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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第三十四章 雷山

史上第一炸鼎丹修 菩提燈下 3416 2019-11-28 23:53:40

  雷公山,山如其名,在蘭宮評判是非、明斷對錯之地。

  那里可以俯瞰整個蘭宮,當然也方便督察隊抓人。比如趙裕烤鴨子的黑煙,就是那樣被發(fā)現(xiàn)的。同樣也允許不平的弟子前來告狀,雖然大多數(shù)雞毛蒜皮的事情根本沒等去告,已經(jīng)讓聞風而動的督察隊盯上了。

  徐愿三人慢慢地攀上雷山,一路上都有些沒精打采。

  “我們該去低個頭,就去低個頭,有岳藥圣在,那人一定不能把我們?nèi)绾??!焙吴p聲參謀道。

  關澈興致不高,低頭瞧著山路,一點也不搭腔。

  不過何怡早就了解關澈那脾氣,明白他是犯倔了,反而轉(zhuǎn)向徐愿建議道:“與那大人物打交道,我們面子上得過得去,畢竟我們可還是蘭宮這個屋檐下。”

  徐愿哼哼唧唧地答應著,但是眼珠子東轉(zhuǎn)西轉(zhuǎn)不知道想些什么,反正肯定就是敷衍。

  何怡瞧瞧左邊這個,又看看右邊這個,兩個北周的倔驢,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倔種!

  何怡心情不虞,一甩袖子走到兩人前面,眼不見心不煩。

  徐愿看出何怡誤會她了,她哪里是不識時務的人,只不過她剛剛在想何怡要拉著關澈去明月樓倒底意義何在,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夏昱這個嘴不把門的死丫頭,沒準她向何怡頭透露了什么消息,讓找?guī)煾嫡爷偭说暮吴奶巵y投。

  唉,徐長風這個老妖精,簡直就是一個大麻煩。

  徐愿幽幽地嘆道,抬頭瞧見山頂已經(jīng)近在咫尺。早有童子將這三人迎了進去,絕不是什么“歡迎”,反而是怕這三人使詐逃了。

  徐愿看著這些童子嚴陣以待的模樣,心中就覺得有意思。難道武圣還怕他們跑了不成?

  三人走入正堂,迎面就坐著三位圣人,武圣、棋圣和書圣,仿佛是三司會審的模樣,旁邊琴圣仿佛事不關己地彈琴,但是余光依舊打量著徐愿等人。

  何怡三人迎著三位圣人的威儀,緩緩行禮道:“學生等拜見圣人。”

  大禮完畢,但是三位圣人完全沒有叫三人起來的意思,但是這毫不稀奇,這已經(jīng)是大人物磋磨小人物的必用手段。

  不久,棋圣緩緩開口道:“你們?nèi)私袢湛捎鲆娛裁雌媸???p>  徐愿一愣,這是什么情況?不應該問及昨日的雷霆之怒嗎?

  何怡身為老大,自然挺身將目光都攬到他自己身邊來。他不慌不忙地答道:“學生等人并未見到,請圣人明察?!?p>  還不等棋圣繼續(xù)去問,書圣王聞之就饒有興趣地打量著何怡,探出上半身問道:“你當真是畫圣的大弟子?你且抬起頭來。”

  何怡抬起頭,面視前方,讓王聞之能看到他的臉,但是卻又不用目光冒犯圣人。

  王聞之一邊嘖嘖嘆道:“不愧是畫圣的弟子,這易容之術當真是不同尋常?!?p>  此話一出,徐愿驚訝地抬頭瞧了一眼何怡,原來老大那張臉竟然是假的!

  這一抬頭徐愿對上武圣的眼睛,武圣冷冷地盯著她,雖然他的臉色掩飾的很好,但是難以掩飾的焦急之色在眼中流露出來。徐愿有一種直覺,這一次叫他們來,絕對不是為了昨夜的雷霆之怒,而是為了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那一閃而過的流光在徐愿的腦海中一閃而過,難道是……

  徐愿猛地停了下來,她意識到自己在琴圣的琴聲中竟然直接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何怡與用關愛智障兒童的目光看著徐愿,你怎么如此坦誠?

  徐愿看到琴圣悅正嘴角一抹隱隱的微笑,心中就覺得不好。

  武圣騰得一聲站起來,直沖徐愿奔去,單手拎起徐愿的領子。

  “說,你把童家的玄天鶴藏到哪里去了?”

  徐愿被那領子勒得半死,沒說出半句反駁的話,就憋得臉色通紅。

  “學生……學……生,不知!”徐愿掙扎地辯解道。

  常鐘依舊是一臉怒容,反而加大了力道,恨恨地說道:“你是不是真以為我們都是傻子?北周二殿下眼睛上有功夫,能看見眾人所不能見,這誰不知道。玄天鶴最擅長隱匿,此番失蹤,除了你搗鬼,還能有誰?”

  徐愿因為缺氧頭腦一片空白,任憑她如何巧嘴,也抵不住一力降十會。

  何怡與關澈當然不能看徐愿的小命丟在這里,關澈自不量力地要拔出潮生刀,但是他還沒付諸行動就被常鐘一腳踢了出去。

  何怡與關澈相比就迂回多了,他彬彬有禮地對常鐘說道:“武圣想必有些誤會,學生可以作證,今早徐愿一直與我和關澈兩人在食堂用早膳,絕對沒有碰到玄天鶴,請武圣明察。”

  說吧,何怡拜服在地,極為虔誠,讓人不得不信。

  常鐘有些遲疑,而在他遲疑的剎那,一把箜篌音飄然而至,隨后一根草箭飛來,割破了武圣的袖子,武圣一躲,徐愿就栽倒下來。

  徐愿掙扎地瞟了身后一眼,屈辭踏著流云而來,手中一把長弓,衣袖甩得獵獵生風。

  琴圣迎了上來,嘖嘖地嘆道:“屈先生數(shù)十年不動箜篌,可是此曲一出,依舊讓在下相形見絀。”

  屈辭那一直仿佛睡眼惺忪的眼睛突然變得格外明亮。

  “為什么又是她?”屈辭不客氣地反問道。

  “非我國者,其心必異。”琴圣幽幽地說道,“我們不得不防?!?p>  屈辭抿了抿嘴,似乎想說出什么話來,但是最終徐愿的糟糕狀態(tài)似乎比什么公平公正要更重要些。

  屈辭俯下身,念了一個咒,讓指尖的血液慢慢浸潤徐愿深陷的脖頸的勒痕,血液沾染之處,傷痕慢慢退卻。

  徐愿仿佛久旱逢甘露一樣睜大眼睛看著那個變得陌生的屈辭,她現(xiàn)在不敢說自己了解屈辭,這個人實在是有太多的秘密,不說他曾經(jīng)藏拙,光是他神奇的可以治愈自己的血液,就讓徐愿嘖嘖稱奇。

  屈辭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把自己的血液源源不斷地送給徐愿,完全不在乎琴圣的臉色有些難看。

  “屈先生,你此舉是否有些不妥?”琴圣高聲問道,”如果北周二殿下便是奪取定北軍情的人,而你包庇于她,你能承擔這責任嗎?“

  屈辭呆滯了一剎那。

  他總是刻意去忘記徐愿的身份,他總是假裝自己一無所知,仿佛徐愿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個學生,讓他心魂顛倒的一位奇怪的學生。

  但是如果徐愿與他的國家南陳對立,他倒底在這兩個選擇中選擇什么?

  屈辭不知道。

  屈辭看著徐愿發(fā)白的臉頰,還有她那桀驁不馴的眉毛,悶聲說道:“只要沒有證據(jù),便不能認定有罪,況且偷盜消息,我覺得,她,不會?!?p>  徐愿仰視著屈辭,心中五味雜陳。

  與徐愿相交的人大多數(shù)都對徐愿有所企圖。

  對徐愿異常熱絡的鄭淵,她將復國的希望寄托于徐愿;主動與徐愿搭訕的殷碩,他更是希望能夠借助徐愿那個虛無的二殿下身份;更別說月姬等人,對徐愿更是有所求……

  可是屈辭本來與她非親非故,能多次救她于水火,徐愿心中微微有些動搖,就好像是冰封已久的心突然被化出一點縫隙來。

  雖然屈辭相信徐愿,但是武圣不依不饒。

  “你憑什么為她作保?”武圣甕聲甕氣地問道,他剛剛被屈辭的一箭射開,心中略有不服。

  屈辭坦然答道:“你如果不放心,那就把她押在我那里,有我看守……”

  “屈辭哎,如果你真的對人家有意思,直說好了,設計出這么一出英雄救美,可當真不好看。”王聞之慢慢地走到武圣的身后,與屈辭對峙著。

  屈辭猛地一震,瞪向王聞之喝到:“休要胡說八道!”

  “胡說八道?那我問你,二殿下頭上戴的是什么呀?”王聞之嘲諷地說道。

  徐愿被武圣掐的現(xiàn)在還有些渾渾噩噩,朦朦朧朧地聽到王聞之的聲音仿佛是從霧中傳過來一般,讓她有些不明所以。

  她頭上戴什么了?

  徐愿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碰到一根不同尋常的蘭花簪子。

  徐愿突然反應過來,古代這邊贈簪子的含義不一般吧……看來屈辭當真對她有意思?

  屈辭有些窘迫,尤其徐愿還懵懵懂懂地摸了摸那簪子,那感覺仿佛他們私定終身一樣羞恥。

  屈辭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棋圣。

  棋圣端端正正地坐在臺上,根本不與眾人紛爭,正是最中立的一派。

  王聞之瞧到屈辭向棋圣求助,心中有些慌,前不久他惹了禍推在陸瞳身上,陸瞳還不待見他。況且棋圣是一個“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異常錙銖必較的人,從他算來算去的棋盤就看得出。棋圣肯定會對凌大娘有愧,自然也會讓屈辭三分。

  這一局他輸定了。

  但是王聞之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他明知陸瞳如今的虎屁股摸不得,他還會去拉虎尾巴。

  不等陸瞳表態(tài),王聞之就湊了過去。

  “陸哥!瞳哥!你得向著我!”

  陸瞳根本就沒抬眼皮看向王聞之,他反而像厭煩了一樣走了下來,瞧著武圣和琴圣的咄咄逼人的樣子,不咸不淡地說道:“岳藥圣的病人你們也敢惹,你們也真是膽大?!?p>  武圣臉色有些發(fā)黑,想起岳藥圣那個張牙舞爪的老頭,考慮一下自己耳朵的承受能力,還有考慮自己女兒常蘊還在他手中,他不由萌生退意。

  棋圣說完就甩袖子離開了,王聞之在身后一路追著喊道:“陸瞳!你不講究!”

  四位圣人散了兩位,武圣不再那么執(zhí)著,只剩下琴圣一個人扮紅臉也沒有什么意思。

  悅正對屈辭笑了笑道:“那屈先生請自便?!?p>  說罷他退了兩步,遠離了徐愿,而又離他的琴有幾步遠的距離,以示自己絕無他意。

  屈辭微微點了點頭,何怡與關澈立刻將徐愿扶了起來,三人走在前面,屈辭殿后以防再有變數(shù)。

  悅正瞧了瞧屈辭手中那把“驚弓”,不敢輕舉妄動,只好由著那四人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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