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妄陪她聊著天,兩人之間只隔著一張小桌子,桌上擺放著香氣四溢的熱茶,淡淡熱氣繚繞在窗前。
虞歌突然問他:“你喜歡小孩嗎?”
她自己是不喜歡的,以前出森林時見過,總是發(fā)出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鬧人的緊。
錯愕她的問題,政妄手指捏著茶盞頓了一瞬,“還好。”
腦海里閃過那天巷子里的情景,虞歌輕輕皺了眉,似乎那個過程……挺不情愿的樣子?
如若她也那么做,政妄也不喜歡,那不是……搞砸了?
她抬眼,沒頭沒腦的問了句:“你們怎么說搞砸了?”
“嗯?”政妄擰著眉,嘴角卻噙著一抹笑意。
她笨拙的尋找著詞匯,“就是,本意是好的,但搞砸了。”
政妄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適得其反?”
“哦?!彼剜?,“適得其反?!?p> 人類還是有優(yōu)點(diǎn)的,長篇闊論的一番解釋,他們幾個字就說明白了。
就在政妄給她斟茶的時候,她語出驚人,“政妄,我想給你生個小孩?!?p> “咔嚓!”
茶壺突然掉落,滾熱的茶水撒出來,直奔著她的腿上滴落,政妄迅速的拿走茶壺,親手接住茶水,一邊單手將她抱起來,遠(yuǎn)離桌子。
虞歌站在地上,靜靜地看著他擦拭茶桌的模樣,他的手掌心都被茶水燙紅了,卻毫不在意的繼續(xù)整理灑了水的軟榻。
待都收拾好,政妄手里拿著手帕,坐下來視線掃向也慢吞吞坐到對面的女人。
心頭跳的速度被他忽略,他丟下手帕,聲音微啞,“你知道生孩子的意思?”
虞歌滿臉疑惑,認(rèn)真的問:“生孩子,還有別的意思?”
不就是下崽嗎?
還有什么她不知道的意思嗎?
政妄抿了抿唇,清晰的捕捉到她眼神里的那一抹單純,她似乎只是單純的想給他生個孩子,并不知道這其中要牽連的有多少。
短暫的沉默過后,他清潤的嗓音多了幾分不易察覺的鄭重。
“若你有了我的子嗣,你這一生,都只能是我政氏的媳婦,不能再嫁,能理解這意思嗎?”
他的話一字不落的飄進(jìn)虞歌的耳朵里,她說:“我從沒想過不跟你在一起,所以,這不是應(yīng)該的?”
那股子純粹與執(zhí)拗不帶一絲利益與欲望,只是單純的想這么做而已,她沒想過未來,亦沒計(jì)較過得失。
只是因?yàn)橛莞杌盍诉@么多年,她從不知道未來的意義是什么,她不相信永遠(yuǎn)這個詞,所以在狼群的時候,她時刻抱著朝不保夕的態(tài)度,每一天都是嚴(yán)謹(jǐn)警惕的。
未來,她看不見,她只看得見眼前這個人。
這時,她暖暖的笑了起來,“政妄,我喜歡你,我愛你?!?p> 政妄終于僵住,眼神直奔著她的目光,久久對視,最終竟是他先躲開,甘拜下風(fēng)。
她的眼神太干凈純粹,越是這樣越是有沖擊力。
就像是黑暗血腥,永遠(yuǎn)懼怕光明。當(dāng)光明照射進(jìn)來,它們無處遁形,只能繳械投降。
政妄回神,“你從哪兒學(xué)的這些話?”
“畫本?!庇莞鑼λ麤]有任何隱瞞,“畫本上就這么寫的,說是這是最直接的表達(dá)方式,比較適合我。”
她不是不會迂回,反而她是個謀權(quán)老手,只是在政妄面前,她會拿出所有的真誠與忠貞,因?yàn)樗撬陌閭H。
死都要死在一塊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