,始終低著頭用黑色長發(fā)擋住臉。

  秦燭走到她面前說:“回答三個問題,就放你走?!?p>  “最新型的測謊儀,與靈網(wǎng)偵探同款”,秦燭從衣兜里掏出一根類似圓柱筆的黑色柱體,“如果你說了謊,它就會響,后果你自己可以掂量掂量。”

  女孩只輕輕嗤笑一聲并沒有說話。

  秦燭繼續(xù)開始他的盤問,“你叫什么名字?”

  “白秋”

  “秋天的秋?”

  “嗯”

  “很好,你搶的東西在哪里?”

  “在這里”,一個光頭大漢遞給秦燭一個帆布包,秦燭打開瞧了瞧,里面是一些現(xiàn)金和三顆紅色的晶石。

  “三顆二階火系痕晶?仇明,你這不挺富裕的嗎?”秦燭轉(zhuǎn)頭看向仇明,“東西我拿走了,剩下的我會在一周之后來拿?!?p>  “秦哥,別,我這小本生意,沒了這些錢和痕晶做不下去?!?p>  “沒了這些東西,我也很難繼續(xù)給你更多”,秦燭自顧自地說:“你也不想你這些產(chǎn)業(yè)被其他勢力掃平吧?”

  仇明握緊拳頭,幾句臟話堵在喉頭說不出口。

  “不過測謊儀沒響,代表你說的是真的,我也不是什么惡魔”,秦燭從帆布包里拿出一顆痕晶和兩捆現(xiàn)金,“這次就拿這些,下次別再拖了”

  仇明轉(zhuǎn)怒為喜道:“謝...多謝秦哥?!?p>  秦燭踱步過去拍了拍仇明的肩膀,瞇著眼笑道:“下個月的先預付給你,夠意思吧?”

  仇明一愣,一股力量從肩膀鉆入心臟,他甚至控制不住這些力量。

  滾滾的火焰從仇明的袖口,褲管甚至鼻孔中鉆出,但未燒壞他的皮膚或者衣服。

  “我的命痕...要升階了?”仇明狂喜地叫道,屋內(nèi)的眾人都盯著這一幕,包括先前一直低著頭的白秋。

  “命痕這東西,很神奇吧?”秦燭叼起一根煙,仇明連忙用手上殘余的火焰引燃那根香煙。

  “先走了,下次再來照顧你的生意”,秦燭走到白秋身邊,“這女孩我?guī)ё吡?。?p>  “還不快給秦哥放人?”

  仇明像一條癩皮狗一樣點頭哈腰,暴漲的力量開始逐漸澆灌他的野心。

  秦燭拉著白秋走到門口回頭對仇明說:“下個月這個時間,四顆二階痕晶,找不到按黑市價格來補?!?p>  “放心——”

  不等仇明說完,秦燭關門而去。

  他走到門口,抽出兩張鈔票塞給阿強后便走出零點夜店。

  雨還沒停,一男一女被一把傘護佑,在潮濕的柏油上快步走著。

  直到走出巷口上了大道秦燭才開口

  “怎么,還不走?”

  白秋抱著肩膀,驟降的氣溫讓她微微顫抖,“你還沒問我最后一個問題?!?p>  秦燭一笑,“你家在哪里?”

  “我自己會回去”,白秋繼續(xù)說:“換個問題?!?p>  “我有些乏了,去吃點東西怎么樣?”

  “我沒有錢。”

  “跟我走就是了?!?p>  秦燭把風衣披在白秋身上,縱使白秋也有一米七左右的個子,那件風衣還是能遮住她的腳踝。

  二人踩著雨水又過了幾條巷子,鉆進了一家小小的拉面店。店面很小,也沒有客人,像是個情侶約會圣地。

  “宮城叔,兩碗拉面”,秦燭和白秋并排坐在日式長吧臺邊。

  被喚作宮城叔的人名叫宮城五良,東櫻人,是“極味拉面”的老板,他笑瞇瞇地問秦燭:

  “這個酷酷的丫頭是新女朋友?”

  秦燭笑道:“算是吧?!?p>  “我不是?!?p>  “嗨呀,年輕人拌嘴也很有活力呀”,宮城老板呵呵笑著進了后廚。

  宮城老板一走,白秋便指著秦燭說:“我警告你,不要說一些惡心的話?!?p>  秦燭遞給白秋一根煙問:“要抽煙嗎?”,他發(fā)現(xiàn)面前的這個姑娘有一雙秀長下三白眼,左眼角旁還有一顆淚痣。

  “我自己有”,她白了秦燭一眼,摸了摸口袋后又一言不發(fā)地把那根煙搶了過來。

  白秋熟練地點燃香煙,抬頭卻發(fā)現(xiàn)秦燭在盯著她。

  “你做什么?”

  “我出門從不帶火”,秦燭一臉無辜地努努嘴。

  “可別把我當成你的馬仔”,白秋抱怨著用火機給秦燭點煙。

  店面不大的好處就是一切都看起來很溫馨,配上橙黃的燈光,讓人心里暖烘烘的。

  “最后一個問題”,秦燭把那根測謊儀擺在桌上,“你是特異系痕者吧?”

  白秋抽煙的動作一滯,“是又怎么樣?不還是被抓”

  “等階太低了而已”,秦燭狐貍似地笑:“我可以借你一些力量?!?p>  “我可沒資本去欠債”,白秋挑釁一樣把煙氣吹在秦燭身上,“而且,你不是火痕嗎?怎么借我力量?”

  命痕誕生后,放債人也隨之誕生,他們將能量匯入低階痕者身體里以次獲利。但能量只能在同系種的痕者間傳遞。

  如五階火系痕者只能向低于五階的痕者傳遞力量,“借債”人如果不及時補充能量,其實力會逐漸遞減。

  “拉面來咯!”

  宮城五良端著兩碗熱騰騰的拉面從后廚出來,醇香的高湯味道充斥著整個小店。

  “二位聊,我走了哈,我不打擾”,說罷宮城老板又撩開簾子到后廚去了。

  秦燭摁滅手中的煙開始吃面,白秋倒是無動于衷。

  “怎么不吃?我請客,給個面子?!?p>  “沒胃口?!?p>  秦燭抓起桌上地測謊儀,咔噠咔噠的響聲乍起,原來這根測謊儀其實就是根圓珠筆。

  白秋白了秦燭一眼,“無聊的人”,轉(zhuǎn)頭也去吃拉面了。

  吃罷,秦燭要了一瓶燒酒。

  “能喝酒嗎?”

  “能,但不在這種地方喝酒,也不和你這種人喝酒”

  “為什么?”

  “我只在天臺,地下車庫這種無人地方喝酒。除非想睡男人了,我不會在人多的地方喝酒”

  “可這里就你我?!?p>  “對啊”,白秋聳聳肩,“我也不喜歡你這種類型的男人。”

  秦燭自顧自地灌了口酒說:“那你喜歡哪一種?肌肉猛男?”

  “能讓我覺得沒那么危險的男人...”

  “哦?我很危險嗎?”

  秦燭又遞給白秋一支煙,白秋剛要去接卻被秦燭抓住了手腕。

  一股溫和的能量沿著動脈直奔心臟,白秋本想掙脫,但力量涌入的感覺讓她無法自拔。

  大約過去五分鐘,秦燭松開手,從煙盒里抽出叼在口中。

  一只火機憑空飄來,點燃了秦燭嘴中的煙。

  “恭喜,入了念力的門檻。”

  白秋望向自己的雙手,只覺得自己在做夢。

  在一個小時前,她還只是個僅能讓火機無規(guī)則飄動的二階痕者,現(xiàn)在她不僅能精準控制火機的方向還能控制其點煙了。

  無論是力量還是精準度都遠超之前的水準。

  “真羨慕你啊,還能對升階有喜悅”,秦燭猛灌一口燒酒,“三階,七階,痕者只有兩個分水嶺,有些人卻一生也跨不過去?!?p>  白秋沉默一會,抬頭說:“謝謝,但我真沒有什么能給你。”

  “我和你簽什么契約了么?”秦燭挑眉笑道。

  白秋扯了扯身上那件風衣的衣領,上面滿是一股煙草味道。

  燒酒很快就見底,秦燭和宮城老板打了個招呼便帶著白秋走出了店門。

  雨小了不少,秦燭問:“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不想回家”,白秋的語氣似乎有些仇恨的意味,“那些人讓我惡心?!?p>  “那你想去哪里?”

  “地鐵站,電話亭,銀行,網(wǎng)吧,隨便一個能過夜的地方......你...你做什么?”

  秦燭把白秋壓到墻邊的陰影中,湊近白秋的臉龐說:“每一位特異系痕者都是上天眷顧的天才,不應該流浪街頭。”

  白秋能清楚地聞到燒酒的味道,但縱使心臟在胸膛里極速跳動,她還是讓自己看起來和之前一樣冷酷。

  “你已經(jīng)推開那扇門了,你想不想走進去?”

  白秋輕咬嘴唇,生活的壓力與心中的某種執(zhí)念促使她緩緩點頭。

  秦燭輕輕刮了刮面前姑娘的鼻子,“抱歉我有些喝多了?!?p>  他直起身問道:“要一起回去嗎?小家伙?”

  “我不要?!?p>  咔噠咔噠——秦燭開始摁手中的“測謊儀”。

  “無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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