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岳斐感覺被五雷轟頂,腦海嗡地一聲一片空白,他努力了那么久,為的是什么?
嚯地跳了下來,拎起凌志遠的衣領,“你…你剛才說什么?你說清楚一點!”
凌志遠看著神色僵硬的岳斐,也不想隱瞞,即便他認為,那已經(jīng)是為時已晚,“我說,半個月之后,我表姐要跟司馬魁宗成親了,就在半個月之后?!?p> 岳斐轉身往東門跑去,只有那邊才有碼頭,通往其他大陸的運輸船。
凌欺霜所在的大陸叫天宿大陸,在凡界的南部,也就是天隕大陸的東南方。
凡界分為四塊大陸,由茫茫的無極海隔開,從天隕大陸到天宿大陸,怎么快也得十天半月,何況只是到達大陸的背端。
凌欺霜所在的家族——凌家堡在天宿大陸的南端,又得花一段時日,就算騎老金,怎么也得二天八天,所以凌志遠認為,就算岳斐現(xiàn)在前去,也已經(jīng)太晚了。
天宿大陸可不像天隕大陸,有三座城組成,成是分成不同的勢力,每個勢力又分不同的勢力范圍,要通過也不是簡單的事。
等他能趕到,黃花菜都涼了,至少他們之間的婚事是米已成炊。
凌志遠原醒是在責怪他為什么那么慢?要是他沒去接受溘氣灌體,沒準能趕上,可是看到他快崩潰的神情,凌志遠本人也心酸了。
“你要去哪兒?”
岳斐在前面跑,凌志遠在后面追,不知道的以為前者欠錢在逃債,因為他邊追邊喊“別跑”。
“你現(xiàn)在…去有什么用?早就…沒船了。”凌志遠一直追到了碼頭,佝僂著身子,氣喘吁吁地說,“每天天隕大陸開往天宿大陸的運輸船只有一班,而且早就已經(jīng)出發(fā)了?!?p> “你現(xiàn)在才來,有什么用?只能等明天吧?!绷柚具h終于緩過一口氣來。
果然,遠遠的,岳斐還能看到一艘船的身影,不過正常的情況下,就算他跳也跳不到了,除非他能飛過去。
“下一班船是什么時候?”岳斐冷然問,那表情好嚇人,光看著就后背直冒汗。
“最快都要明天傍晚。”凌志遠看他閉著眼,不知在想什么,好奇地問,“你想做什么?”
岳斐沉默不語,閉目凝神,嘴中喃喃說道,“千丈,夠強到達。”
“啥?”凌志遠瞪大了雙眼,不明所云。
倏然,岳斐的周身泛起了綠光,一條通體碧綠,鑲著金鱗的蟒蛇繞住了他的全身,他的身前隱隱浮現(xiàn)出一道橢圓的光門。
“喂!你想做什么?”凌志遠正要出手去拉他,卻被一陣可怕的罡風刮得抬手運功抵擋,“那…那不是……”
“告訴我?guī)熌?,幫我照顧好老金,”岳斐轉過身來,苦澀笑道,“我不能等到明天,還有……”
“我一定會把是師姐帶回來的!”岳斐說著,便頭也不回地通過了傳送門,“第二星魂技,凌空穿梭!”
“那不是……”
咻咻!
凌志遠還沒說完,岳斐已經(jīng)消失在了原地。
“靠!能不能聽完再走,拉都拉不住,唉!”凌志遠雙手抱頭,眼珠左右轉,吹著口哨往回走,“我什么都不知道。”
茫茫的大海上,一艘運輸船正緩緩地前進,甲板上站著三三兩兩的船客,正在觀賞著夕陽美景。
突然,船的上空突然流光閃爍,一道身影突兀地閃現(xiàn),撲通!
船上的人還沒反應過來,那道身影便摔落到甲板上,“嘶!痛痛……”
那群人都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后瑟縮了一下,那只是一個本能的動作,起不到什么作用,因為他們再縮就要掉海里了。
“神…神仙?妖…妖怪?”有人驚恐地問道,無一不是瞪大雙眼看著這莫名其妙出現(xiàn)的家伙。
“嘿嘿!”那道身影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叫岳斐,不好意思哈,我只是來搭順風船的?!?p> “呿!”
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繼續(xù)該干嘛干嘛,只要不是對他們不利,他們才懶得管。
什么千年修得同船渡,緣分啥的都是騙人的,一上岸,都各奔東西了,還緣分個屁。
那道身影正是施展了第二星魂技,從碼頭傳送到船上的岳斐,他看起來還很輕松,不過只有自己知道,已經(jīng)超越極限了,現(xiàn)在都快虛脫,急需找一個安靜的角落修整一下。
他是沒有買船票的,想住船倉是不太可能,四下尋找了一下,終于在前倉的一角找到了上個位置,他盤腿坐下,嗑了一枚丹藥,運轉起星訣來煉化藥效。
“呼!距離越遠,消耗越大么?看來短時間是不能施展了?!?p> 其他人對他沒興趣,不代表所有人對他都沒有興趣,運輸船的一角,一道身影陰冷地勾了勾嘴角。
“嗯?”岳斐驟然警覺起來,四周搜尋了一遍,“剛才那氣息,確實是……”
岳斐突然感受到了一絲殺氣,只是稍縱即逝,很快就消失不見,而且沒再出現(xiàn)。
“是錯覺么?”
岳斐沒再管,正要閉目養(yǎng)神,但對于白乘船的他來說,注定不可能。
“老板,就是他。”一名船工打扮的少年,拉著一名穿著上了些檔次的中年人,指著他說,眼神中透著不善。
這也難怪,運輸船好歹是營運性質,沒買票乘船,跟上青樓玩完女子不付錢的白女票行為有什么區(qū)別?
岳斐突然出現(xiàn)的時候,除了船客,也有船員、小工啥的,那把中年男人帶來的,就是一名小工,那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運輸船的老板。
“這位小哥,能否讓我看看你的船票?”不怕是老板,雖然心里都想著把岳斐戳死一百遍,可表情、語氣還是相當和善,根本看不出來是討錢來的。
船上的其他人看船老板都跑出來了,都好奇地圍攏了上來,走到哪兒都不會缺吃瓜的群眾,只有看戲不嫌事大的人。
岳斐悠悠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趕了那么久的路,風塵仆仆的,臉不紅心不跳,干脆地回答。
“沒有,我憑本事上的船,為什么要船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