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十一”是四名經(jīng)常欺負岳斐的家伙——東淫、西賤、南浪、北蕩——給起的外號。
至于含義,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當然,他也不吃虧,同樣給他們起了幾個外號。誰讓他們老是去偷窺肥婆蘭洗澡,還讓他背黑鍋?
“是你們?”岳斐的面皮抽了抽,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后縮。這幾個家伙該不會當眾揍自己吧?
岳斐瞥見岳鈺涵等人正好整以暇地看著,明擺著是要袖手旁觀。
這群家伙還真小氣!岳斐暗罵,或許他已經(jīng)忘了,先前趙家的人找茬之時,他也做過同樣的事。
“你們想怎樣?”岳斐強作鎮(zhèn)定,總不能因為害怕被打就退縮吧?
“想怎樣?你說呢?”那四人邊掰手指,邊怪笑著向岳斐湊了過來。
開始見他跟岳鈺涵等人走在一起,還以為岳斐跟他們是一伙的,不想其他人似乎跟岳斐不熟,正中他們的下懷。
汪!汪汪!
老金身形一閃,攔在岳斐身前,齜牙咧嘴,狠狠地狂吠!
“臭狗!找死!”其中一人眼看就要動手,這一腳踹下去,老金不死也得一身傷。
就在此時,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聲音——
“少堡主,這幾位是……”說話的,正是岳鵬飛,他用玩味的眼神掃了四人一眼。
四人頓時石化,動手也不是,縮手也不是。
“少…少堡主?”
這拾荒村的山猴子什么時候成了少堡主了?稱得上“堡”的,只有興安城的岳家堡。
一種不太好的感覺倏然升起,好不容易才扭過頭來,看到臉沉如霜的岳鵬飛,四人嚇得想死的心都有。
得罪誰不好,竟然得罪岳家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可這群岳家的子弟怎么視若無睹,難道他們故意如此?
一定是了!
“是附近村的……”
“伙伴,嘿嘿!沒錯吧?岳斐!”岳斐還沒說完,四人拼命擠眉弄眼,生怕他說錯什么,岳鵬飛反后便把他們拍成渣。
還跟他勾臂搭背,活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
岳斐哭笑不得,這些家伙變臉比翻書還快,秒從心,什么節(jié)操,什么骨氣,在他們身上根本找不到。
“我…我們還有事,那個誰,等等,有話跟你說!”那四個家伙見不對頭,趕緊腳底抹油開溜,那被他們喊住的家伙一臉懵。
岳鵬飛輕輕地搖了搖頭,瞪了岳鈺涵等人一眼。
岳鈺涵吐了吐香舌,轉過臉去。
“三叔,為何眾人還在城外等,難道山城不讓人進么?”岳斐打破了尷尬。
就在這一小會兒,四面八方又來了不少人,本來就熙攘的人潮,越發(fā)變得擁擠。
“這是慣例,平日里都是正午開門,就是因為學院舉行招生,才有的特別安排?!?p> 別說岳斐,就連岳鈺涵等人都好奇,剛開始還感覺人多熱鬧,可人流漸漸多起來,又煩悶起來。
而且人一多,就容易發(fā)生摩托碰撞,不時還會有人打起來。
“那要到什么時候才會開城門?”這里沒一萬也有數(shù)千人,都是附近城的子弟,要是一直堵在這也不是事兒。
連岳斐都想到的事,山城的城主府總不會想不到吧?
岳鵬飛淡淡一笑,“連這種考驗都受不了,談什么修行?你以為考核是到學院才開始么?”
所有小輩都一怔,這句話可不只是說給岳斐聽的,岳鵬飛故意提高了聲量。
“擦!這么狠?”
考核是兩天之后舉行,他還以為會有足夠的時間,安靜地凝煉星塵,那也得是在能進城的前提之下。
要是在這城外呆上兩天,要怎樣安靜?連個安營扎寨的位置都沒有。
他不能突破到星士境,就不能參加考核,想溜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容易,十有八.九就要跟岳鵬飛去岳家堡。這一去,吉兇未卜,與其如此,不如拼一把。
等待最使人煩躁,就在此時——
嗡!
護城大陣裂開,城門緩緩打開。
“擦!不是說要等兩日才開么?”岳斐瞪大雙眼,看著岳鵬飛。
他有說么?沒說么?有么?他沒說??!感情被這大叔給耍了?
岳鵬飛含笑不語,岳斐恍然,“奶奶的腿,這樣耍年輕人,真的好么?”
岳斐暗罵,不過也只是暗自腹誹,城門早點開了,他還是松了一口氣。
知道城門開啟,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城中走出一隊人馬,穿甲戴盔,手持長矛,一字排開,正是城防衛(wèi)兵。
“咳咳!來自各城的貴賓,請排好隊,按順序入城!”衛(wèi)兵隊長輕咳兩聲,朗聲說道。
眾人會意,自覺排成兩行,大排長龍,看不到尾。那些人似乎知道規(guī)矩,都不敢爭先恐后或聚眾鬧事,這點倒是出乎意料。
“他們是在做什么?”岳斐見城防衛(wèi)兵正要檢查入城之人的行裝,心生疑問。
“那是在盤查。”岳鵬飛淡淡地說了一句,要是再耍岳斐,沒準他就翻臉了,還是據(jù)實回答。
“盤查?為何要盤查?”既然知道都是附近城的子弟,這種盤查不是多此一舉么?他又沒瞎。
“那是擔心鈞天殿的人混進城,他們總會抓緊這樣的機會?!痹砾i飛正色說道。
“鈞天殿?”岳斐愕然,這三個字他還是第一次聽。
“你遲早會知道的,還是先進城吧!”說著,便走在前頭,帶領岳家堡的人往城門走去。
岳斐郁悶得不行,怎么想怎么感覺諸事不順,真是看到鬼,好歹告訴自己,那是什么組織,也得有個底吧?
足足三個時辰,岳斐等人終于進了天隕山城,整齊、宏偉的建筑,讓岳斐耳目一新。岳斐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什么都感覺新奇。
可被岳鈺涵罵了幾次土包子之后,他就再也沒開過嘴了。
“我們得快些了。”岳鵬飛莫名其妙地說了一句。
岳斐也不自覺地加快了腳步,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這樣下去,真的被賣了也不知道,沒過多久,岳斐便知道了岳鵬飛的用意。
映入眼簾的是一幢金壁輝煌的客棧,岳斐恍然。數(shù)以千計的人進入山城,客棧數(shù)量不多,訂不到房的,總不可能睡大街吧?
再說,都是家族子弟,普通的房間,他們可不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