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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鄉(xiāng)關(guān)歸何處

第四十五章 陌生的故人

日暮鄉(xiāng)關(guān)歸何處 江雨涔 3265 2019-11-16 09:03:49

  聽說有人找,關(guān)暮遠就趕緊出去,門外一乞丐等著他。那乞丐見他出去,趕緊從懷里取出一封信,畢恭畢敬的遞給他,他接過信,并道謝,本想打賞些銀子,奈何他沒有隨身帶銀子的習(xí)慣,趕緊吩咐小廝去賬房取了點銀子給那乞丐,乞丐謝過關(guān)暮遠,滿心歡喜的離開。

  關(guān)暮遠把信塞進懷里,趕緊進門,直接回了書房。

  關(guān)閉所有門窗,他仔細的把信展開,他快速的看完信,擦燃隨身攜帶的火折子,那信在瞬息化為灰燼,無跡可尋。

  關(guān)暮遠在屋內(nèi)踱步走了幾步,又立即停滯,回到案牘旁,研磨,取筆,揮書,仔細端詳后,折疊,密封,往懷里一揣,就出了書房,直奔大門,小廝趕緊牽馬過來,翻身上馬,揚長而去。

  吳媽返鄉(xiāng),這院里實在是安靜,何歡也覺得不太習(xí)慣。以前的時候,她每天陪著夫人在院里坐著,看天、看鳥雀、看屋檐、看花,看任何事物都能看幾個時辰,從沒覺得這般無聊過。

  所以,人啊,一旦習(xí)慣某種生活,再去適應(yīng)另一種生活是需要時間的。

  兩個人實在無聊,就商量著出府溜達溜達。

  很快就有仆人準(zhǔn)備好馬車,在門口等著她們。兩人喬裝打扮一番,就匆匆出門,許是太久沒有喬裝溜出去玩的原因,兩個人都異常興奮。

  只聽見馬車車輪轆轆聲,不多久就到了十字街,那是她以前常去的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久沒去喝花酒聽?wèi)蚯?,一時心癢癢,萌生想法。

  馬車停在一家酒館的巷道里,兩人下車,把車夫扔到車?yán)锏取?p>  那酒館沒橫額招牌,就是門側(cè)掛了一面徽旗,上面寫了個酒字。何歡知道為什么夫人會選這個地方,那挽月樓是夫人從不愿提及的地方,那里有她不敢面對自己的回憶;像萬花樓那種風(fēng)月場所,魚龍混雜,她也不想去,以前去那些地方是寄托也是揮霍,現(xiàn)在不了,不需要寄托,也不能揮霍。

  所以,她只是單純的想喝碗酒,消遣消遣一下自己的無聊。

  這酒館不大,里面陳設(shè)很妙,讓人看起有耳目一新的感覺,此時喝酒的人不少。見兩位書生模樣的人進來,小二趕緊前來招呼,要了兩壇竹筒酒,兩份小吃,然后兩人直接上了二樓。

  在二樓靠窗的位置坐下,這位置真好,可以看清街上的過往行人,還可以望到街道對面很遠的店鋪。小二很快將酒和小吃一并端上來,擱置好酒后,就禮貌的退下去。

  疏禾趕緊倒了一碗竹筒酒,舉起來,貪婪的聞那酒的醇香味兒。那酒醇香而不濃烈,喝一口火辣而不嗆燒,恰到好處,疏禾本性暴露,一碗酒一飲而盡,那叫一個豪爽,喝完還齜牙回味一下。

  要不是想著隨時要護夫人安全,何歡也想嘗嘗那酒的味道,只是看著夫人喝酒的那模樣,就垂涎三尺,她憋的實在是那叫一個辛苦。

  她好不愜意,感覺好久沒這么享受過了,于是放縱自己,連喝三大碗,都是滿上的那種,也沒吃一口下酒菜。何歡見她勢頭如此猛,忍不住提醒道:“夫......公子,您慢點喝,不急,又沒人跟您搶!”

  疏禾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望著她微笑。何歡心里沒底,呆呆的望著她,心想“該不會是喝醉了吧,夫人太久沒喝酒,剛剛又喝的這么猛,完了,完了”,正當(dāng)何歡胡思亂想的時候,疏禾把一碟小吃推過來,讓她吃,她這才放松下來。

  何歡挑了點小吃放進嘴里,心想“酒不能喝,小吃還不能吃嗎”,她胡亂嚼著東西,眼睛卻望向外面的大街。

  當(dāng)兩人一個沉醉在美酒,一個沉浸于美食的時候,旁邊不遠處的人正悄悄望過來。

  那人一身褐色衣袍,長劍放在酒桌上,離左手很近,保持隨時都可順勢拔劍而起的那種敏銳;頭發(fā)高高束著,還編了幾個小辮子混在發(fā)絲中間。七尺男兒,眉目清秀,一舉一動,無形中透出一股霸氣,酒滿上,一飲而盡,豪氣萬丈。

  他盯著疏禾兩人已久,從她們上樓的那刻起,他就開始注意到她們兩個。兩個柔弱的像女子的人來喝酒,肯定吸引眼球,他觀察了許久,覺得很怪,一個甩手甩腳樂的清閑,一個腰間佩刀警惕留神;一個豪飲,一個滴酒不沾,實在是不一般,他不注意都難。

  酒館這種地方,來就是喝酒的,真沒來看人喝酒的。

  所以他覺得新奇,他一直望著這邊,那喝酒的人倒是豪爽,有他們那邊人喝酒時的豪氣在,但不免過于陰柔。舉杯的姿勢,回味酒味兒時的神情,尤其是那纖纖玉手,倒是更像個女子,他的好奇心更重。

  疏禾海喝三大碗,被何歡一提醒,現(xiàn)在改為小口喝,她喝了兩口,覺得不過癮,趁何歡望著外面的空當(dāng),又是一滿碗,她甚是滿足,這樣才過癮。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jīng)將一壇竹筒酒喝了個底朝天。感覺還沒上頭,于是開啟第二壇,這次何歡又提醒她慢慢喝,她答應(yīng)依言,她自己也感覺是真不能再這樣豪飲。

  凜冽的風(fēng)似乎也沒有那么嚴(yán)寒,還唱著歡快的行路歌,人來人往的大街也是井然有序,偶爾還有車馬一晃而過,瞬間激起浪花,又瞬息歸于平靜。

  望著窗外,看看大街,看看行人,看看天空,一切都是那么愜意,正如她現(xiàn)在此刻的心境一樣。

  喝著酒,靠著窗,實在是舒適安逸。忽的把視線從外面收回,無意中感覺有一道視線盯著自己,憑著本能,就對上那視線。

  翩翩溫潤公子,卻又自帶威嚴(yán),四目相對,微微頷首,以示問候,也示致歉。那眼眸,沒來由的熟悉,那裝扮,自然的看著順眼,自己本不是好色之女,奈何就是無法移開視線。

  那對面的人見她如此,舉起酒杯,遙遙相敬,一飲而盡,那種氣場,她自是著了迷,也抬起酒杯,遙遙相舉,一飲而盡。夠豪氣,是性情中人,若是自己不是女子,應(yīng)該合得來。

  放下酒杯,相識而笑,笑意擒在嘴角的那種。何歡不知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她的異常,朝著她看的方向,就看見那樣一副場景,沒來由的生氣,覺得那是好色之徒,輕咳一聲,意在提示。

  疏禾被這一聲輕咳拉回視線,看著何歡不悅的神色,就不再往那邊看,只是靜靜的喝了一杯酒。那邊一直沒收回視線,自是知道她為什么不朝那邊看的原因。于是越發(fā)覺得有趣,索性也一直望著這邊,中途何歡故意朝那邊望,見那人低頭喝酒,也就放心的收回視線。

  他一直望著疏禾,自然知道何歡望了過去,以他的警覺性,收回視線綽綽有余。他低頭的瞬間,也能感覺對方的一舉一動。

  疏禾繼續(xù)靠在窗邊,靜靜的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正在她看著出神的時候,突然一陣嘈雜聲響起,驚得她趕緊坐正,朝嘈雜的地方望去。

  她看見幾個人從對面那家客棧出來,其中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抓住一個小姑娘,推推搡搡的往外推,那小姑娘約莫十一二歲,正是金釵年華。

  那姑娘被一推就倒在地上,那漢子罵罵咧咧幾句,就開始抽打,疏禾看不下去,有種想抽死那漢子的想法。她本想去護住那姑娘,但想著周圍看到的人那么多,肯定會有人出手相助,所以她遲疑了一下,沒動身。

  周圍那些人,還真是專職看熱鬧的,并沒有人上前去勸架或者護那小姑娘。就在她遲疑的那剎那,那漢子把那小姑娘栓住,然后翻身上馬,這是要讓馬拖著小姑娘跑,那還能活命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馬欲揚踢起飛,瞬時就會從酒館門前經(jīng)過時,疏禾想都沒有想,直接起身從二樓跳了下去。

  何歡在那一刻驚呼“夫...公子,別,你不會武......”,就在她還沒把話喊完的時候,身旁一道褐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躍而下。酒館內(nèi),大街上全是一陣唏噓之聲。

  因為他一直看著她,所以她起身往下跳的瞬間他就跟過來,幾乎是同時躍下,他也發(fā)現(xiàn)她不會武功或是武功不精,所以那瞬間想都沒想,就跟著往下躍。

  他一手跟隨她的腰,緊緊護住她,另一手持劍,一劍就砍斷那拴著小姑娘的繩子。繩斷,人立地,二者幾乎是同時。

  疏禾只感覺腰間一緊,然后以旋轉(zhuǎn),就穩(wěn)穩(wěn)的落定立地,站定后還發(fā)現(xiàn)那人抱著自己的腰身還沒松開。她抬眼一望,是他。他也正好望向她,發(fā)現(xiàn)人還在自己懷里,趕緊松手,略略后退,施禮致歉,她趕緊施禮道謝。

  這時何歡也跟著下來了,見她沒事,松了一口氣,但沒放松警惕。

  疏禾卻顧不得那么多,立即去救摔倒在地的小姑娘,那小姑娘被抽打,身上見傷,現(xiàn)在又摔倒,傷口裂開,往外滲血,她不免覺得心生憐憫。

  那褐衣男子,反應(yīng)也是極快,一邊幫忙扶人,一邊留意那漢子追回來沒有。那漢子見有人破壞他的好事,氣的兩眼冒金花,揮動馬鞭,踏馬而返,眼看就要成為馬蹄下的亡魂,那褐衣男子與何歡同時拉住她就往后扯,連帶小姑娘一起扯回來,幸免于難。

  那漢子欺身又來,這次褐衣人有了反擊的準(zhǔn)備,腳尖點地,飛身一躍,順勢拔劍,就朝那漢子刺去,那漢子措手不及,眼看劍就要將自己刺破,立即側(cè)身躲閃。那褐衣人沒有給那漢子絲毫喘息的機會,劍隨腕轉(zhuǎn),順勢刺破那漢子的一只手臂,那漢子見打不過,爭的一點時隙,猛的拍馬一掌,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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