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康數(shù)

　　連續(xù)算對三個龐大的數(shù)字，已經(jīng)不是巧合了，李欣如曾經(jīng)見過司天臺的一個老者，算數(shù)速度極快，但畢竟那樣的人少之又少，現(xiàn)在又出了一個楊康，不得不讓人驚奇。司天臺的人主管天文歷法，那老者估計是算了一輩子，才能算得那么快，所謂熟能生巧，就是這個道理，楊康雖然出生商賈之家，可是從來沒有管過家里的實物，按道理說不會出現(xiàn)什么熟能生巧的機會啊。

　　“娘子，你家相公厲害嗎？”楊康笑嘻嘻的問道。

　　李欣如點點頭：“厲害，相公是怎么算出來的。”

　　楊康拿了一張白紙，用木炭條在上面寫了十個符號，從一到十依次排列。

　　李欣如和福伯圍了過來，驚訝的問道：“這是什么？”

　　楊康淡然的笑笑，使勁兒營造出高人的形象：“這個叫做數(shù)字，從左到右依次是零，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個數(shù)字可以組成所有的數(shù)字，算數(shù)是有方法的，下面我交給你們一些簡單的運算法則?！?p>　　之后的幾個時辰里，楊康從最簡單的加減法講到了乘除，又講到了乘除，到四則運算之后，楊康停了下來，喝了口水潤了潤喉嚨：“你們聽懂了嗎？”

　　李欣如和福伯拿著紙筆和算盤不停的驗算，結果發(fā)現(xiàn)全部正確，這些奇怪的數(shù)字，能把那么復雜的算法簡化的簡簡單單，掌握了方法之后，九歲小童也能處理的了他們的賬目，真的是神奇。聽到楊康問話，兩人都問了一些問題。

　　楊康一一解答之后，深深呼了口氣，福伯打了一輩子的賬目交道，想來也是能夠很快就掌握的，欣如天資聰穎，又有算數(shù)基礎，很快就能吸收消化。楊康休息了一會兒之后，拿了張紙，在上面畫了一張現(xiàn)代算盤的三視圖，尺寸大致的標注了一下，遞給了福伯：“福伯，拿著這張圖，去找個巧手的木匠，把這東西造出來以后，我再教你一些新東西?！?p>　　福伯接過紙張，低頭一看：“這…這是算盤？”

　　雖然紙上的算盤結構和他用的不太一樣，但是也能一眼就認出，這是一個算盤。尤其是這三張圖，用很少的線，清清楚楚的畫了出來這東西的形狀和尺寸，就是他一個老頭子也能看的懂，別說那些心靈手巧做了一輩子活兒的木匠了。

　　楊康點點頭：“正是算盤，比你那個好用的多得多，算數(shù)的速度應該比這個還要快上不少?！?p>　　福伯又仔仔細細的看了看，感嘆道：“少爺帶給老奴的驚喜，倒是越來越多了?！?p>　　李欣如也驚奇的看著楊康，她這個相公，每天都會造出一些新鮮的東西，仿佛取之不竭用之不盡一樣。

　　而楊康教給他們的這些東西，都是很實用的東西，阿拉伯數(shù)字就別說了，人類文明能夠發(fā)展的那么快，阿拉伯數(shù)字的傳播和普及可謂是開山大斧，砍開了多少愚昧無知的大山，驗證了多少推進發(fā)展的問題。而算盤作為古代勞動人民的智慧結晶，更是蘊藏著無數(shù)的閃光點和心血，別說是這個時代，就算是前世那個對算法要求極高的時代，華夏兒女也用算盤敲出了朗朗乾坤，敲出了一個偉大的產(chǎn)物，讓華夏能夠挺直腰板，堂堂正正的屹立于世界之林。有了這東西，以后的賬目出錯的事情會少上很多。

　　“相公，這數(shù)字有名字嗎？”李欣如問道。

　　楊康愣住了，說叫阿拉伯數(shù)字吧，人家這是印度人發(fā)明的，印度人的原創(chuàng)，這個世界再說是阿拉伯數(shù)字就太不好意思了，所以楊康當即決定：“這個就叫做，康數(shù)吧，我楊康發(fā)明的，就叫康數(shù)?！?p>　　“康數(shù)，好，從此以后這個數(shù)字，就叫康數(shù)?！崩钚廊缧Φ?。

　　楊康又叮囑道：“這些天你們熟悉下下，過幾日教給下面的人，讓他們提高些工作效率。”

　　沒想到福伯面露難色：“這…”

　　“怎么了，福伯，有什么難處盡管說?！?p>　　福伯皺著眉說道：“傳給下面的人，被別家學了去，就不好了?！?p>　　楊康明白了，只是愣了一下當即就說：“沒事，他們學就學去吧，沒關系?！?p>　　李欣如和福伯又要說些什么，看楊康滿不在乎的樣子，也沒有再說什么。楊康不知道的事，這個時代門第之見甚重，別說是這種好用至極的方法，就算是那些木匠泥水匠師傅教徒弟的時候，也要留三分本事在自己手里，楊康這么做，實在是超乎他們的想象。

　　外面的冰雹加雨水，敲打了一會兒之后停了下來。冰雹一落地砸的劈啪作響，不知道又有多少人的屋子被砸破了，窗戶紙一破，過幾日的冷冽秋風，輕而易舉的就能吹進去，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要挨凍了。

　　那些泄露不泄露的事情，楊康也不去想了，只要自己餓不著，給這個時代帶來一些先進的東西，就是很好的事兒了。過幾年，或者未開幾十年黎明百姓能夠少些痛苦折磨，不用再在淤泥里面掙扎，不用為一口吃食而拋棄人性，那他楊康就滿足了。他也不是圣人，不可能主動去做這些事，但是無意間的推動，也沒必要去阻止，也就是了。

　　楊康出去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屋子里面，對李欣如笑了一下，身旁的龍傲天圍著他打轉轉，一人一狗玩鬧著去了原處。

　　第二日上午福伯就拿著成品來了，一個精致的梨木算盤，楊康拿在手里贊嘆不已，每一個珠子都打磨的一模一樣，珠圓玉韻，摸上去手感極好，這個時代的手藝人本事真是高，本事不好的就得餓死。當然也有很多奇妙的工藝，都已經(jīng)失傳，楊康贊嘆了一聲之后，又是忍不住嘆息。

　　福伯看楊康又是贊嘆又是嘆息，不知道少爺是什么意思：“少爺，這東西是滿意呢，還是不滿意。”

　　“滿意，滿意，哪里能不滿意。來，我教你一串口訣和相應的用法，不多時就能掌握了?！?p>　　“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一。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