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聽話的畜生……就沒有資格活在我的古堡里!”
伯爵夫人仿佛徹底陷入了癲狂,尖叫著說完這句話之后,對面著的寧澤言三人感覺自己的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了一般。
“怎……怎么回事?”寧澤言驚恐道,他有種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仿佛要噴涌出來一般。
另外兩人沒有回答他,此時都正咬著牙堅持,身體的表面出現了詭異的血色。
“師兄,子晨,你們……”寧澤言訝異地看了兩人一眼,他雖然也感覺自己的血液在跳動,但他的身體卻沒有另外兩人變化得這么明顯,連膚色都沒怎么變化。
“別喊了,快把你的那半個罐子給拿出來?!?p> 一個聲音傳入寧澤言的耳朵,后者沒有猶豫,迅速從隨身的背包里拿出了當初梵天給他的那半個罐子。
在寧澤言拿出罐子的瞬間,依子晨和楚燁赫頓時感覺壓力驟降,身體上的鮮紅血色也漸漸退了回去。
這半個罐子當初梵天給了他之后就一直帶在身上,直到現在,寧澤言才稍微發(fā)揮了它的作用。
“呼……呼……咳咳……”
恢復過來的兩人喘了幾口氣,他們剛剛的感受要比寧澤言強烈得多,仿佛自己的血液真的要跳出來了一般。
“你們沒事吧?!?p> 寧澤言拍了拍兩人的身子,他們漸漸恢復了意識。
此刻的伯爵夫人在寧澤言拿出那半個罐子的時候就忽然頓住了,那張瘋狂的臉上居然流露出了濃濃的不可思議。
“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得到的……”
伯爵夫人陰冷著問道,聲音里還帶著些許異樣的東西。
寧澤言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難道這個伯爵夫人認得這半個罐子?
但其實這也很正常,根據羅格的說法,伯爵夫人應該和莉莉絲女王有所交集才對,如果這半個罐子真的是莉莉絲的,那么她認得也并不奇怪。
“把它給我!”
見寧澤言沒有回答,伯爵夫人大吼了一聲命令道。
寧澤言嘴角微微一抽,我特么腦子有病才會給你。
“給我!”
伯爵夫人又是大吼了一聲,但卻并沒有沖上來搶奪。
她為什么不直接上來搶?寧澤言的腦海里迅速地思索著。
“你想要?”
寧澤言站起身,晃了晃手中的那半個罐子,一副頗為挑釁的樣子。
依子晨和楚燁赫此時也已經完全恢復過來了,兩人看著寧澤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然而令三人沒想到的是,伯爵夫人對于寧澤言的態(tài)度,居然緩緩點了個頭。
“把它給我……”
這句話倒是沒有那么尖銳了,不過聽起來依舊十分陰冷,同時她也伸出了自己指甲宛如利刃般的右手。
“呵,你傻我可不傻?!睂帩裳岳湫σ宦暎瑢⒛前雮€罐子抱在了自己的懷里。
寧澤言有些確定了,伯爵夫人估計出于什么原因并不愿意主動上來搶這半個罐子,但如果自己給了他,那這個限制可就沒有了。
另外還有一點讓他稍微有了些許的信心,那就是這種狀態(tài)之下的伯爵夫人,似乎已經喪失了思考的能力,否則一個正常腦子的人怎么會說出這么沒腦子的話?
寧澤言的行為讓伯爵夫人愣了一下,沒錯,就是愣了一下,估計呆了七八秒的時間,才后知后覺地惱羞成怒。
“你竟敢……違背我的命令……”
伯爵夫人低吼一聲,利爪一揮,身體宛如一道紅色的閃電般,向三人沖鋒而來。
寧澤言臉色一變,原本以為伯爵夫人不會動手了才對,沒想到下一秒后者就發(fā)動了攻擊。
下意識地,寧澤言將那半個罐子擋在了自己的身前。
“嘭?。 ?p> 原本寧澤言以為,伯爵夫人應該對這半個罐子有所忌憚,這也是他這么做的原因。
然而,寧澤言想象之中應有的畫面并沒有出現,下一個瞬間,他整個人連帶著那半個罐子一起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身后的圍墻之上。
“咳,咳……”
罐子跌落在地,一口鮮血從寧澤言的口中噴涌出來,雖然沒有直接失去意識,但眼前的視野也逐漸變得鮮紅了起來。
“呵,人類啊……真是一種愚蠢的生物……”
伯爵夫人站立在寧澤言的不遠處,臉色依舊瘋狂,但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深深的嘲弄。
“咳……你剛剛……在演戲?咳咳……”
寧澤言含糊不清地說著,鮮血不斷地從他的嘴角流出。
“現在才發(fā)現么?這幾百年的歲月我可是過得很無聊啊……”
“莉莉絲的罐子,沒想到會在你的手上。但是僅有半個,當年我見到她的時候可是完整的,裝著魔血的罐子!”
寧澤言精神有些恍惚,他能聽得到伯爵夫人的話,但是也就沒有什么力氣去思考了。
“算了,從一開始我就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厭惡的感覺,看來就是這半個罐子了,不過只有半個,作用可是連完整的一般都沒有,也就只能干擾干擾我對血液的控制?!?p> “那么現在……你可以去死了?!?p> 伯爵夫人厲聲道,伸手抓向寧澤言的額頭。
此時的寧澤言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坐在原地,不時咳出一些鮮血。
就在這時,一股異樣的緋紅飄蕩在了古堡的空中,連帶著的,還有那極致的寒意。
楚燁赫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在寧澤言還在和伯爵夫人對話的時候,鋪天蓋地的寒意從他的身上綻放了出來。
“血色,永恒!”
四周仿佛連空氣都凍結起來了,凝結起來的并不是雪白的冰霜,而是一種鮮紅色的絲狀物,絲絲地飄蕩在空中,一時間,古堡內宛如冰窖。
正打算對寧澤言出手的伯爵夫人忽然停下了動作,她的身體表面,一層晶瑩的冰霜迅速覆蓋,那鮮紅的飄絮纏繞在了她的身上宛如一圈圈的繩索一般。
楚燁赫臉色霜白,但周圍的溫度還在急劇下降,伯爵夫人的身上被一層鮮紅給籠罩了起來。
漸漸地,那鮮紅的顏色融入了伯爵夫人的身體,雖然她的身體并不像冰塊一樣透明,但是仍能看得到那鮮紅的顏色漸漸凝結到了一起,最后定格在了她心臟的位置。
完成這一點之后,楚燁赫再也撐不下去了,悶哼一聲,帶著那慘白的臉龐,癱倒在了地上。
整個古堡內安靜了下來,伯爵夫人保持著伸出手的動作,但她的身體,卻被凍結成了一塊完整的冰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