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方證和尚佛號輕吐,蒼老的面龐之上掛滿了震撼,甚至聲音也有些顫抖的道:“柳施主功參造化,震古爍今,此戰(zhàn),我少林認輸了!”
此言一出,周遭十?dāng)?shù)個老和尚具皆低頭不語,羞愧難當(dāng),可是就連一百零八降魔大陣也奈何不了柳白,他們不認輸又能如何呢?
柳白持劍而立,說道:“老和尚,那如今又該如何!”和煦的聲音隨著微風(fēng)一道送入場中眾多大和尚的耳中,猶如一道驚雷在耳旁乍響,好似明王怒目,金剛咆哮,眾和尚紛紛身軀一陣晃動,驚駭?shù)耐住?p> 方證雙手合十,閉目幽幽嘆道:“阿彌陀佛,老衲自當(dāng)遵循先前所言,圣姑此刻,正在后山秘洞歇息,老衲這就吩咐弟子將圣姑帶來!”
柳白卻揮了揮手說道:“不行,老和尚,既然是你親手把她送進去的,那現(xiàn)在就再勞煩你辛苦一趟,親自帶我們過去見她吧!”
方證一愣,嘆道:“凡是有因必有果,此事既是因老衲而起,便應(yīng)當(dāng)由老衲來結(jié)束,煩請柳施主稍后?!?p> 當(dāng)即轉(zhuǎn)身面朝著身后的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和尚道:“方生師弟,你且去查看武僧們的情況,治療傷勢,安撫情緒!”
柳白卻擺了擺手道:“老和尚不用太擔(dān)心,剛才那一劍我留了手了,他們都只是被劍氣震傷了而已,修養(yǎng)一段時間就好了,沒什么大礙!”
方證聞言,心中又是一驚,道:“柳施主神功莫測,是老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柳白不耐煩的道:“好了,別磨磨唧唧的了,趕緊帶我去吧!”老和尚實在是啰嗦墨跡的緊,一句話就說完的事,非得還要懺悔罪過啥的,裝模作樣。
方證忙道:“施主和儀琳師侄煩請跟在老衲身后!”
說罷便轉(zhuǎn)身領(lǐng)著二人朝著少林寺后山的方向緩步走去。
少林寺后山雖說是后山,可是卻有著諸多建筑,其中,少林寺的塔林倒是讓柳白有些興趣,不知道里面是不是真的有那些佛門大德圓寂之后的舍利子。
只不過依著柳白對如今少林寺這群和尚的第一印象,一個個都虛偽的緊,面上一副慈悲救世的模樣,可是暗地里,誰知道他們一個個都存著什么樣的心思。
不然若是早年間還是任我行擔(dān)任魔教教主之時,便聯(lián)合武當(dāng)再加上五岳劍派一起針對日月神教的話,哪里又有如今魔教坐大的局面。
以方證老和尚的武功,就算是有吸星大法在身的任我行又能耐他何,偏偏少林和武當(dāng)兩派均作壁上觀,任由魔教和五岳劍派拼的是你死我活。
反正在柳白的心目當(dāng)中,對這些個大和尚都沒有什么好感。
只不過這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是帶走任盈盈,柳白自然不會浪費功夫在這些東西上面,再說了,以后感興趣隨時還能再來看的嘛!
任盈盈幽居的地方在著實是在一處山洞之中,只不過這處山洞卻是往日少林寺之中高僧閉關(guān)之所,剛進之時,還只是個兩人高的通道。
洞中點滿了蠟燭,倒是一點也不顯得昏暗,柳白不由得暗嘆:“這少林寺當(dāng)真有錢,這么多的蠟燭,常年累月的下來不知要花費多少錢財?!?p> 待到三人進入洞中,卻發(fā)現(xiàn)這里面別有洞天,有數(shù)丈高,前后均有七八丈寬,洞內(nèi)有著許多書架,正中間有著一石榻,此刻,任盈盈正坐在石榻之上,手中拿著一本佛經(jīng),正在翻看。
見三人前來,任盈盈臉上一喜,連忙放下手中佛經(jīng),先是和方證打了聲招呼,接著邊對著柳白道:“柳先生,你怎么來了?這位小師傅是?”問的卻是儀琳。
儀琳道:“阿彌陀佛,圣姑姐姐,我叫儀琳,是恒山派的?!?p> 柳白道:“當(dāng)日得盈盈相助,如今得知盈盈你蒙難幽居少林,在下自然不能坐視不理,此次前來,乃是為了帶盈盈離開的!”
任盈盈本就是極聰慧之人,聽柳白這么一說,心下便猜到了一些,只是少林派一貫是武林的泰山北斗,底蘊深厚至極,柳白雖然武功高強,可任盈盈卻還是有些不信他能將自己從少林派救出,而且,自己和少林派之間,可是有著幾條性命牽扯的。
當(dāng)即對著方證疑惑道:“方證大師,不知柳先生所言?”
方證卻是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柳施主所言劇是屬實,先前任大小姐幽居我少林多日,我少林招待不周之處,還望任大小姐多多擔(dān)待?!?p> 任盈盈本就心思剔透,當(dāng)即便道:“方正大師,盈盈在這秘洞之中,每日里觀看佛經(jīng),體悟佛理,只覺得得了無數(shù)好處,受益匪淺,正要多謝大師給盈盈這個機會!”.
柳白道:“好啦好啦,我說任大小姐,能別這么磨磨唧唧的嘛,趕緊走吧!”
一旁的方證忙道:“既如此,那就恕老衲不遠送了,諸位施主自行下山即可,阿彌陀佛!”說罷,竟直接退出洞外。
任盈盈朝著柳白幽幽一拜,柔聲說道:“盈盈多謝柳先生大恩!”
柳白擺了擺手,受了任盈盈這一拜,說道:“任大小姐,此事過后,咱們兩人之間也算是兩清了,江湖路遠,盈盈日后可要當(dāng)心了!”
任盈盈美目幽怨的望著柳白:“多謝先生提醒!”眼中卻再無先前的堅毅剛強,反倒是露出了女子的柔弱無助以及嗔怨。
柳白卻恍若沒有看見一般,轉(zhuǎn)身拉著儀琳的手便往洞外而去。
任盈盈咬了咬牙,眼中幽怨盡散,提步快速跟上二人。
下得嵩山,柳白便直接和儀琳分別,讓她去尋自家恒山派諸人去了,要知道,恒山諸人,在浙江龍泉,遇一大劫,若不是令狐沖出手相救,恐怕全派上下,將盡數(shù)墨于龍泉。
如今儀琳武學(xué)修為已經(jīng)很是不俗,自當(dāng)自己前往救援,若萬事假于人手,而且萬一有什么不測出入,那日后想必這妮子要后悔一輩子的。
待儀琳走后,柳白便向任盈盈打聽起被困少林的緣由,如今劇情被柳白篡改了一大半了,就連那笑傲江湖的曲譜都落到了柳白的手中。
沒想到的是,任盈盈和令狐沖二人這緣分當(dāng)真是太高,沒有了笑傲江湖曲譜一事,竟也能結(jié)識,在洛陽綠竹巷相處許久,暗生情緒。
令狐沖體內(nèi)異種真氣發(fā)作,重傷難治,就連天下第一神醫(yī)平一指也無可奈何,無奈之下,任盈盈只好帶著令狐沖求到了少林派頭上。
看著眼前這個變化頗大的女子,柳白不由得幽幽嘆道:“盈盈竟對令狐沖用情如此之深,那令狐沖當(dāng)真是幾輩子才能修來這樣的福氣,令人好生羨慕!”
又想起了原著令狐沖竟然和田伯光這等淫賊相交莫逆,隨即話音一轉(zhuǎn),說道:“只不過令狐沖那個小子的性格我卻是不敢茍同,而且據(jù)我所知,那小子對他的小師妹可是情根深種,至于他到底對盈盈是什么樣的感情,我卻是不好揣測了!”
任盈盈聞言,心中也是一動:“是啊,自己雖然對令狐沖芳心暗許,可令狐沖的一顆心卻始終懸在他那個青梅竹馬的小師妹身上,他對我是否真的也有情意呢?”
不論是什么樣的女人,只要不是那種看破紅塵的得道之士,無論她是如何的智計深遠,心思剔透,也逃不過女人的本性,在男女之事上面,有著不可避免的弱點。
看著陷入沉思之中的任盈盈,柳白身形一動,拔地而起,化作一團青色的朦朧光影,如同流星一般,在空中拖曳處一道尾焰,朝著儀琳離去的方向飄然而去。
且說儀琳,自出了河南,便探聽到自家?guī)煵丝處е妿熃忝脺蕚溱s赴福州,此刻剛?cè)敫=ň硟?nèi)。
當(dāng)即便快馬加鞭,一路急行,朝著福州趕去,若不是胯下的馬兒體力不支,只怕她連一刻也舍不得休息,恨不得背后生出一對翅膀,直接飛到自家?guī)煾岛蛶熃銈兊纳磉吶ァ?p> 只是儀琳卻不知道,就在她身后半里之地,始終遠遠的吊著一個青衫挎劍的身影,儀琳休息他便休息,儀琳趕路他便趕路,始終遠遠地跟在后面,不曾離去。
儀琳全力趕路之下,終于在剛?cè)敫=ú贿h之處,追上了自家?guī)煵约氨妿熃忝茫娙讼嘁?,先是一陣寒暄,而后儀琳便將柳白所說近日以來嵩山派和魔教多有動作,恐怕預(yù)對恒山派不利。
定靜也是江湖老人,一入福建,便覺得情況有些不對,身旁似乎總有人在窺視,當(dāng)即提醒大家更是小心謹慎。
卻說這一日,眾人往二十八里鋪而去,行至一道陡坡,只見一個將軍打扮的人橫在坡底,道路中間,恒山弟子和他爭辯,要他讓道,可此人卻是百般推脫,怎么就是不肯。
就在幾個女尼和這參將推桑爭辯之時。
忽然間,坡頂方向傳來無數(shù)破空之聲,呼嘯著穿透空氣,如同雨水般朝著坡下覆蓋而來。
儀琳如今武功大進,心神感應(yīng)也是與日俱增,耳朵一動,便已經(jīng)察覺坡頂傳來的呼嘯聲必定是一陣犀利的箭雨,當(dāng)即招呼眾人俯下身子。
而后單人獨劍,自坡地而上,手中長劍揮舞的如同水銀瀉地,無孔而入,擊落無數(shù)暗器箭矢,幾個起落,縱身一躍便上了坡頂。
可等待他的,卻是滿天的利刃和數(shù)之不盡的暗器撲面而來。
儀琳眼中銳利的精光暴漲,心知此時已是生死攸關(guān)之際,心神專注,沉到了極點,手中長劍于身前揮舞,演化出一簾瀑布。
“叮叮叮!····”
金鐵交織之聲不絕于耳,猶如珠落玉盤一樣,急促而密集。
長劍揮舞,儀琳身前一尺之地,好似化作了另外一個世界,無論滿天的暗器,還是自四面八方襲來的利刃,盡皆只能無功而返,無法突進一寸一毫。
忽然間,人群之中忽然涌出三個高手,劍勢極其厚重,幾有開山之勢,三人一擁而上,便是尋常好手,也難以招架,可儀琳武功劍法,均已入當(dāng)世絕頂之境,便是再來三人,也是無用。
只見儀琳劍勢一變,滿天的劍光凝聚成一道,身形不退反進,人隨劍走,劍光化作匹練劃破長空。
只一劍,便破了三位高手的合擊之功。
隨即手中長劍如同潑墨般揮出,劍上劍氣彌漫,尋常兵刃一觸即斷,只一呼吸間,三人便被長劍點中要穴,劍氣一吐,倒地不起,傷口處血流如注。
忽然間,又有數(shù)人攻來,可儀琳長劍在手,卻好似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
卻在此時,坡下兩側(cè)也忽然響起了喊殺之聲,雙方剛一碰撞,便傳來了女尼們的慘叫聲,儀琳忙道:“師伯,你先下去照看是姐妹們,這里交給我了?!?p> 定靜心中本來但擔(dān)心,可是剛才乍一看儀琳劍法,早已經(jīng)出神入化,而且看她剛才躍上坡頂之時的動作,顯然內(nèi)功不俗,當(dāng)即便道:“那你自己小心,敵人來勢洶洶,不可留手大意”。
定靜卻是立即轉(zhuǎn)身下了陡坡,目光卻罕見的散發(fā)出無盡冰冷,手中長劍不再留情,身形轉(zhuǎn)動之間,便有三四個黑衣人倒在他的劍下。
這些人雖然埋伏許久,占有地利之勢,可是他們又哪里能想到恒山派竟然出了儀琳這么一個大高手,只盞茶功夫,便將坡頂埋伏的數(shù)十人人盡數(shù)制服,而后直接縱身躍下陡坡。
見定靜正陷入苦斗,身側(cè)又有諸多姐妹中了暗器,看她們樣子,那暗器之上,顯然抹了毒藥,當(dāng)即心下一橫,縱步上前,口中高喝:“劍履江河”。
身形卻是陡然拔地而起,體內(nèi)劍蓮飛速運轉(zhuǎn),無數(shù)劍氣浮于周身,長劍一揮,漫天劍氣朝著圍攻定靜的眾人攻去。
“??!”
只聽得無數(shù)慘叫之聲驟然而起,十多個黑衣人盡數(shù)倒地,身上無數(shù)細小傷口,正不停地往外冒血。
原來,是儀琳心中焦急,體內(nèi)劍蓮便自發(fā)的運轉(zhuǎn),吞吐出大量的鋒利劍氣,儀琳福至心靈一般,將體內(nèi)劍氣盡數(shù)使出。
殊不知,就在儀琳劍蓮急速運轉(zhuǎn)之際,數(shù)十丈外的一個參天大樹之上,柳白盤膝而坐,心神透體而出,遙遙侵入劍蓮之中,將精神融入劍蓮之上的那道虛影,并且催動著其將周遭無數(shù)天地元氣以及此時儀琳心中的憤恨、戾氣盡數(shù)吞噬。
虛影也在不覺間,越發(fā)壯大、凝實。
就只一招,場中眾人皆是一驚,紛紛停下手來,唯有一人,眼中露出別樣的神采,不是別人,正是那將軍打扮的令狐沖,原先于藥王廟前已經(jīng)見過一次儀琳施展此招,可是這次此招一出,卻是比上次而言,更加的凌厲嫻熟,令人嘆為觀止。
而且剛才看儀琳出劍,好似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一套簡簡單單的恒山劍法,竟然連破數(shù)敵,尤其是最后一招心中暗暗拿自己做比較,不知自己的獨孤九劍,能否勝的過儀琳師妹手中的長劍。
一劍過后,場中廝殺驟然一停,雙方人馬不約而同的分作兩方,對視而立,人群之中互有死傷,只是那群黑衣人則要凄慘得多,能夠勉強站著的,已然不剩下幾個了。
一領(lǐng)頭的老人連忙出聲道:“定靜師太,你們中了暗器的弟子要不要解藥?”原來這老人武功最高,手上也是最輕。
儀琳忙查看一番師妹們的傷勢,只見她們傷口處滲出的鮮血已經(jīng)化作了烏黑,趕忙道:“師伯,暗器上有毒?!?p> 定靜聞言,厲聲喝到:“拿解藥換人!”
那人點了點頭,對著身側(cè)同伴低語數(shù)句。其中一名拿了一個瓷瓶,走到定靜師太身前,微微躬身。定靜師太接過瓷瓶,冷聲道:“解藥倘若有效,自當(dāng)放人。”
儀琳趕忙上前接過解藥,給受傷中毒的師姐妹服下,不到片刻,果真毒氣盡散,便道:“師伯,解藥是真的!”
定靜聞言,神色一舒,對著中人一揮手,示意他們離去。
那老人道:“好,恒山定靜師太,當(dāng)非食言之人?!睂⑹忠粨]。眾人抬起傷者和死者尸體,齊從西側(cè)山道下坡,頃刻之間,走得一個不剩。
而后儀琳又嫻熟的將中師姐妹的傷口一一上藥包扎,不一會兒,收拾妥當(dāng)。
天色一黑,眾人便就地歇息,而后定靜放了之信鴿,回恒山求援,第二日,一路疾行下山,至二十八里鋪。
可是剛一入鎮(zhèn),天還沒黑,可鎮(zhèn)上竟無一人,當(dāng)真是怪異得很,眾人也心知不妙,當(dāng)即心里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