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她這個舉動代表著什么,只有阿雪能明白。
那是親昵,是信任。
狼族之間關(guān)系好的,都會貼貼對方的頭,以示自己的親近之意。
但政妄不是狼,他雖然不能完全明白虞歌的意思,卻也知道虞歌似乎在與他親近。
虞歌瞇著眼睛抬起頭看他,“怎的才回,我都想你了?!?p> 阿雪:“……”
王,您有點聰明過頭了。
前兩天才告訴您要多多表達心意,向?qū)Ψ矫鞔_表達自己的情意,今兒就用上了。
想你了……
這一句話讓虞歌身上沾染了幾分煙火氣,尤其是她此時似乎在笑。
政妄突然覺得,他面前的人像是一只搖著尾巴的狼。
畢竟虞歌這段時間傳達給他的感覺是有些兇猛且陌生的,跟狼有點像。
腦袋被一只手揉了揉,只聽他說:“這兩日會很忙,你要好好養(yǎng)傷。”
虞歌抬起頭來,認真的點了點頭。
隨后他問:“這兩日跟喬陽學(xué)習(xí)禮儀了嗎?可有學(xué)不來的?”
來之前,政妄就已經(jīng)去找過喬陽了,喬陽說她學(xué)的很快,似乎是因為記憶并沒有完全丟失的緣故。
知道她聰明,政妄倒是有一瞬間的安心,不過他自己倒是并沒發(fā)覺。
“很好學(xué)。”虞歌說,“字,不好學(xué)。”
其實她并不覺得她寫的字好看,就是覺得不順眼。
“字?”
政妄回眸看向遠處的桌子,他輕抽出手走過去,捏起那張紙仔細看。
他眼里閃過一絲訝異,臉上是一貫溫和的笑,“很好,有韻味?!?p> “韻味?”虞歌行動不便,只坐在搖椅上。
他毫不吝嗇的夸贊,“韻味便是一種獨特的氣質(zhì),你的字,有你獨有的氣質(zhì)?!?p> 怎么說呢,虞歌的字不屬于正統(tǒng)千金獨有的娟秀規(guī)矩,每一筆落下的時候就像是懶懶散散的樣子,卻偏偏有幾分特別的味道。
整體看起來就如同她這個人,淡淡的,冷冷的,似乎對任何事都沒有特別濃郁的關(guān)心。
可還是不得不說,不難看。
虞歌艱難的挪動到他身邊,那股好聞的味道悄悄鉆進了鼻子里,她問:“好香,是什么味道?”
許是意外她會問這個,政妄愣了一瞬,笑答:“王府特做的皂角,用的干花瓣,你喜歡?”
她點頭。
見她如此直白,政妄的眼里掠過深深地暖意,“那明日給你送來些?!?p> 虞歌卻是搖頭拒絕,“這個皂角你自己用,不給別人?!?p> “怎么?”政妄指腹搓著宣紙的邊角,如畫般清澈的眸子中倒映著女子純凈的容顏。
頓了頓,虞歌身子靠在桌角,認真說:“這是屬于你的味道。聞到,我就能找到你?!?p> 她記住了他的氣味,只要這個味道在,縱使奔襲千里,她都能找到他。
空氣仿佛凝聚了,屋內(nèi)十分靜默。
男人放下宣紙,雙手抵在桌邊,微微彎腰與她對視,好聽的聲音響起:“為何跑那么遠去救我?”
他至今都忘不了虞歌為了救他,那奮不顧身的模樣,即便明知可能會死,她都沒放棄。
他自認為,他與虞歌之間還沒那么深的交情。
不至于讓她舍命相救。
虞歌擰起眉頭,那目光像是……在看個腦子不靈光的。
“因為你是我的……丈夫。”她瞇眼,又問:“丈夫,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