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行進的時間越來越長,離徐國也越來越近,越北越寒,出發(fā)時不過是不過是初秋,轉眼間凜冬已至,不過好在隊伍早就備好了衣服。
比起臃腫的棉服,為梵音準備的層層疊疊的衣服,倒是顯得驚艷很多。一路上一層層的疊加,外面還有大氅,保暖又舒適。
“將軍,前面山路崎嶇,常有亂民流匪出沒,為防危險,可是要繞道而行?”聽到了士兵的稟告,梵音才掀開了窗簾來看了一下,這崎嶇的道路,外面就是懸崖,若是有人埋伏,恐怕是伸張不開的,有什么意外掉落懸崖怕是會尸骨無存吧。
“已然行進于此,無需繞道,吩咐下去加倍警戒,提高警惕?!背幽菍⑹砍錾?,什么樣的情形沒見過,區(qū)區(qū)亂民流匪,他是肯定不放在眼里的。
“是”
果然即便楚子墨英勇,不懼怕,也是擋不住別人早有部署,半路埋伏的,只聽一句“保護公主”外面便開始了乒乒乓乓的兵器交融聲。
“一會兒無論何事,萬不可出馬車?!辫笠裟茏龅目赡芫椭挥泻煤玫拇隈R車上,讓本初和常念也不要出去了。
一支利箭毫無防備,飛馳而來,與梵音的臉穿插而過,落到了馬車的墻壁上,梵音是有些被驚嚇到了,眼睛的瞳孔都放大了。
嚇得常念包頭直接大叫。本初立馬捂住了常念的嘴,使眼色讓常念保持冷靜。常念立馬自己雙手捂住了嘴,就連呼吸都不敢了。
“公主,無事吧。”本初小聲的詢問梵音。
梵音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本初,瞧瞧外面什么情形?!彪S著梵音的吩咐,本初掀開馬車窗簾看了看。
“外面很是混亂,怕是無人能顧暇我們了。”
“先瞧著,若是有合適的時機,便逃出去?!辫笠粲X得明槍暗箭的就算在馬車里面也是不安全的。這個時候也不能指望有人能保護到自己,只能想辦法逃離。
梵音正想起身去掀開簾子看看,有合適的時機,就跳車逃跑的,結果馬車的簾子卻被別人掀開了。
來的人一身黑衣,身形壯碩,帶著面具,可以若隱若現的看到面具下的刀疤。絡腮胡子都打結了,還沒有清理,看起來就像個莽夫。
梵音下意識的握住了本初和常念的手,往身后拽,想要把二人護在身后去。只是這馬車上的空間有些尷尬,而且都是坐著的,顯得無濟于事。
梵音的眼神里面透露敵意,卻也不敢親舉妄動。
“這膽識,這眼神,想必你便是他們保護的公主了,若是眼神溫柔點定然是個美人?!边@輕挑的話語,像極了登徒子。
“不過沒什么關系,跟了我做了我的壓寨夫人,自然就會溫柔了”說完就直接伸進半個身子,抓住梵音就往外拖。
梵音掙扎著怒吼“放手”,被拽起身時,順便扯下了剛剛橫空而來的箭支。
本初和常念試圖講梵音拽回來,但是完全沒有辦法。
梵音被一把抱住丟上了馬背,梵音缺不在有任何的反抗,她在尋找機會,尋找可以逃脫的機會。
“你們慢慢玩,你們的公主我便先帶走,做壓寨夫人了?!薄榜{”
楚子墨看著梵音被帶著,立馬沖出包圍追了上去,緊隨其后。
“你倒是和別的女子不同?!甭牭竭@樣的話語,梵音詢問“有何不同?”
梵音的目的便是要他放下戒心,要他在不注意的時候,給他一擊,然后自己逃跑。
“別的女子若在這時,定是吵著鬧著放開,大膽,要殺我之類。若不然破口大罵,王八蛋,混蛋之類的?!?p> 這話說的那是云淡風輕,看來他擄走的良家女子不計其數。
梵音的嘴角卻露出了無聲的笑意,不知道是嘲笑還是得意。“你俘虜于我,我若說這些,你可是能放了我?若不能何必廢這力氣。”
“你到是有意思,全然不像養(yǎng)在深閨里的大小姐?!?p> “更有意思的在后頭?!?p> 是乎他并不明白梵音的意思“哦”了一下,轉頭看向后面的追趕而來的楚子墨?;仡^詢問“他有何意思?”
梵音慢慢的將箭頭朝下,握住箭柄,感覺著身后的人的一舉一動,小心翼翼的判斷著他的心思。
在楚子墨靠近的時候,再能用眼神的余光看到楚子墨馬頭的時候,梵音知道時機到了。
“我所言的后頭,是這個。”梵音用力的將箭支插進了他的大腿,鮮血噴涌而出,濺了梵音一手。
“啊”疼痛襲來,他的一只手松開去捂住大腿,馬也有些失控,梵音乘著機會,強行跳下馬,摔倒手,腳也扭到了。
他跟著跳下馬,看著梵音,眼里全然是不敢相信。他瘸著腿靠近梵音,梵音一步步后退。
“手給我”聽到楚子墨的聲音,梵音轉頭看到楚子墨伸出的手,立馬伸手過去。
梵音被楚子墨拉上馬背,可是流匪終究是流匪怎么可能輕易就這么放過。他那狠惡的眼神中,有不甘,有憤怒。
直接拔掉腿上的箭支,拖流血的腿,再次上馬,狂奔追趕。
過了彎道,看到楚子墨的馬匹就在前面,他舉起手中的箭支,用盡力氣扔了過去。
他的目標不是坐在后面的梵音,而是馬匹,馬在受一了突然的襲擊過后,一個昂首嘶叫,就開始狂奔,楚子墨有些降服不住。加上前面早就埋伏好的繩索陷阱,拌了馬蹄。
馬摔倒,楚子墨和梵音也被摔倒了地上。
楚子墨第一時間扶著梵音詢問“公主,無事吧?”梵音搖頭道“還好”。
楚子墨扶著梵音站起來,將梵音護在身后。
他跳下馬,吐了一口唾沫,抹了抹嘴,滿是厭惡的神色?!芭?,怎的不跑了?不是本事挺大嗎?”
楚子墨告訴梵音,站在自己身后不要離開,抓住自己的手,別松開。
梵音點了點頭。
“此處脫離隊伍甚遠,你的部下怕是全都沒了。你若再不逃,我麾下將士前來,你便只得死路一條。”
楚子墨的話是有根據的,和親隊伍的人雖然不多,但都是訓練有素的強兵悍將,一時被牽制,但可以很快反擊。
而且梵音被擄走,也并不全是他要梵音做壓寨夫人,還有一點是擋箭牌,是人質,是把柄,是可以讓楚子墨等人有所顧慮的因素。
“你也說了,他們活不了,我若逃了便不配做這個大哥。如今殺了你,奪了你們的公主,便算為他們報仇了。”
這話怎么聽都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感覺,反正我贏不了,你也別想好過。
“你的腿血流不止,若是不及時止血,你的腿會廢掉的?!彪m然是敵人,可是梵音還是有憐憫之心,畢竟這是自己傷的。
他聽到梵音的話,看了看自己的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撕下自己的衣服一角,直接就綁在傷口上,阻止血流。
“你雖好心提醒,我亦不會饒過你二人?!彼酒鹕韥?,出其不意的便拔劍相向。
楚子墨拔劍和他纏斗,可能是由于要顧及梵音,無法施展開,有種處處被壓制的感覺。
梵音見狀,松開了楚子墨的手臂,往后退了幾步,神色緊繃,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無時無刻都是在自我防衛(wèi)的樣子。
楚子墨沒了負累,出招順暢了許多。
打斗中二人互換了位置,看到就在身后的梵音,他不甘心,轉身撲向梵音,梵音只能后退。
楚子墨背后一劍刺穿了他的胸膛,他看著被利劍穿心,完全不敢相信,最后還用不甘而憤怒的眼神看著梵音。
梵音退到了懸崖的邊緣,一個不穩(wěn),腳下一滑,直接往后摔了下去?!鞍 ?p> 楚子墨看見,拔出劍跟著跳了下去,去抓住梵音。“公主”那是楚子墨最后擔心的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