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己是個七尺男兒,被人當孩子一般檢視,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呼!”谷熙長老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你怎么被這群人追殺?”
“還有,你怎么被令狐家和宋家的人通緝?”
岳斐怎么都沒想到谷熙長老竟然會是這樣的長老,讓他有母親的感覺。
“我也不知道他們?yōu)槭裁匆窔⑽遥恢浪麄冸`屬屬于一個叫顥天殿的組織。”岳斐也是一臉茫然,他可不記得自己有得罪過這個組織的人。
“顥天殿?”谷熙長老瞳孔凝了一下,低頭思忖了片刻,“這是不是跟鈞天殿有什么聯(lián)系?”
聯(lián)不聯(lián)系岳斐不好說,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們都知道彼此的存在,而且互不對付。
“這我就不清楚了,至于我被追殺的事情,說來話長,有時間我再跟您說,現(xiàn)在我要去救師姐。”岳斐的臉色凝重了下來。
“對了師娘,你是怎么知道是我的?你們又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岳斐很納悶,他都已經(jīng)做過喬裝,怎么一眼就被她發(fā)現(xiàn)?
他一骨碌的爬起來往凌家堡的方向走去。
“還不是為了你?”谷熙長老沒好氣地瞟了岳斐一眼,目光中透著憐愛,仿佛慈母在看待自己的兒子。
“啥?”岳斐驚訝地張開了嘴,“為了我?”
谷熙長老輕吐了一口氣,似乎在感嘆岳斐的讓人不省心,“凌志遠說你要到天宿大陸來救你的小愛人,不過坐錯了船,安頓好陸易十四后,我就帶著你的狗趕來了。”
說起凌志遠,岳斐就想打人,明知道那艘船不是來天宿大陸的也不阻止自己。
他沒阻止自己么?有么?沒有么?現(xiàn)在談?wù)撨@個人有什么意義?當初還不是因為自己太沖動了?
谷熙長老看著岳斐茫然的樣子,有膝蓋也猜到他想問什么,“我們是坐官船過來的,比普通的運輸船要快,所以就趕在你之前到達咯。”
“再說你的‘火雨流星’大老遠就能看到,肯定知道是你咯?!?p> 谷熙長老可沒有說,那可是屬于他的絕技,他的弟子只有兩個,一個還躺在天隕學院,那這個,不是岳斐,還能有誰?
岳斐恍然,原來還有這種操作,他驀然想起了什么,“那我?guī)熃闼?p> 谷熙長老原本還想捉弄他一下,當看到他這種焦急的神色,就不忍讓他難受了,“你師姐的婚事,要在三天后才舉行,所以現(xiàn)在你著急也沒用。”
岳斐暗松了一口氣,眼神游移,似乎在思忖著什么。
“那不如我們今晚就去把她劫出來吧?”岳斐冷不丁地說,所謂夜長夢多,他人都走到這里了,讓他再等,實在是太煎熬。
他恨不得馬上就飛到凌欺霜的身邊,立刻把她帶走,雙宿雙飛。
谷熙長老看到岳斐急躁的樣子,內(nèi)心不禁狠狠地揪了一下,當初她若是像岳斐這般主動爭取,或許,今天的結(jié)果就會不大一樣。
“我勸你還是先不要這樣沖動。”谷熙長老的神色凝重了起來,似乎話中有話。
岳斐愕然,怔怔地看著谷熙長老,“您的意思是……”
“你鬧得滿城風雨,凌家堡的人應(yīng)該知道你已經(jīng)到了天宿大陸,我去查看了一下,發(fā)現(xiàn)他們的保衛(wèi)工作加強了許多?!?p> “不但增派了人手,還在你的小愛人所在的房間布下了隔絕大陣,連神識也探查不了?!?p> 谷熙長老正色說道,從她的神色中,岳斐感受到到了“事情不妙”四字。
自己不過這一個無名小卒,即便自己捅了這么大的簍子,凌家堡也沒有必要對自己如此防備。
難道是有別的什么特殊原因?岳斐百思不得其解。
他不知道的是凌欺霜從天隕大陸回來之后,司馬家的人就提到了岳斐的存在,嘴里說不在意,行動卻很真實。
凌家堡的堡主,通過旁敲側(cè)擊的試探,也證實了這么回事,這樁婚事,可是關(guān)系到他凌家堡的生死存亡,不容有失。
凌家堡,凌家大宅。
“沒想到那小子竟然真的跑到天宿大陸來了,而且還招惹了令狐家還有宋家,千萬不能讓小姐知道,聽懂了么?”一名穿著古樸的中年男子向下人們吩咐道,臉上帶著些許憔悴,正是凌家堡的堡主凌牧。
最近為了凌欺霜的婚事,算是操碎了心,那群下人點頭稱是,便各自散去。
“相公,反正婚期就在三天后,何必逼得那么緊呢?霜兒她……”一名穿著華貴,舉止端莊的美婦說道,正是凌欺霜的母親肖氏。
如果母女放在一起,瞎的人都看得出來,凌欺霜的美貌是隨了母親。
“哼!真是慈母多敗兒,你也該好好勸說她一下?!绷枘晾淠樀溃路鹆杵鬯够槎际撬倪^錯。
肖氏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抬到一半的手又無力地放了下來,話才到嘴邊,人影已經(jīng)消失在她面前。
她就是那種傳統(tǒng)的婦女,婚事都是由父母作主,這些年來,確實是錦食無憂,過著別人眼里幸福的生活。
但所謂的幸福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特別是這兩年來,凌家堡的境況已經(jīng)大不如前,若不是迫于形勢……
“唉!”肖氏黯然地嘆了口氣。
“小姐,還有三天就是大婚之日了,您還是多吃點吧?省得嫁過去讓司馬家的人嫌棄。”一名老婦“語重心長”地勸說著凌欺霜。
“哼!你那么稀罕就自己嫁過去啊,我們小姐才不要嫁那個紈绔子弟!”一名丫環(huán)打扮的少女左手叉腰,右手戳出一根手指,指著那老婦破口大罵。
那老婦鼻子都快氣歪了,磨了一會兒牙,撲向那丫環(huán),“小丫頭片子,看老娘不撕爛你的嘴!”
老婦體態(tài)笨拙,哪可能抓得到輕盈的小丫環(huán)?她一個閃身就避開了,還吐舌拉眼皮做鬼臉,把她氣得七竅生煙。
“行了,孟嬤嬤,我呆會兒會吃,你就擱那兒吧,我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绷杵鬯p聲說道,雖不至于氣若游絲,至少也是相當虛弱。