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失去信任與黑霧
陳默見不覺一口道破自己心中所思,心下一涼,但還是帶著希望道:“你們武者不都會隱藏自己的身份嗎?會不會是他為此而改變了自己的動作,所以看不出來?”
不覺搖了搖頭,解釋道:“可能性極小。一是因為要改變多年習武養(yǎng)成的本能極為艱難,更別提變得像這樣全無痕跡。再者,也無必要,只要不在普通人面前飛檐走壁徒手碎石,不可能單憑日常動作中的細微區(qū)別就暴露身份?!?p> 陳默半晌不語,隨即冷聲道:“你又不是先天,憑什么這么確定先天高手會跟你們一樣??赡苋思揖褪悄茌p易的改變習慣不露痕跡呢?”
不覺也不爭辯,嘆口氣道:“既然施主心里已經(jīng)有了想要的答案,又何必問呢。”
陳默不說話了。他能在這時候請不覺過來,自然正是因為他很信任不覺。治療陳芷兒需要先天高手出手這件事,一開始就是不覺告訴陳默的。兩人相交已久,陳默很清楚,不覺僧人是個真正恪行戒律清規(guī)的佛家弟子。而佛家有一句即使是普通人也耳熟能詳?shù)脑挘撼黾胰瞬淮蛘N語。
其實以他的閱歷,早已發(fā)現(xiàn)太多的可疑之處。而他之前一直沒有去深思,或者說有想過,但下意識的逃避了自己想到的答案。歸根到底,確實如不覺所說,“林先生是能救女兒的先天高手”是他想要相信的答案而已。
陳默和不覺僧人就這樣站在醫(yī)院門頭沉默而對,直到看到林左的身影走出醫(yī)院門,陳默才又抬頭對不覺道:“抱歉,大師,是我失態(tài)了…我其實明白他很可能就是個普通人…但…我還是想試試?!?p> “陳施主勿須道歉,關心則亂,人之常情?!辈挥X僧人搖搖頭道:“也罷,既然陳施主不甘心,那貧僧也陪你們一起去吧。就算他有什么異動,有貧僧在,也能瞬間制住他。”
“那就有勞大師了?!标惸c頭道。隨即面帶笑容迎向林左,準備帶林左去陳芷兒的病房。
即使只有一絲希望,自己也要抓住。就算這位林先生真的無能為力,左右也不過是又一場失望而已吧。
……
……
J市第一醫(yī)院,住院部,特殊病房。
林左環(huán)顧房間,與其說這是病房,其實看上去更像一個普通女孩的閨房。并沒有普通病房那種一片潔白的壓抑感覺,反而用海藍色的墻紙裝飾著整個房間。天花板上懸掛著用一串串的紙鶴制成的手工裝飾品。要不是空氣中有淡淡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床邊放置著一個輸液用的懸架,絕對無法想到這是醫(yī)院內(nèi)的病房。
病床上躺著一個小女孩,此刻正閉眼昏睡著。女孩十分可愛,但臉色卻呈現(xiàn)出病態(tài)的蒼白。她的胸口幅度輕微卻快速的起伏著,即使在昏睡中,女孩的呼吸還是十分短促。
陳默進入病房后似乎整個人都變了,沒有了初見時那種商界精英的氣質(zhì),也不見一路上心事重重眉頭緊鎖的模樣,而是整個人都顯得極為平靜。此刻他和林左并排站在病床旁,用極為溫柔的眼神看著女孩,輕聲問道:“林先生,接下來怎么做?”
二人身后,是安靜不語站著的不覺僧人。林左對這個和尚也跟來了病房并不覺得奇怪。其實他上完廁所走出醫(yī)院的時候,雖然距離很遠,但因為注意力全在陳默和不覺身上的緣故,有聽到兩人所說的最后兩句話。也大概猜到了陳默叫不覺一起來醫(yī)院的原因。但他也不以為意,且不說不覺說他不會武功的事情是事實,而且就沖陳默所見的自己和唐柔的表現(xiàn)——要擱他身上他也不信自己。事關至親,確實再小心謹慎也不為過。
不過他再怎么不以為意,此刻聽到陳默問自己下一步怎么做,卻也不由得額頭見汗:“稍等一下?!彪S后又拿出手機撥出了唐柔的電話。
之所以他之前一路上一直氣定神閑,最主要的原因是他對唐柔的信任——先天高手都能解決的事情,二師姐會解決不了?雖然提供的解決手段是個易拉罐確實很可疑,但他還是相信師姐。
之前他詢問易拉罐的使用方式時,唐柔說“拿著就好了”,林左就覺得這是個自動觸發(fā)式的道具。在他之前的腦補中,可能發(fā)生的情節(jié)應該是這樣:一進病房,易拉罐就脫手飛出,懸浮在陳芷兒頭頂灑下一陣清光,搞定收工。
而此刻自己已經(jīng)進來半天了,易拉罐卻一直在自己手里,簡直安靜的像個——易拉罐一樣?
他倒是不覺得唐柔會在這種事情上逗自己,但會不會是哪些部分信息傳達失誤了。畢竟從頭到尾就提了“邪祟”而已,醫(yī)生看病還需要望聞問切呢,跟別提是這種事情,單憑一個詞,難保不對癥啊。比如這個易拉罐針對的是A型邪祟,但陳芷兒中的是B型之類的?
雖然暗暗祈禱著唐柔現(xiàn)在是黑白屏,但果然打給唐柔的電話未被接通,林左不由得臉色一黑。
他只得又打開聊天軟件,給唐柔發(fā)了條求助信息,然后黑著臉站在原地。
“林先生,有什么問題嗎?”陳默見林左這副表現(xiàn),其實心下已經(jīng)確定他把希望寄托在這位林先生身上實在是所托非人。但本著要抓住每一線希望的想法,還是祈望的問道。
林左見陳默的神情變化,也猜的到他在想什么。此刻也不由得臉上有些發(fā)熱,硬挺著用平和的語氣回答:“稍等一下。我等個電話,很重要。”
話音剛落,手機就響了起來,林左頓時長出一口氣,心下有種解脫感。在陳默這種復雜的目光中,自己心理壓力實在很大。連忙接起電話。
“喂,‘運球哥’嗎,打擾一下,我們是一家頁游公司,上次聯(lián)系過您的……”對方的聲音很大,在這個安靜的環(huán)境中,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林左:“……”
“這就是重要電話?想接商務賺錢?我給你安排怎么樣!”陳默語氣中帶上了怒色。又一次被失落擊倒的他,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林左卻沒來得及管陳默的態(tài)度變化,他手機上顯示唐柔也正在呼入,忙接通唐柔的電話焦急道:“師姐,沒效果啊,我都站在病床旁了,一點反應都沒有。”
“你都站在病床旁了,不會伸手碰病人一下呀。我復活了,掛了啊。”說罷就掛了電話。雖然看不到唐柔的臉,但是聽唐柔的語氣,林左就能想象到那邊唐柔翻白眼的表情。
“還在師姐師弟的,我沒空陪你們過家家。真準備靠個易拉罐驅(qū)魔呢???”陳默低聲咆哮著。即使情緒崩潰的現(xiàn)在,他也壓抑著自己的聲音,怕驚擾到昏睡中的陳芷兒。
林左知道此刻解釋是徒勞的——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對這個狀態(tài)的陳默,于是把電話揣兜里,自顧自的依唐柔所言伸手覆住陳芷兒露在被子外的胳膊。
陳默見林左絲毫沒有理自己的意思,還自顧自的握住陳芷兒的胳膊,失控的揮掌拍向林左探向陳芷兒的手臂:“別碰我女兒!”
然而還未等他的手掌碰到林左,忽然一股極高的氣壓從林左與陳芷兒接觸的地方?jīng)_擊了出來,直將毫無準備的陳默沖的退后幾步,被身后的不覺僧人扶了一下后背才站穩(wěn)身形。
陳默站穩(wěn)之后,焦急的抬頭向病床看去。只見昏睡中的陳芷兒身上,浮現(xiàn)出了一層淡淡的黑霧,而后這些黑霧升騰而起,凝聚成形。
不器有只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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