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林子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就連月亮都在云層后面不出來,連看路都有些模糊。
張獵戶看著天色,不建議梵音他們去集鎮(zhèn),就算去了藥鋪也關門了。
張獵戶說家在不遠處,讓梵音不介意就去自己家將就一晚,家里有些傷藥可以給楚子墨換上。
梵音也沒有別的選擇,只能聽從張獵戶的建議,跟著到了他家。
給楚子墨換藥的時候,張獵戶便好奇詢問“姑娘此前可學過醫(yī)?”
梵音奇怪他為什么會這么問,缺沒有表達。
“姑娘包扎手法比一些大夫都來的精巧,藥草也是恰都起處,才有此一問?!?p> “未曾學過,昨日事發(fā)突然,我不過也是姑且一試?!辫笠舨]有說謊,她是真的沒有學過這些,只是來這里之前,有見過一些緊急救治和包扎的方法。那是考駕照的時候記下的,現在的她沒有這些記憶。
“也虧的姑娘止血消毒,若不然便不止傷口感染這般簡單了。”張獵戶幫著楚子墨換好了藥,扶著楚子墨躺下,擦了擦手。
“故而他發(fā)熱是因傷口感染而起?并未有大礙可對?”梵音的心算是半顆放進了肚子里。
“然也,只因傷口長時間未得清理所致,方才我已重新為其清理,很快便能退熱。待到明日,我在幫你將他送到醫(yī)館,得到更好醫(yī)治,很快便好?!?p> 張獵戶確實是一個好心而熱誠的人,又多給梵音找來了兩床被子,還叮囑梵音鎖好門,有事叫他,他就在隔壁。
梵音是十分感謝他的,要不是他的話,可能現在她還拖著楚子墨子森林里面行走。
一大早醒來,梵音便試探了一下楚子墨的額頭,已經不燙了,看來是退燒了。
張獵戶準備了早點過來敲門,用過早點,張獵戶找來了一個牛車,拉著梵音和楚子墨去集鎮(zhèn),將其送進醫(yī)館。
“我便先走了,若需要幫助,隨時去找我?!睆埆C戶看著梵音和楚子墨平安到達,向梵音道別。
“多謝張大哥相助,來日定當報答?!辫笠粲浵铝诉@樣的恩情有機會一定會報答的。
“不必客氣”,張獵戶轉身離開,臨走又回頭囑咐道“你自己的傷也叫大夫瞧瞧,男女有別,昨日我不便與你看,今日有了大夫,可不能放著?!鞭D身離去的背影何其瀟灑自在。
經過大夫診斷,楚子墨確實是沒什么大礙了,也說處理得當,只是失血過多,需要靜養(yǎng)。
大夫給了方子,可是抓藥,醫(yī)治,換藥都需要錢,梵音身上一分都沒有。
但梵音現在需要錢,大夫建議梵音去當鋪換些銀錢,畢竟身上的值錢物件不少。
梵音也沒有選擇,只能走進當鋪,取下發(fā)簪,耳環(huán),項鏈,全部當掉。
唯一留下的就是手上的玉鐲,因為取不下來。
可是即便是買了所有的飾品也才換了少許,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當鋪的老板到是看中了梵音面紗上的珍珠,愿意高價收購。
可梵音的面紗應該要在大婚當日取下,換成紅蓋頭的,這是稽國的規(guī)定。
然而在想想稽國都滅了,而且現在是繼續(xù)救命的時候,梵音也不能諸多顧忌了。
梵音取下面紗遞交過去詢問“值多少?”
可當鋪老板和伙計卻被梵音的美貌折服,一時間放了花癡,沒有言語。
“老板”梵音連續(xù)叫了好幾聲,這才把當鋪老板叫回神。
當鋪老板看了珍珠的成色,那是上等的貨,更是給出了梵音十兩銀子之多。
梵音這面紗也算是物有所值了,梵音拿著銀錢便回到醫(yī)館,將銀錢都給了大夫,只道“醫(yī)好他便可。”
“使不得這么多銀子?”看著銀子太對,大夫也不敢全收。
“我要著銀子無用,你便拿著,便當是診金,好生醫(yī)治即可?!?p> 大夫給楚子墨的傷口換藥,將大的傷口都縫了起來,免得牽動傷口又二次裂開。
又讓藥童給楚子墨煎藥,等楚子墨醒了,便可以喝。
大夫該是聽到了張獵戶的話了,處理好楚子墨,便主動過來要為梵音診斷,詢問梵音可有傷痛。
“腳疼的列害?!比塘诉@么就的疼痛,梵音終于也可以說出來。
大夫扶著梵音坐下,給梵音把鞋脫掉,腳已經腫起來了,血液不循壞,腫起來的地方都發(fā)紫了。
“骨頭錯了位,忍著些,我先將姑娘腳骨接回去?!?p> 大夫稍微的活動了一下梵音的腳,讓梵音忍住,一個用力將梵音的腳骨全部錯開,又一個用力將其重新接回去。
梵音硬是忍著疼痛,沒有發(fā)出半個聲音,哪怕淚水從眼眶滴落。
大夫找了一個盆一些藥來,倒上熱水,將梵音的腳至于熱水中“泡上一會兒,消腫止痛?!?p> “好”梵音的這個字已經顯得有些吃力了。
大夫拿了兩個夾板過來,還有布帶,差不多過去一炷香的時間,大夫讓梵音把腳拿出來,擦干,穿好了襪子,用夾板將梵音的腳固定住,以定型,免得再次錯位。
腳上的傷解決了,開始處理手上的傷口。大大小小的傷口不計其數,雖然小,可是消毒清洗的時候,一樣疼痛難忍。
大夫一邊上藥一邊道“好在傷口都不深,處理處理就好,若是傷口深一些,定然滿手疤痕。如此美貌的姑娘,如是滿手傷疤,可便可惜了?!?p> 梵音也只是聽著,一句話都不說。
“近些日子,手不可碰水。”大夫很是認真的叮囑。
梵音輕點頭,也沒有多說其他的,站起身想要走過去看看楚子墨,卻忘了腳上被固定了夾板有些不方便,還差點摔跤。
大夫連忙過來扶住梵音,讓她小心一點,還貼心的找了一個拐棍給梵音。
梵音只是靜靜的坐在楚子墨的身邊,看著楚子墨,看著還有些入迷。
“這皮相到是挺好看,便是平時太過冷漠了些?!辫笠舨挥勺灾鞯南胍ビ|碰一下楚子墨的臉頰,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裹著厚厚的紗布,隨即又收了回來。
“大夫,他何時能醒?”梵音轉身詢問大夫。
大夫一邊抹藥一邊回答“該是很快會醒。”
梵音也不好在詢問下去,就默默的坐在那兒,也不知道該做什么。
藥童端來了藥,看見楚子墨還沒醒,便默默的將藥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藥童還準備了些飯菜過來,也不知道是大夫吩咐的,還是藥童貼心,怎樣都好,梵音還是客氣的道謝。
楚子墨睜開眼睛,看著沒有面紗的梵音有些陌生,在看周圍的環(huán)境還是陌生,可梵音的穿著卻及其熟悉。
楚子墨意識到身邊的女子就是他保護到芊羽公主,只是他不知道芊羽公主并未毀容,而且容顏良好,是個美人。
看著楚子墨醒來,梵音伸手扶著楚子墨坐起來。“醒了,可有不適?”
梵音看著楚子墨陌生眼神不由得發(fā)問,害怕他摔壞了腦袋。
“末”楚子墨才開口,梵音就使眼色,不讓他說下去。
楚子墨察言觀色的技能到是不錯,立馬會意?!白幽珶o礙,到是公”楚子墨是想稱呼公主的,話還沒有說完,意識到不對立馬改口“小姐可還安好?”
“不礙事,到是你傷勢及重,好是醒了,若不然我一生難安。”
“小姐,你的面紗?”楚子墨指著梵音的臉,還想要問飾品的。
梵音也不好說典當了,轉頭看到藥碗,便用手端起來遞給楚子墨“這都是小事,容后在言,藥怕是該涼了,你先喝?!?p> 楚子墨看得出梵音不想說,也不好多問,接過藥碗卻又看到梵音受傷的手,梵音立馬就縮了回來。
此時的兩人處境相當的尷尬,楚子墨一口喝完藥放下藥碗想問,梵音又遮遮掩掩不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