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曦笑道:“姐姐真是。這話叫外人聽見了可有失皇后風度,怎能能叫美人帳下猶歌舞呢,那豈不是說陛下是個昏君?”
見婦曦笑容真切,皇后便放下心里那點戒心。
這后宮里,有很多人都想要知道皇帝確切位置,一旦暴露,太子那方必然會揪著不放。
況且范蘅西已經(jīng)被帶走,皇帝如果再被要挾,那這天下真的要變上一變了。
皇后心里想著,便愈發(fā)的覺得苦悶。
可面色上只能強裝作無事的樣子。
“唉,陛下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見這后宮何時斷過女人?!被屎笳f著,將身子重心放在后面,靠在軟椅上。
后宮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況且這南國勢力雄厚,他國進貢求和也必定會派公主美人來。
“娘娘說的是,這宮里最不缺的便是女人。”婦曦應聲說道,眼睛看向皇后,眨了眨后開口道出自己的疑惑,“娘娘,自妹妹嫁過來后便一直見那長華殿空著,不知先主是哪個妃子,居然叫陛下這般呵護那空殿?!?p> 長華殿,僅次于皇后居住的淑蘭殿。
婦曦這么一提,便叫皇后的臉色變了變。
那長華殿的先主……可不是個女子……
皇后理了理額前的碎發(fā),道:“那長華殿里住的……是陛下最愛的人?!?p> 皇后說著,卻未多說。
“長華殿的事以后就不要提了,被陛下聽見妹妹有苦頭吃?!?p> 皇后警告道。
婦曦見皇后這般樣子便只好止住好奇。
“那臣妾這便不打擾娘娘休息了?!彼阒鴷r間也夠了,婦曦娘娘便打算離開。
“立秋宴如若有什么需要幫忙的便來叫本宮?!被屎罂偷馈?p> 婦曦走后,皇后按著太陽穴靠在軟椅上,思考著接下來該怎么做。
而此時宮里的另一頭,顧績被太子的人用轎子抬去了東宮。
“殿下這是有什么急事?!大老遠的都不叫我梳洗好便給抬來了!”顧績剛一腳踏進門檻便大喊道。
君長煜此時正擺弄著棋盤,隨意的靠在軟榻上,只穿了一件輕薄的衣衫,胸前還袒露出一片肌膚。
君長煜散著一頭長發(fā),聽見顧績這么說便大喊一聲回應他:“我不也沒梳洗打扮么!顧侯你又不是去見心上人!”
顧績剛跨步到太子這邊,聽聞著心上人二字后腳步一頓,隨即便裝作什么也沒有的走進去。
他安定侯原本就沒什么事可做,這回宮里將軍府里都沒什么事,便一直賴床到現(xiàn)在。
直到君長煜的人把他給抬到宮里。
“……”顧績無語的一屁股坐在君長煜棋盤的對面。
顧績雖然面色有些蒼老,可依舊不減風華。
今日因為君長煜的人帶的急些,一頭青絲便也沒束起來,只用一根黑色的絲帶束縛著。
顧績一身尋常百姓的衣衫,素樸簡單,讓他平添幾分市井氣。
君長煜看著他,一直看著。
顧績察覺到君長煜這目光,便問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事要我做?”
顧績是看著太子長大的,這宮里幾乎一大半的孩子都是顧績看著長大的。
太子的秉性顧績還是知道的,所以君長煜這般盯著自己,不是有事就是在想些什么事,多半都不是好事。
“顧叔當年……到底是怎樣的芳華才讓我……”君長煜剛說道一半,便被顧績打斷。
“當年之事別再提?!鳖櫩兠嫔粣偂?p> 當年之事,是顧績整個人生的一個大污點。
若說他顧績顧侯是個粗俗鄙夷之人,那多是敗當年那些人事所賜。
君長煜知道顧績不愛聽,便不去說,將黑棋推到顧績面前,道:“不提便不提,下棋總行了吧。”
顧績沒回答什么,拿起一顆黑子便落在棋盤上。
“殿下真的沒什么要和我說的?”
顧績依舊不死心,總覺得太子是有事藏著。
君長煜落下一子,笑著搖搖頭,并未說什么。
……
假的李元朝和李松陽一直未回將軍府。
李長時一直在觀察將軍府里的一舉一動。
就連李少昊也一直未歸。
君淑惠似乎感覺到不對,前幾日還去了一趟皇宮。
正想著,門外有個人影落下。
李長時一個閃身從桌子旁移開,躲在門旁邊,準備隨時給這人影一擊。
李長時的梨花院里沒有身手特別好的,所以李長時一見這身影便覺得不是自己梨花院的人。
門被緩緩推開,李長時將頭上的簪子拔下來,等著門外的人進來。
來著并未跨步進來,只是在門外佇立著,不知在干什么。
須臾,正當李長時覺得他不想進來時,一只腳突然邁進來。
李長時屏住呼吸,等著最佳時間。
當來者第二只腳跨進來后,李長時一個箭步?jīng)_過去,對著來人的脖子便猛地刺去。
女人似乎被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嚇到了,驚呼一聲便躲了過去。
奈何門被關上,去路被李長時擋住,空間狹小,脖子躲了過去,可臉卻被簪子鋒利的一段劃傷,血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女人捂著臉,看著手上的血,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李長時一愣,看清來人的臉后好半天才想起來這人是誰。
初元手下,第一次去地下城的時候遇見的女人。
李長時對她沒多大印象,唯一一點就是……sao……
女人指著李長時,大罵道:“你個小婊子,居然傷人?!?p> 李長時本來還覺得這女人除了看上去,騷了點沒什么,這下子好了,是真的里外都,騷了。
李長時看著她不能造成什么威脅,便將簪子插回頭上。
冷冷說道:“是你先闖進我閨房的,我傷了你也是你活該?!?p> 說完不忘了白了她一眼。
女人氣急,指著李長時的臉直跺腳,聲音嬌嗔,樣子軟弱,好一副受氣了的小媳婦樣子,看著都可憐。
可這屋子里沒有男人,李長時還是個最看不慣這副樣子的女人,愣是又白了她一眼。
“得了得了,這里就你我兩人,你裝出這副死了爹的樣子做甚?!”李長時最看不慣,張口罵她。
女人也自知自己這樣子只會叫李長時嘲笑,一瞬間變了臉,不知在哪掏出把短刀,一個閃身到李長時身后,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