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體檢結(jié)果
晚上十一點，已經(jīng)準備上床休息的毛長辛突然接到了校長馬德華的電話，讓他通知高三各班班主任，去學(xué)校召開一次緊急會議。
至于要開什么會，馬校長沒有透漏。不過從他的語氣中可以聽出至少不是壞事。
老毛也沒有再多想，穿好衣服便朝學(xué)校奔去，并在路上通知了其他班主任。
十幾分鐘后，他沖進了校會議室，進門的那一刻，老毛驚奇地發(fā)現(xiàn)，校領(lǐng)導(dǎo)已經(jīng)全部就位。
馬校長見老毛來了，笑容燦爛地說道：“長辛啊，快過來坐，就等你了。”
第一次見老馬這么和顏悅色，老毛心里有點別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讓各位領(lǐng)導(dǎo)久等了，不好意思?！?p> “長辛你就別客氣了，我們也剛到不久。哈哈，既然人都到齊了，那我也不廢話了，早結(jié)束會議早回家休息，明天還要上課呢?！?p> 馬校長依舊春風(fēng)滿面。
說完這話后，他從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呵呵，知道這是什么嗎？”
眾人搖頭，根本猜不透馬校長的心思。
馬校長也沒有再賣關(guān)子，說道：“分考體檢的結(jié)果。這次體檢，咱們學(xué)?？墒谴蠓女惒拾?。”
大放異彩？
一眾人心里咯噔了一下，也不知道校長說的是好話還是壞話。
想想分考體檢的過程，確實有點大放異彩的味道，兩人被抓，兩人瘋掉，其他人也是心驚膽戰(zhàn)了好久，簡直……我去，這事難道已經(jīng)傳遍了？
完了，看來校長這次是要發(fā)飆了。
想到這里，一眾人低下了頭，準備接受口水的洗禮。
老毛作為高三級部的級部主任更是心慌得不行，第一時間站起來檢討道：“校長，這事是我的責任，我請求校長撤了我的職……”
沒等老毛把話說完，馬校長樂呵呵一笑：“長辛，你先坐下。別動不動就認錯，我話還沒說完呢?！?p> 壓了壓手，馬校長接著說道：“確實，這次分考體檢，咱們學(xué)校出了很多意外，可這些意外其他學(xué)校也有，畢竟這是實行新高考的第一年，出點事也在所難免。
大家可能也理解錯了我的話，我說的大放異彩是褒義。
這次咱們學(xué)校體檢通過人數(shù)一共15人，大家不要覺得15人很少，整個東山省能超過這個數(shù)的高中，絕對不超過五個。
可以說，咱們學(xué)校那是相當?shù)某錾?p> 馬校長一通話說完，眾人懸著的那顆心終于放了下來。
只有老毛心里一陣別扭，雖然他早就知道這次分考體檢的淘汰率很高，可真聽到了結(jié)果還是有些失望。
15個人，平均兩個班才有一個通過體檢，這個比例也太嚇人了。
這新晉百強名校到底要干什么？
合力培育一批天才？
可這又是為了什么？
一連串的問題交織在老毛心頭，讓他慢慢皺起了眉頭。
馬校長看到老毛皺眉頭，呵呵一笑：“長辛啊，干嘛皺眉頭？這可是大好事，咱們學(xué)校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省重點，就算在全國也是排的上號的。而且你們班更是咱們的精英班，這次一共有兩人通過體檢?！?p> 這句話一出，老毛瞬間回神，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校長，你，你說我們班有兩個人通過了體檢？是，是誰?。俊?p> “呵呵，暫時保密，這事明天宣布。我叫大家來就是通知大家一聲，明天會召開全校師生大會，表彰這15個優(yōu)秀學(xué)生。另外，你費費心，聯(lián)系一家攝影室，為這些同學(xué)拍照，張貼到校報欄，咱們要以這十五名學(xué)生為標桿，徹底打響第一中學(xué)的名頭……”
就這樣，會議在馬校長的擺手下結(jié)束。
所有人也在這一刻起身慢慢走出會議室。
老毛是最后一個起身的，等所有老師離開，他叫住了馬校長，輕聲問道：“校長，我想問您件事……”
大概早就猜到了老毛的心思，馬校長微微一笑：“我知道，你是想問被抓學(xué)生的情況。上面已經(jīng)說了，他們沒事了。不過，你們班的張景濤同學(xué)已經(jīng)被批提前畢業(yè)，至于其他情況我就不知道了。”
張景濤提前畢業(yè)？
那他還怎么參加高考？
這，這不是要毀了他嗎？
老毛心里一急，苦著臉說道：“校長，張景濤可是咱們學(xué)校拔尖的那批學(xué)生，就，就不能再通融一下嗎？”
“唉，長辛，我知道你惜才，我何嘗不是呢？可上面已經(jīng)發(fā)話了，該求的情我也都求了，沒用的。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他是沒辦法參加高考了，但也沒有被判終生監(jiān)禁啊，已經(jīng)很好了?！?p> 說完，馬校長拍了拍老毛的肩膀，轉(zhuǎn)身離開。
看著馬校長的背影，老毛心里百感交集。
一班，他整整帶了三年，對每一個學(xué)生都充滿了感情，便是以前的許一凡，老毛也從未放棄過。
這三年，他其實每年都會匿名資助許一凡一些錢，就是怕這個苦命的孩子會在某一天申請退學(xué)。
是真怕。
可是，越怕這種事也避免不了，許一凡倒是硬挺過來了，可張景濤卻……
呼！
老毛長出了一口氣，苦笑著搖了搖頭：“一個都不少，還是少了??！”
眼圈一紅，老毛有些無力地蹲在了地上，順手點了一顆煙。
此時的校主樓安靜如斯，唯一一點猩紅在一下又一下地閃動著，說不出的無助……
一根煙抽完，心情苦悶的老毛還是掏出了手機，聯(lián)系了一下張景濤的父親。
他知道這個點打電話很不禮貌，可如果不打這個電話，他這輩子都會過意不去。
很快，電話接通了，老毛很輕聲地說道：“張先生，我是，我是張景濤的班主任，我想問一下，他，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哦，是毛老師啊。小濤沒事的，讓您費心了?！?p> 張父的語氣倒是平靜如常，可這卻讓老毛更加過意不去。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xù)說道：“能讓我跟他說句話嗎？”
“不好意思啊毛老師，小濤他離開離開歷城了。那個，我這邊還有事，先掛了?！?p> 說完，張父便掛斷了電話。
聽著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老毛神情有些呆滯。到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氣，慢慢向家里走去。
這一夜，毛長辛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